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莫名其妙时猛然听见一声雄壮的咆哮声,循声望去差点吓了一跳,只见茂密的树丛中一头身形巨大的动物站在小坡之上一动不动的望着我们。
当然说是“巨大”也只是以老虎作为比较对象。如果是和象鼻章鱼比较它也只能算是“小型生物”,不过在我们面前已可算是十分高大了,它身高约有五米,体长至少是身高的两倍,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而毛发极短,金黄色的短毛几乎贴在身上密密的一层,尾部则十分宽大,类似于蹼,最不可思议的就是它的头部。只见方阔的脑袋上长着一张类似于人笑脸面孔,六道如利剑般的胡须分别长在嘴巴两边,而当我看见它后,便可以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
对于它的出现廖叔没有丝毫惊讶,反而是极其镇定的转身对我道:“串子,你还记得老族长说的几乎让他们全族覆灭的那头巨兽吗?”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老族长说它身体上带有浓郁的香气,难道就是这东……动物?”
廖叔的表情分明就是他知道一切,却道:“我看也有这个可能。”
我心里越发怀疑,看样子廖叔明明知道这里的人和这些神秘出现的巨兽,却不对我透露一点信息,而且以廖叔的心理素质,他如果有心瞒我从表情道语调绝不会有半点破绽露出,那么廖叔这种暗地里让我感到他完全知道一切秘密,嘴里却说自己丝毫不知,他的目的何在?
这些人看见这头体形奇特的动物后立刻将跪拜的方向转向了它,姿势也变成了五体投地。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足足拜了很久,只见一人走到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以生硬的汉语道:“感谢你们送来神龙的使者,感激不尽,愿意做所有的事情报答诸位。”
我不解道:“你说神龙使者是什么意思?”
他冲那头巨大的生物磕头道:“虬寅就是神龙的使者,是我们驭鲸族的图腾。”说罢他解开鲨鱼皮的扣子。脱下上半身衣服,只见强壮宽阔的背脊上纹着一片和坡上生物完全一模一样的动物。在他胸膛前则挂着一个锦囊,解开后他从里面掏出一簇捆扎好的金黄色毛发道:“这就是虬寅的毛发,每一个驭鲸人都会有这样的锦囊。”
随后他又对我道:“您为族群带来了圣物,是上天将您赐给了我们,感谢万能的海洋之神庇佑我们驭鲸人永远生存于大海之中。”话音未落只见山坡上的那头名为虬寅的巨兽迈步朝我们直冲而来,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准备作战”,却见这些驭鲸人全部免朝它一动不动的趴伏在地,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话,语调简直虔诚到了极点。
廖叔道:“千万不要乱来,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和虬寅武力相对。”
果然如廖叔所言,虬寅跑到我身边后屈腿蹲在我的身边不停挨擦,神态亲昵,这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笑道:“原来你的大名叫虬寅,我一直以为你是一头超级老虎呢,可你认识我吗?怎么会和我如此亲密?”
一名驭鲸人趴在地下头都不敢抬道:“虬寅是神龙的使者。因为大海是神龙的栖身之地,所以虬寅也是大海里仅次于神龙的圣物,驭鲸人自上古时期便是依靠驯养虬寅称霸的海洋,在它面前海洋中最可怕的生物也要退避三舍。”
一句话说的我恍然大悟,难怪那条巨大凶猛的象鼻章鱼为何会在虬寅面前犹如小猫般驯良,可是驭鲸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何要对我如此恭敬?
但这话又不太好问出口,我总不能问对方为啥要如此尊敬我?这事儿还没定论呢,人拜的不一定是我,说不定是廖叔呢?
那人又对我道:“这片岛是驭鲸人的圣地所在,本来是专门用作迎接贵客的,只是近十几年来我们和外界早已断了联系,不过今天实在是贵客临门,请诸位稍等,待我告知头人后再来迎接诸位贵宾。”
说罢着数十人便骑着各自的虎鲸朝东方而去,他们自称为驭鲸人真是太正确了。
很快所有人便在岛礁林立的海面上失去了踪迹,我转身问廖叔道:“既然我们遇到了虬寅,那幽王冢是指日可待了?”
廖叔道:“清凉台幽王冢之所以无法被永安土工攻克,除了因为它藏于海底,其中有许多深海猛兽看守,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驭鲸人的阻挠了,其实人对抗怪物总有办法,但怕就怕自己的对手也是人类,那才是真正的不好办,所以现在咱们手上有神兽帮助又有驭鲸人的协助,肯定没有问题。”
“叔,您说这些驭鲸人为啥对咱恭恭敬敬的?”
“这可不是对咱们,而是对你。”廖叔笑道。
“可他们为什么会对我如此恭敬?没道理啊?”贞呆央号。
“怎么会没道理,虬寅对你如此服帖,这可是他们族里的图腾,这些人当然会崇拜你的。”廖叔绕来绕去的就是不愿意和我说实话,作为我自然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只能将这些疑问暂时放在心里。
随后那两人去大船接应幸存下来的三个人,廖叔和我坐在沙滩上他道:“这事儿我也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听过就算了,据说驭鲸人曾经是一个称霸海上的种族,力量之庞大相比较道士或是玄月门毫不逊色,但是因为近年人类对于海洋资源的需求,所以驭鲸人和人类之间爆发了数次惨烈的大战,其结果就是这些种群的人迅速消亡,如今已经有覆灭之忧。”
我吃了一惊道:“这么说当地的驭鲸人都算是幸存下来的?”
廖叔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叹了口气道:“人类的扩张是不可能被阻挡的,尤其是对于财富和海洋资源的利用,驭鲸人如果固守着海洋,觉得那些他们的祖产,势必会和人类争锋相对,咱们有枪有炮的,这些生活状态原始的人类不可能使他们的对手。”
“你说的一点没错,这些人为了守护自己的理想,不惜与对手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这种勇气是绝大部分人类所不具备的,人类只有在攫取财富时才会奋不顾身,甚至抛头颅洒热血。”
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将船上所有持武器的人屠杀殆尽,只留下那些赤手空拳的人,心中不禁叹息,过了一会儿只见海面人声鼎沸,足有三四十个骑着虎鲸的驭鲸人大呼小叫的冲我们游来很快便上了岸,只见绝大部分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也有几个十几岁的少年,这些人簇拥着一位大约五十多岁身材略微有些发胖的中年人朝我们走来。
之前和我们交流的驭鲸人对我道:“这是我们的头人,按驭鲸族的规矩,女性不能抛头露面,所以只有等几位回岛后才能见到夫人。”
只听中年人叽哩咕噜的说了一大堆,“翻译”随后道:“头人说了他很高兴能见到诸位,希望这次能给几位留下美好的记忆。”
我小声问廖叔道:“叔,咱们还有任务,莫名其妙的跑去人哪做客合适吗?”
廖叔摆摆手道:“这个任务必须仰仗他们帮助,否则凭咱们这样的能潜入海下的坟墓?别想太多了,既来之则安之。”说罢伸手在我肩膀上按了一下,可是当廖叔的手和我肩膀接触之后他又用拇指轻轻捏了我琵琶骨一下。
这分明是告诉我整件事内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