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某私人整容中心病房中,韩冰正捧着《橙红年代》饶有兴趣的看着,走廊里传來似有似无的谈话声,那是奶奶和妈妈在聊天,孙子受伤,做长辈的自然要來探望,可韩冰的长辈们大多在外地经商从政,首都只有一个沒有血缘关系的奶奶,即使这个奶奶,也和自家的关系不那么融洽。
忽然走廊里的谈话声音变得高亢起來,随即又平静下來,薛丹萍推开房门走进來,脸上的怒容瞬间变成了笑意:“小冰,这么大了还看漫画。”
韩冰把漫画放下说:“妈,你又和奶奶吵架了。”
“沒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薛丹萍坐到床边,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來:“奶奶也是关心你,刚上大学就和别人打架,传出去对我们韩家的名声不好。”
“那就直接批评我好了,为什么每次都是训斥妈妈呢?”韩冰不服气的说道,虽然他只有十七岁,但是家族里的事情也隐约明白一些,作为长房子孙,自家这一支向來不受奶奶宠爱,父亲去世后这个问題尤为严重,若不是妈妈事业有成,那些亲戚恐怕连來往都免了。
薛丹萍叹了口气,虽然自己位高权重,但终究是个女流之辈,老公死后家族对自己的支持便越來越少,集团里高层斗争激烈,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盯上,这也是她低调处理儿子打架事件的原因,若是老韩还活着,那几个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不良学生肯定要被法办,至少三五年有期徒刑跑不了,但是现在就不得不息事宁人,治安拘留加开除学籍而已。
“快要放暑假了,你有什么打算么。”薛丹萍岔开话題道。
“我想全国各地走一走,见识一下祖国的名山大川。”韩冰似乎早已想好了暑假的行程。
知子莫若母,薛丹萍摇头轻笑:“你是想去江北市旅游吧,看看小雪姐的生活环境。”
被母亲看穿了心事的韩冰立刻撒娇起來:“妈妈,你就答应吧,我保证不再和人打架了。”
“让妈妈再考虑一下。”薛丹萍在儿子脑门上戳了一下,拿出了皮包中震动不已的手机走到了门外。
“薛总,塞拉利昂项目搁浅了。”手机里传來易永恒的声音,薛丹萍心中一惊,急问道:“怎么回事,不是一直在顺利进行么。”
“我们这边沒事,是合作方出了问題,陷入经济纠纷之中,被多家公司起诉,现在项目已经停了,我们投进去的十几亿美元也被冻结了。”
薛丹萍暗暗叫苦,华夏矿业和非洲矿业合作的事情可是集团近年來最多的对外投资项目,这个项目属于国家战略规划之一,旨在解决我国铁矿石被“三大”卡脖子的状况,连总理都是知道的,现在突然搁浅,对自己,对集团,对国家都是相当沉重的打击。
“易秘书,你替我召集临时董事会,同时准备一份详尽的资料,可能这两天需要向国务院进行汇报。”薛丹萍定了定神说道。
挂了电话,薛丹萍深吸一口气,走进病房强作笑颜道:“小冰,妈妈有事先走,你好好休息哦。”
刚出走廊,就看到两个女孩走了过來,陆谨手里捧着一束花,温雪手里则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亲生女儿出现,薛丹萍的心情一下子就多云转晴了,笑着说:“小冰正等你们俩呢?小雪你这保温桶里装的是什么啊!”
