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她们姐妹二人想见一面都难了。
林宜思握着她的手,“当然会啊!念儿,你……你就不能留在京都吗?”
她知道她们两人会嫁人,会有各自的生活。
但她还没想过两人会天南地北,各奔东西的。
她希望林宜念能留在京都,如此一来,两人还能经常走动。
林宜念笑了笑:“姐姐!若我留在京都,岂不是要和侯爷分隔两地了?你忍心看我刚成亲,就与自己的相公天各一方?”
林宜思:……
也是!如此一来,林宜念不就要年纪轻轻就守活寡了?
没有嫁给虞辛池之前,她觉得守活寡也不是一件难熬的事情,如今……她还是希望林宜念夫妻和睦,至于她们姐妹二人,心里有彼此就好。
林宜思心中还是十分不舍,但她没有再劝林宜念留下。
“念儿,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委屈,就同祖母,母亲她们说,也可以同我说的。”林宜思叮嘱道。
林宜念噗嗤一笑:“姐姐!你就放心好了,我是那种会乖乖吃亏的人?他要是敢欺负我,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林宜念想起魏子安那不正经的样子,咬牙切齿起来。
若是魏子安敢欺负她,她肯定不会放过魏子安,何须等到祖母他们出手?
她那三脚猫功夫是打不过魏子安,但报复别人又不仅只有武力这一方面,她有的是别的办法。
反正,以她的性子,是觉得不会白白受别人的委屈而不反抗的。
林宜思有点担心她,“还有,成亲之后,你要多体谅自己的夫婿,可不能再像现在这般任性。”
面对姐姐的教育,林宜念只能听着。
“好!都听姐姐的!念儿一定谨遵姐姐的教诲。”林宜念笑着答应。
祖母和娘都没有这么啰哩啰嗦地叮嘱她,反倒是林宜思这么叨唠。
可她又能如何呢?
只能耐心地答应下了,她知道林宜思是为了她好,总不能反驳回去的。
两人在花园里散了半个时辰的步,便回去用午膳。
看着林宜思确实能吃,也没有害喜的迹象,秦音苎彻底放心。
……
一个多月后,到了林宜念出嫁的大喜之日。
国公府半个月前就开始布置,这场婚宴在京都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有人羡慕魏子安攀上镇国公府,也有人羡慕林宜念嫁给了宁远侯,还得了一笔天价聘金。
“看吧!你们当初还在议论别人林家的女儿难嫁,这不,一个嫁给陛下的小舅子,镇北侯府的公子,一个嫁给了朝廷新贵宁远侯!
这大户人家的女儿,总是不愁嫁的。”茶楼里,有人忍不住感叹道。
“是啊!国公府两位千金都是陛下下次赐婚,这份殊荣,谁能比得过?”
“可不是?这国公府如今可是越来越荣华了。”
“……”
本来大家以为镇国公离世,镇国公会就此落败,毕竟镇国公的三个儿子都是普通人家,要文文不行,要武也只有二房一个莽夫,这样的人家,就算得到陛下的恩宠,也不会长久。
可谁曾想,子辈不行,孙辈却如此优秀。
长孙林之衡是他们大渝最年轻的大将军,次孙林之乐高中榜眼,直接成了四品吏部侍郎,如今还多了两个威名赫赫的女婿,这样的人家,又怎么可能落败得了?
他们怕是这辈子都看不到国公府落败的下场了。
百姓们的议论,秦音苎等人听不到。
此刻林府上下,都沉浸在嫁女的喜悦当中。
林宜念此刻的忐忑多过欣喜。
她不抗拒嫁给魏子安,但她也没有到欣喜若狂的地步。
此刻的她,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惶恐和不安。
秦音苎早早就过来陪着林宜念一起梳妆。
“念儿,如今可有后悔了?”秦音苎询问道。
当初她们还在担心的时候,林宜念站出来同意出嫁。
她想看看林宜念现在有没有后悔当初的鲁莽。
林宜念先是一怔。
后悔?那倒不至于!
她做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她也不是一时冲动就做决定的人。
林宜念摇头:“念儿不后悔!只是……念儿舍不得祖母,舍不得娘和弟弟他们。”
她舍不得林家的众人,这些年,他们一家人团结一致,一起度过曾经地困难,一步步走到如今的辉煌,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亲情”两个字就能诠释得了的。
“不后悔就好。”秦音苎握着她的手,鼓励道,“人这辈子总是要成长的,祖母和你娘,还有家里人都在家里等着你,你若是有时间,便回来看看我们,受了任何委屈,都可以回来找我们替你做主。”
他们国公府永远是她们的底气,有他们在,林宜思和林宜念有任何委屈都可以回来。
林宜念幸福满面,“谢谢祖母!”
“来了!来了!花轿到了。”一身深红衣裳的何秀秀走了进来,“快把盖头盖上,让你大哥背你出门。”
林宜念依依不舍地盖上盖头,由林之衡背着她出去。
看着迎亲队伍越走越远,何秀秀终于绷不住,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把大家都逗乐了。
金玉莲第一个出来取笑她:“平日里就念叨着大丫小丫那么大还不嫁,如今两姐妹出嫁了,你又舍不得!”
何秀秀也不知道是喜极而泣,还是真的是伤心,越哭越止不住。
金玉莲没有女儿,罗依依也没有女儿!她们自然不能明白她的心情了。
一年时间,林宜思和林宜念都嫁了,她身边两个小棉袄都成了别人的夫人,她怎么能不伤心?
这些年,若不是他们三姐弟宽慰她,不是娘和嫂嫂弟妹陪着她,她一个人肯定熬不下去。
她们姐妹二人一直没有嫁人,她担心她们嫁不出去,担心她们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如今嫁人了,她一想到以后她们想回家一趟不容易,肯定辛酸啊。
“好了!今日是大喜之日,你哭得那么伤心,宁远侯还以为你看不上他这个女婿呢,快把泪水擦一擦。”秦音苎递给她一条丝帕,让她把泪水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