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智勇对着钟书毓的目光,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压下那点惧意,凛然道:“我姜智勇顶天立地,说出口的绝对做到,不就是照你的吩咐办一件事吗?”
“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最后一句话姜智勇简直带了一点视死如归的气势。
既然逃不掉了,至少让别人盛赞一下他是条汉子。
钟书毓可不管姜智勇内心的这些小九九,她看着他,目光平静的道:“我这里呢,给你两个选择。”
“一个呢,在那天那个酒楼之下,你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让我砸两个茶壶下去。”
姜智勇一听这个,当下瞪大了眼睛。
当初他砸的不是一壶吗?
到钟书毓这里为什么就加了一壶!
还有就算不加,这一壶热茶砸下去,不死都得重伤了吧,最重要的是重伤后,岂非不是他的脸当场就被毁了??
这怎么能行!!
姜智勇口水一吞,立时追问道:“另一个呢。”
钟书毓看着他慌了的表情道:“另一个很简单,自己到官府报案,禀明那天你是因为你王飞宇的吩咐,才想要谋害我的性命。”
说白了,钟书毓就是想让王飞宇罪加一等,名声完全臭掉。
她可不希望,王飞宇仅仅只是被剥夺一生参加科考的权利,她还想他被打一顿,关一阵子。
至于这个姜智勇,如此报案后,自然也将会被打上几十个板子,也算解了她当时心头之不快。
如今就看他自己怎么选了。
姜智勇看着面前钟书毓,眼睛瞪到了最大,简直就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
他自己去报案指控王飞宇?
不然就被热茶壶砸?
这是什么选择?
这两个选择没有一个是好的,前者就不说了,后者如果他去把王飞宇告了,王家那边会怎么想?
姜智勇暴躁的揉了揉头,如热锅蚂蚁一样转动着。
这时他的脑子完全乱成了一片。
一会他想钟书毓敢吗?真的敢拿着热茶壶对着他砸吗?要是砸出好歹,钟书毓名声全毁,他自己也会被判罪,他真敢?
一会他又想这钟书毓说不定真的敢,毕竟自己中了解元后,当场状告知府儿子作弊这种事,全天下也就他做得出了。
如果钟书毓真敢的话,那样他就是把自己给赔上去了,一被毁脸,他下半生根本无法过了。
钟书毓也不急着催促,就这么看着眼前急得抓耳挠腮的人。
因为她知道最终这个人会选第二个的,如果对方真选第一个,她在上面,用着装着冷水的茶壶吓一吓,对方也会改选第二个。
站在不远处偷看偷听的学生,没有听懂两人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还涉及谋害人命呢?
他们之前还有过节吗?
大多数学生想着,并没有插话中。
有一个学生却是站出来搭腔道:“那个,钟学弟,听学长一句劝,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之前也只是说了你必不中而已,你让他向你道个歉不就行了,不用这么恐吓他吧!”
“这样不好,我们是学生,尤其是优秀的学生,当该对众人做出表率!”
钟书毓听到这话,转过头去,就看到是一个二十来岁左右的青年在对她说教。
钟书毓面色平静,语气却是不客气的道:“你耳聋了?没听到他和王飞宇还害过我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