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楼,只有媛媛一个病人。
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白,祭奠的苍白。
云清一步一步走向媛媛的病房,一颗心仿佛沉浸寒潭,一步一步往下坠,越来越冷……
她终于走到了病房门口,推开虚掩的门。
病床上,娇小身躯被白布盖住。
云清走到病床边,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揭开白布,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媛媛那张苍白的小脸,那双黑溜溜清澈而怯懦的大眼睛,永远闭上了……
云清眼泪差点涌出来。
她去握媛媛的手,小指在她冰凉的掌心轻轻勾着,这是属于他们的小动作。
可媛媛不会再回应了……
云清终于忍不住泪水,“对不起……”
她明明发过誓,会好好保护她……可她食言了。
云清还陷在悲痛中,身后走廊上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病房的门被推开,云清几乎是下意识地回身就是一拳朝来人打过去。
对方反应也快,及时抬手格挡。
他们看清楚彼此后,都是一愣。
“霍太太?”
“燕队?”
来的正是燕知节!
“燕队,你怎么会来在这里?”云清及时收拾好心情,开口问。
燕知节跟媛媛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吊唁太牵强了。
燕知节看了眼病床上死去的小姑娘,有些不忍,低声道:“我收到消息,有人要过来偷尸体……”
“那些人不会来了。”云清收回拳头,冷冷道,“他们人在顶楼的电梯里,一共四个。燕队去抓人吧。”
燕知节:“……??”
这霍太太的战斗力,会不会太强悍了点……
燕知节也没有废话,立刻安排手下去了。
很快就收到回复。
“燕队,的确有四个人,身上都有枪!不过他们一枪没开,两只手骨都被捏断了……”
燕知节:“……我知道了。”
他看向云清的眼神,愈发复杂。
“霍太太……”
“我知道是谁杀了媛媛,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云清打断他,眼里的悲愤早被决绝的杀意愤怒取代。
燕知节皱眉:“霍太太,法律自然会处理杀人凶手。”
他是个警察,再愤怒也得恪守法律这条底线。
云清看了他一眼,开口:“燕队,你是不是也在调查开拓者那个组织?”
“……”听到开拓者这三个字,燕知节脸色顿时变了,严肃地追问,“你知道什么?”
“……”云清默了片刻,她还不能彻底信任燕知节,没有把所知道的和盘托出,只说:“媛媛跟我提过这个组织。”
“她还说过关于这个组织的其它消息吗?”燕知节迫切地追问。
显然,他的确在调查开拓者……
云清卖了个关子:“我可以告诉你,但不是现在。燕队,作为交换,我需要你帮个忙。”
燕知节狐疑谨慎地问:“什么忙?”
……
黑色迈巴赫一路雷厉风行地冲进了御景园。
霍景深摔门下车,他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但周身萦绕的狠戾气息让人胆寒。
管家福伯被吓得咽了下口水,他还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主子,战战兢兢地上前:“四爷……”
“那个女人在哪儿?”霍景深面无表情地冷声问。
那个女人?
福伯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家里的女人可不是只有太太嘛……
“太太她在房间呢……”
霍景深疾步前往卧房,他现在恨不得撕了凤知微!
那个女人落到他手里,他有无数种办法,让她开口……
可还没走几步,他裤袋里的手机振动,一通电话先钻了进来。
霍景深取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燕知节’,他直接挂了。
但对方锲而不舍,第二通电话立马打了过来,好像他不接就不会罢休!
霍景深不耐烦地接起,冷飕飕的语调,半点面子都不给:“燕知节,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电话那头,摸了两秒,却传出一道他意料之外的声音。
“霍先生……”云清以为自己能忍住,现在不是缠绵叙旧的时候,可听到霍景深声音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更咽了一下,开口说,“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