温雪有些羞涩:“是我熬的汤……”
“呀,小雪还会做饭,现在的孩子会做家务的可不多了,下回來家里,阿姨也想尝尝你的手艺,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进去吧。”薛丹萍眉开眼笑的走了,两个女孩对视一眼,捂着嘴吃吃的笑起來。
……
首都机场,一架庞巴迪crj200l喷气式公务机静静地停在停机坪上,朝霞在白色的机身上涂抹了一层玫瑰色的镶边,胡清淞和刘子光握手道:“订购的湾流超远程公务机恐怕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交货,这段时间你先用这架吧,总是來回打飞的也不方便,还是自己有飞机來的便捷。”
刘子光用力摇晃着胡清淞的手说:“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等我组织好货物,远洋运输的事情还要请你们多费心。”
胡清淞笑道:“应该的,我也该做些什么了,前段时间总是你在忙,很不好意思,对了,飞机后舱有我为你准备的一点小小礼物,拿去哄女孩子应该很好用。”
赵辉插嘴道:“老刘,刘锦荣的香港护照别再用了,这个名字已经在好几个国家的情报机关挂上号了,你下次出国之前和我说一声,我帮你预备几个新的身份。”
“麻烦你了,老赵。”刘子光又和赵辉握了握手,转身登上了飞机,坐上了宽大的航空座椅,摩挲着散发着香味柔软的真皮坐垫,心中舒畅之极,欧洲美洲非洲杀了一圈,果然是不虚此行,终于搞定了博比殿下,也确定了对手,不久前还迷雾般的局势瞬间变得明朗起來,更让胡清淞和赵辉下定了决心,将巨额资金投入了刘子光的西非铁矿项目。
飞机进入了跑道,年轻漂亮的女乘务员轻盈的走过來,蹲在地板上帮唯一的客人系上了安全带,刘子光注意到空姐看自己的目光都不同了,完全是那种仰视的目光,小心翼翼,曲意逢迎。
庞巴迪升上了天空,机身恢复了水平状态,刘子光想起胡清淞说的神秘礼物,便招手让空姐过來道:“去把后舱的东西拿过來。”
“是,先生。”空姐走了过去,刘子光继续低头看报,忽听一声惊叫,他立刻解开安全带冲了过去,只见空姐用手捂着嘴,眼睛瞪的大大地,望着眼前的铁笼子发呆。
铁笼子里,赫然是两只幼年羊驼,正憨态可掬的望着他们。
刘子光哑然失笑:“这个小胡,真能整景,这一招杀伤力忒大了,天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被他骗的五迷三道。”
……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江北市机场,此前刘子光在机上用卫星电话通知马超开皮卡來接自己,当马超看到装在笼子里的活羊驼之际,也傻了眼,问道:“哥嘞,这就是传说中的‘草泥马’么,你打算送给谁的啊!”
送给谁,这个问題很严峻,刘子光一时间还真沒想好,因为羊驼不是猫狗,寻常人家说养就养了,这玩意和羊一样,需要场地和大量草料,住楼房的人家根本沒法喂养。
皮卡车在机场公路上行驶的时候,马超瞥了瞥后视镜说:“哥,后面有警车让咱们靠边停呢?”
刘子光回头一看,是一辆闪着警灯的大切诺基,车牌号码很熟悉,顿时说道:“停车。”
皮卡车慢慢的靠边停下,后面警车也停了下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跳下车來,一溜小跑过來,不來查验驾驶证,反倒站在车厢旁惊喜道:“哇塞,真的是草泥马呢?”
刘子光从容下车:“胡警官,为了看小动物就滥用职权,小心我投诉你哦。”
胡蓉见是刘子光,顿时毫不客气的冲上來一记粉拳打在刘子光肩头:“死人,最近死哪里去了,电话也关机,我都准备报警找你了。”
刘子光暗暗叹息,小胡最近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他无奈道:“最近出国办点事。”
“哦,是去南美么,这两只羊驼是你买的么,送我一只好吧。”说着就兴奋地直搓手,不等刘子光回答,冲到路边农田里摘了一把麦穗來喂羊驼吃。
两只小羊驼毫不客气的吃起快要成熟的麦穗,胡蓉逗着羊驼,忽然想到刘子光还沒回答,又踢了他一脚道:“问你呢?送我一只好不。”
“这个……”刘子光直挠头,这个问題还真不好回答。
胡蓉才不管那个,又要去麦田里摘麦穗,这回却被农民伯伯发现了,大喊一声从远处跑过來,胡蓉一吐舌头,冲刘子光道:“快跑,回家再找你玩。”说完跑回自己的汽车一溜烟开走了。
刘子光无奈地笑笑,也赶紧上车离去。
回市区的路上,刘子光打定了主意,两只小羊驼谁也不送,放在红旗幼儿园里让小朋友们开心,这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果然,两只羊驼的到來让小朋友们欣喜若狂,别说小朋友了,就连那些年轻的幼儿园老师也都兴奋异常,直夸刘总有本事,连昂贵的羊驼都能搞來,要知道这种动物的原产国秘鲁可是禁止出口的,就算允许出口的智利也只是每年限额三百头而已,国际宠物市场上的羊驼价格已经炒到了五千美元一头,而且是有价无市,有钱你还买不來。
安排好两只小羊驼的归宿,刘子光先回家报个到,又到红星公司露个面,就急忙赶到了晨光机械厂,查看装甲汽车的生产状况。
晨光厂的老军工底子不是盖得,若是让他们生产精细的民用产品或许有些难度,但是生产这种五十年代水准的装甲车的话,那简直是驾轻就熟,工装都不需要调整,所有的设备生产线都是现成的,全厂上下开足马力生产,五十辆车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三十辆甲型装甲车已经组装完毕,正在试车,二十辆防雷车正在紧张的组装中,不日就能完工入库。
仓库中停着一排排装甲车,威武雄壮,统一刷成草绿色,如同整装待发的士兵,刘子光不禁感慨道:“壮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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