招呼了,杨东轩不好再退走。让小雅帮搜找材料并抽出来,文璐拉住他的手往里间走。杨东轩不好挣开又担心女老板在里间,见到她就很尴尬了。文璐却不管,进到帘子后,文璐说,“妹,你看这个帅哥怎么样?”
文琴果真在里面,见文璐那样子自然明白两人的一些私谜事,看杨东轩一眼,不说话,眼神里的意思让杨东轩感觉到憋屈不已。
“不看好?”
“帅。”
“帅就成。”文璐在杨东轩屁股掐一把,媚笑一声,走到文琴耳边去悄悄说着,杨东轩见文琴看向他,眼神更丰富。
这对姐妹到底在商量什么?杨东轩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文璐要兑现上次说过的话吧。
这是一对姐妹花啊。
真有点让人期待。
雄海不用上班,还在休假。单位不会过问题到底会休多久,即使上班,雄海也没有具体的负责的工作。挂一个副职本来就是用来熬资历的,在财政局系统里,他就是少爷,何况,雄海自己哪有半点心思静下来做事?雄汉林也不指望他做事,有这样一个名份约束着,少闹一些事就够了。这种二世祖哪一个系统不都这样?不奇怪。
不上班,平时有得玩便显得轻松惬意,可最近这几天,雄海觉得憋闷,哪怕天天泡在大地娱乐城里都浑身没劲。年旺不肯过来,朱俊即使过来也不会陪她疯玩,雄海自己也觉得无趣,心里既恨又觉得无力。
朱俊说,他们的仇得先压一压,得另找更好的机会才能动手。这番话说出来,雄海也知道二哥说的是老成也是目前他们要面对的事实。老四虽不动用蛮力,那阴狠的性子雄海哪会不知?听说老四给他爸压着给那该死的小子端茶赔罪,雄海知道年旺心里有多憋屈。也意识到那天他们在教育局设定的杀局没有抓奸成功,引发的后果比较重。
这些后果可能不会冲击到他和朱俊,但在教育局那边却不同。老四绝对是看通什么,才会这样委屈自己。也只有老四才肯这样做,雄海想,如果这种事情落在自己头上,宁可鱼死网破,大家都不好过得了,这一口气却非要出了才放手。
到如今,也想明白了。
想不到自己认识的那个辣妹居然跟罗伟辉很亲近,罗伟辉放出话来。谁会想到罗伟辉的亲表妹会在绝色酒吧里领舞,又肯为钱答应做这种事?还以为就是一个卖B的辣妹,等他收了自己的钱,今后还不得听兄弟们的,随便玩开心,这样花去的钱就很值。
这一次事情办坏事了,雄海心里不服,但真要找那个辣妹,还是不敢的。罗伟辉的狠辣他是知道的,不会跟你讲理,只要辣妹有任何状况,那帐都会算在他雄海的头上。心里只希望那个辣妹这段时间安然无事才好。要不然,罗伟辉会先将自己打得半残再丢到江里,绝不会手软。
最令人懊恼的是,辣妹跟杨东轩之间认识还帮他逃脱。当时,守在办公室外的派出所干警冲进办公室见里面没有杨东轩,他觉得不可能,如今想明白了,肯定是从卫生间的小窗先爬走,谁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运气,会跟辣妹熟识。
这件事,老四这段时间给他老爸警告了,不准出来厮混,总要过些时日才能自/由。雄海知道,那小子躲过这一关,要再动他很难再玩之前的招数。二哥的那几个朋友虽说将事情扛下来,但都受到上面的敲打,其他人也不敢乱动。
是不是将城东那些人找来,在街上将他干了,一了百了。雄海憋屈这几天,一直在盘算着这事。花钱请人出面来收拾他,雄海不在意钱,但会有多大的事,总要有二哥在公安里照应才让人心里安稳。
这个念头一直在他心里盘绕,雄海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像这段时间这样烦躁,像这样为一件事情下不了决心。
回到家里,见老爸坐在客厅看电视,老妈也在。雄海心头毛躁,快步回自己房间。老爸对自己在单位的事少有过问,但老妈却多嘴,总要问这问那,担心这担心那。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会受委屈,在单位谁敢让自己受委屈?
