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昱恒没有想到母亲竟然给他搞出这样的难题。
他愤怒的盯着德妃道:“母亲你看看你干的蠢事,你居然为了高阳那么一个废物,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敢调包此人的试卷!”
德妃本来多少是有些心虚弱气的,可是一直面对儿子发火,如今居然还说起她蠢和怎么敢。
她的火气也一下涌上来了。
德妃脸色一沉,厉声道:“本宫怎么就不敢了!”
“那钟书毓不过就是褚承平数位弟子中的其一个,有什么好忌惮的,你当他那些所谓‘师兄’会为了一个钟书毓出头吗?”
“不,不会!”
“本宫清楚得很,朝中谁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行事!”
“所以钟书毓没什么好惧的,就算他褚承平为他出头,可是他去都察院上告也仍然无法自证这一份会元文章是他作出来的。”
“而且就算真有那么一丝可能让他能够自证了,到时找个人除掉他,让他开不了口,来一个死无对证就是了。”
“现在此事的重点只有一个,你找个机会从你父皇那里探知到殿试要考什么策论的口风,如此提前请人磨出一篇文章,就不用担心到时阳州会露陷了,反而可以让阳州这个会元坐得稳稳当当的了。”
斐昱恒盯着母亲,阴沉着脸没有出声。
德妃看着儿子,深呼了一口气,放轻一些语气道:“好了,不要生气了,这事真的没有那么严重,本宫在都察院那边是有人的……”
德妃的话还没有说完。
忽然一阵沉闷的鼓声响起来了。
咚咚咚……
一声又一声,如闷雷炸响在整个皇宫的上空。
德妃最初还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将有春雨,斐昱恒却是脸色一变,他几个大步跨越到门边打开门,顿时那鼓声显得更清晰了一些。
斐昱恒望着皇宫正门方向,出声道:“是登闻鼓!”
登闻鼓?
德妃眉头微微一皱,这不是那个只有军国大务,大贪大恶,奇冤惨案等大事才能敲响的鼓吗?
怎么这个时侯敲响了?
她记得都有一年多没人敲过了吧。
不过,德妃也并不太关心此事,就在她想开口继续之前话题时,斐昱恒转头目光冰冷的看向母亲道:“母亲,今天可是会试放榜日,刚刚出了会元,人们都还在热闹的关注此事,你觉得此时登闻鼓敲响仅仅只是一个意外的巧合吗?”
闻言,德妃脸色一白,瞳孔骤然放大了。
因为她听懂了昱恒说的意思。
她张着嘴巴,有些仓惶的道:“昱恒,你说的意思是?”
斐昱恒冷嗤一声道:“你觉得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有可能是那个人来告御状了!”
德妃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她咬牙切齿的道:“他怎么敢!!”随既德妃又摇头道:“不,他不敢的,他根本没有法子自证,他要敲响了,等待他的只有按重罪论处!”
斐昱恒此时也没有心情跟他这个愚蠢的母亲扯了。
他冷声:“最好真的不是他!”
说罢,斐昱恒大步向外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