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53式7.62毫米凸缘钢芯弹高速旋转着,从小男孩挥动的胳膊间隙当中射入,正好击中龙少的脖颈,巨大的能量当场折断了他的颈椎,人体迅速失能,就算是手上握着炸药的引信,也无法引爆了。
枪声就是命令,宋剑峰手持对讲机大喝一声:“出击。”
埋伏在幼儿园大门两侧的特警突击队立刻冲了进去,动作迅猛无比,战术配合娴熟无比,全黑色的特警战斗服和黑色的面罩,以及加挂了战术手电的79微冲让围观群众都有一种身临其境反恐大片的感觉。
片刻之后,特警队员出现在那个窗口,一名队员伸手做了个手势,表明一切顺利,对讲机也传來突击队小组长的回报:“报告,罪犯当场死亡,两名人质受伤,暂无任命危险。”
宋局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來,胡蓉也松了一口气,此时李纨苏醒了,大声喊道:“我儿子呢?”
“罪犯已经被击毙,人质沒事。”胡蓉安慰道。
“是谁开的枪,干的漂亮。”宋局长由衷的赞叹道,回头望向幼儿园对面的居民楼天台,李纨和胡蓉也跟着他回头望去。
一栋五层的居民楼天台上,一个身穿便装的男子手举85式狙击步枪,一只脚踩在天台边缘,正威风凛凛的站着,枪口似乎还有袅袅青烟升起,一群白鸽在他头顶盘旋飞翔,夕阳照射过來,在他身上蒙了一层橙红色的光环。
那人正是刘子光。
现场所有参战干警和群众也都注意到了天台上力挽狂澜的狙击手,顿时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來,所有人自发的鼓掌,为英雄喝彩。
“我就知道是他,不愧是部队培养出來的人。”宋剑峰欣慰的笑了。
“又是他……”胡蓉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然难以定位这个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亦正亦邪,既是黑社会头目,又是英雄,他到底是黑是白呢。
而李纨则跟着大家一起鼓掌,拍着拍着,忽然泪水夺眶而出。
……
天台上,刘子光卖弄完了,这才心满意足的下來,将狙击步枪抛给那个二级士官,二级士官一脸崇拜的说:“首长,您是哪个单位的。”
“军事秘密,不该知道的不要问,保密条例忘了么。”刘子光虎起脸來呵斥道,刚才两个小兵说啥也不愿意将狙击步枪给他使用,看到下面情况突变,刘子光不得已动了粗,直接把枪抢了过來,站在天台上立姿无依托射击,一枪毙敌,动作漂亮的让两个小武警简直崇拜到死。
刘子光拍拍衣服,下楼去了,两个小武警还是一脸的震撼。
“班长,他是特警队的吧。”
“不像,特警队那帮怂货还沒咱的枪法好呢?”
“那他是谁。”
“我说啊!是军区特大的王牌狙击手……”
……
幼儿园楼上,龙少的尸体四仰八叉的躺着,颈椎被子弹击中,脑袋整个飞到了一旁,血肉模糊但是基本还可以辨认相貌,颈子里的血喷了一天花板,危险还沒有解除,幼儿们被紧急疏散,特警队员们一个抱俩,迅速撤离现场。
那个女教师胸前被扎了两刀,血流了一地,但是并无生命危险,也被抬了下去,只有小诚伤的比较重,龙少被击毙的时候,手中的匕首还是落了下去,刺伤了小男孩,血流满地,孩子已经昏迷过去,脸色苍白。
救护车呜哇呜哇的叫着,拉走了伤员,受到惊吓的孩子们也被毯子裹着,送到大客车上交给他们的父母,一时间大客车里哭成一片。
楼上,两个排爆组的特警队员小心翼翼的检查着龙少胸前绑着的所谓雷管,发现不过是两排双汇火腿肠而已,被狡诈的龙少联排绑起來,冒充雷管。
虚惊一场,警报解除,此役大功告成,只有三人受伤,罪犯当场击毙,基本算是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宋剑峰的仕途必将因此而变得更加光明。
……
救护车中,李纨紧紧捏着儿子的小手,泪流满面,儿子还在昏迷当中,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儿子是娘的心头肉,受了这么重的伤,李纨哪能不伤心,小诚是个可怜的孩子,两岁多一点的时候他爸爸就因车祸去世了,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如果儿子再有个三长两短,李纨在这个世界上就沒有什么可依恋的了。
两辆警用摩托车拉着尖利的警笛在前面开道,沿途所有路口的车辆都停止通行,救护车一路疾驰着來到市立医院急诊科,两个伤员被迅速抬下车进入抢救室。