“海儿。”雄海还是不能走脱,老妈那烦人的声音传来,雄海不想听见,依旧往自己房间走。
“海儿。”老妈再次叫起来,雄海脚不停,只是听到“嗯”一声,那是老爸说话前的预兆,便站住了。雄汉林说,“还不快过来。”
雄海转身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拿起一个茶几上的进口美国苹果往口里塞。老妈见了,忙制止,说,“要削皮,跟你说多少回怎么都记不住?”说着将雄海手里拿着的苹果抢到手里,给他削皮。雄海心里在笑,每一次这一招都好用,只要将老妈的注意力转开,什么事情都好糊弄了。
边削着苹果,李精翠注意力放在儿子那,说,“怎么回事,这几天神魂不定的,发生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天天安心工作呢。”
“那不是还在修养吗,上什么班。”李精翠也不是好糊弄的,“到底怎么啦。”说着语气里的爱怜透露出来。雄海说,“钱花完了,手里没钱花,出门都要走路,能有好心情吗。”
“那你不早说,真是的。”李精翠说,“自己平时花钱也要节制一点,单靠你那点工资怎么够大手大脚,出门要交朋友但也要有限度、有选择,不能见谁都花钱。”
“我有分寸,又不是小孩子。话真多,我睡觉了。”雄海说着站起来要走。
“坐下。”雄汉林说,对儿子在家里的表现很不满,心里虽不在意老婆李精翠但在儿子面前,却表现出一家之主的威风。李精翠四十多岁了,浑身金光灿灿的,耳环、项链、几个戒子都是纯金的,脸上的粉不少让人担心她说话会震落下粉末来。除了这一点,李精翠身材、相貌都不差,不过,对雄汉林说来,每月的交黄粮日子总是最无味的。
雄海重新坐下,李精翠对儿子也有些不满。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说,“老雄,海儿被打的凶手还没有受到惩处,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公安那边你不是跟朱局长是哥们吗,他在这事上这样不用心?海儿跟朱俊也是朋友。”
“这事有点复杂,你不要乱说,让人听见。”
“我乱说?听见又怎么的,你怕丢脸是不是?儿子给人打成那样惨,住院那么久,谁还不知道这回事?谁不在心里笑话我们?你当真还有脸在外人五人六的。只有将凶手送进去,才能把老雄家的脸面争回来。”李精翠语气渐渐变得严厉,气势如虹,声音也渐渐拔高。“你说,凶手明明知道是谁,老朱他们怎么不动手,他们忌讳什么?难道海儿肋骨都断了两根还不算伤人,非要将人打死才算出事吗。我不服,你要是不给儿子争这口气,明天我到区里去上访,区里解决不了到市里、省里去,就不信这GCD的天下还没有王法了。”
雄汉林和雄海都不说话,李精翠发飙起来,谁肯出头来?只有避其锋芒。李精翠却不肯罢休,说,“老雄,你说到底找不找老朱来办这事?”
“事情比你想的要复杂,你当我肯让人欺负到头上啊,这些事拖后一些来办总不会让儿子吃亏。”雄汉林说,这也是他的心思。对于当初他们要对那个人下手报复之际,方儒海站出来,之后那人突然从一中直接调到政府办,都说明背后有强力援助,自己没有摸清之前,不宜动手。
“那个人这么大来头?我就不信咬不死他。”李精翠说归说,语气却平静不少,知道世上确实还有些人不一定是他们能够硬碰的,心里不承认却也没有之前的威势。
“那个人先在平秋市一中,年连伟准备将他踢到乡镇去支教,却突然给人调到政府办上班。你自己想一想吧,之后,我还听说他跟杨卓林书记见过几次面。区里今年搞‘三评合一’,等省检过后,区里才会平静一些。”雄汉林的意思很清楚,等到这时候再来收拾对方,那也不迟。
“那个人叫杨东轩,现在是教育局副局长了。”雄海忍不住说,最让他难受的是,杨东轩这个大仇人每次总是打不死,就像传说中的蟑螂一样,完全是小强似的存在。
“教育局副局长?”雄汉林也觉得惊讶,对这个人本来不怎么放在心上,或许他背后有人提携,能够将危机化解甚至改行调进政府办,在他眼里还不算什么,只是,这才多久就到教育局到副局长,太快了点吧。
“是,还没有一个星期,听说是抓教育口的建设。”雄海对这些很熟悉,听年旺说得细,但在家里说这些堵得慌才懒得去细说。
“城南区还有没有组织原则?这样一个打人凶手不但没有受到严惩,还提拔启用,什么意思?仗谁的势力?”李精翠更不满,“老雄,你还说什么要忍耐,忍耐个屁。这样怎么能行,我得去区里问问,不到市里问问,还有没有法律、法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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