李纨两脚发软,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长椅上,不停地的祈祷着,但愿儿子只是皮外伤而已,千万不要出事。
可是,怕什么來什么,抢救室的门咣当一声推开了,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医生冲出來,摘掉口罩喊道:“谁是患儿的家长。”
李纨腿都软了,强撑着站起來说:“我是孩子的妈妈。”
“你儿子的左肾动脉血管破裂,现在就要手术,这是手术同意单,你签一下。”医生急促的说。
李纨用颤抖的手在同意单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医生又进去了,抢救室的门咣当一声关上。
李纨无力的坐下,泪水模糊了双眼,她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明白肾动脉破裂的后果,如果手术不成功的话,重则死亡,轻则也要摘除一个肾,孩子的未來就废了。
急诊科的长椅上,还有那个女教师的家属,他们也在焦急的等待,不多时,另一间抢救室的门打开了,护士推着伤者出來,说:“伤口不深,已经缝合完毕,沒有生命危险了,现在转入病房休息,家属跟过來几个吧。”
那群人发出欣喜的声音,簇拥着伤者去了,走廊里又只剩下李纨一个人,空荡荡白森森的墙壁,让她感到格外的孤独和冰冷。
忽然,抢救室里面的仪器哔哔的叫起來,医生再度心急火燎的冲出來大喊道:“怎么血库主任还沒回话,伤员急需rh-ab型血,再不送來就來不及了。”
护士站那边电话铃响了,护士长接了电话焦躁的回答道:“血库回话,沒有库存了,只有省城中心血库才有一千cc的库存。”
“乱來,省城运到这里最快也要三个小时,等不及了。”医生焦躁的扯掉口罩,心急如焚。
李纨终于瘫在了长椅上,她刚才是忙晕了,竟然忘记了儿子是稀有的rh阴性血型,这种血型被称为熊猫血,在人群中的比率是万分之一,异常的稀有,现在儿子动脉破裂,如果沒有新鲜血液补充的话,那就只有一个结果----死亡。
“你不是孩子的母亲么,你是什么血型。”医生忽然看到了李纨,赶紧问她。
李纨无力的摇摇头,孩子遗传于他的父亲,自己却是普通的ab型血,根本派不上用场。
医生一跺脚:“那麻烦了。”
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渐渐死亡,但是却无能为力,李纨通过敞开的急救室大门,看见病床上的儿子,小脸苍白,插着心脏起搏器和氧气管,幼小的生命正一点一点的消逝。
这一刻,她想到了丈夫的死,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亲眼看着丈夫在自己眼前死去,这种人间惨剧竟然再度重演,情何以堪。
今天早上,儿子还是那么的活泼可爱,红扑扑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奶声奶气的喊着妈妈,到了傍晚,竟要变成一具小小的,冰冷的尸体,再也不能喊妈妈,再也不能扑在自己怀里撒娇了,想到这里,李纨两眼一黑,如同坠进万丈深渊,就在她昏死前的一秒钟,一群人走进了急诊科的大门。
……
“李总,李总。”昏昏沉沉的李纨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睁眼一看,是卫子芊焦急的面庞。
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强忍住悲痛哽咽着说:“什么时候了,我想见孩子最后一眼。”
卫子芊瞪大了眼睛说:“李总您说什么呢?小诚好好的,手术很成功。”
“什么。”本來还虚弱不堪的李纨立刻从病床上爬起來,鞋也不穿就跳下床冲出病房,出來一看还是急诊科的走廊,她不顾一切的冲向急救室,撞开大门一看,顿时呆住了。
两张病床,其中一张躺着的是自己的儿子,小家伙的脸庞已经恢复了红润,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显然已经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另一张床上,躺着的竟然是刘子光,他的右臂上插着一根针,暗红的血液从他身上直接抽出來,如同生命之泉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注入小男孩的静脉。
霎那间,李纨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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