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殷云明那孩子,难怪靖儿的做派举止看起来有些眼熟,确实受他的影响要多一些——
想起殷云明,周真不禁有些惆怅,自从万杰山庄那一战受了重伤、被元虚子带回全真教后,便一直没能再见到他,虽然曾有书信捎来说他的伤已无大碍,可还是难免的要担心。
边想着,周真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孩子道,
“靖儿,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你殷叔叔的绝招‘行云流水’就是根据‘十二连环’简化而来的。如果你练好了、再见到他时演练给他看,保证会让他大吃一惊的。”
“真的吗?!那我现在就练!”
果然、听到这个“秘密”后,柴靖南的劲头儿就更足了,每天都在勤学苦练着……
光阴荏苒,又过去了一年,这套剑法已经能够被柴靖南完美地驾驭下来,而他自己的功斩也是突飞猛进。
且说这天,又是出诊的日子,柴靖南陪着李如斯到村中为村民们诊疗过后,又一起往回走。
在此处的日子过得非常的悠然,身心都时刻处于放松状态下,师徒二人牵着马、边走着边闲聊着。
柴靖南很是开心地道,
“李伯伯,那套‘十二连怀’靖儿已经完全掌握了,周爷爷还夸了我呢。”
“好啊,能让周前辈夸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如斯笑着,
“只是靖儿什么时候才能如此用心地跟我学点儿医术呢?”
“医术的话、靖儿已经在学了呀。”
柴靖南眨了眨眼睛道。
李如斯一愣,问道,
“是么?你什么时候学的呢?”
“每次和李伯伯一起出诊、为别人看病时,靖儿都在看着啊,”
柴靖南得意地笑道,
“而且平时李伯伯您虽然只让靖儿学习那些四书五经之类的,可一有时间我也会翻看你的那些医书,两下结合起来不就在在学么?”
“哦,原来靖儿竟然是如此的有心,”
听他这番话、李如斯倒真的是即惊讶又惊喜、道,
“好吧,李伯伯我就考考你,搭包里有几种药材,你看看都是什么。”
“没问题。”
柴靖南转身从马背上取下搭包,打开往里面看了看、顿时面露难色道,
“李伯伯,很遗憾,靖儿实在没办法识别出来。”
“怎么了?竟然一味都认不出?再好好看看。”
李如斯即失望又泄气,非常不悦地道。
柴靖南依然苦着一张脸,
“是真的、李伯伯,靖儿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李如斯的胡子都快吹起来了。
柴靖南猛地将搭包打开、边展现给他边笑道,
“因为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药全都用完了?”
李如斯连忙接过搭包来看了看、叹了口气道,
“唉,我怎么没留意到呢,这下可坏了,过几天还得出诊,没有药怎么行呢?靖儿,先别回去了,一起到镇上的药铺抓些回来。”
“怎么?我们山上不是还有么?”
柴靖南瞪大眼睛道。
李如斯瞧了瞧他,
“山上的药已不全了,现在去采也是来不及。怎么?不喜欢去镇上?”
“不是,只不过想早点儿回去见周爷爷,”
柴靖南倒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之后又点了点头道,
“好吧,靖儿就陪李伯伯一起去镇上吧。”
师徒二人就这样来到了离剑门最近的一个镇子上。这个镇子并不大,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买卖基本上都有,当然也包括药铺。
很顺利地抓完药,看看时间已过午时,听着柴靖南的肚子已经开始在叫了,李如斯便笑了笑道,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吃过饭再回去吧。”
“好啊!”
柴靖南开心地道,
“我要吃麻辣藕丁,糖醋莲藕!”
“除了藕、你就想不出别的什么来了么?”
李如斯哭笑不得地说着。
二人边说笑着、边走进了一家邻街小饭馆,有小伙计迎上来将他们让到一张靠窗的桌旁。柴靖南虽顽皮,却是礼貌周全,等李如斯坐下后、他才将东西放置好随后坐下。
点了柴靖南最喜欢的两样菜,李如斯自己也点了两样,等饭菜都上齐了、二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此时已过了饭点儿,店内的客人已经不是很多了,就在他们侧方的桌旁坐着一主二仆三个人。那位主人看起来有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年纪,从衣着上能看出是一位武将,却明显带着西南少数民族特点,具李如斯判断、对方应该是一位彝族的首领。
本来各吃各的饭,互不相干,可出于医者的本能,李如斯不由自主地观察起这人来了,因为他发现对方面上的气色不是很对头。
见他如此,柴靖南也注意到了,便也扭过头去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问道,
“李伯伯,那几个人有什么不对的么?”
“说不对的地方、确实有,”
李如斯本不想再理会,可一转念、又道,
“正好,刚才没考成、这回补上,你仔细看看那位将军,可有发现什么?”
“那位将军?”
柴靖南听了又扭头看去,知道他说的是那位主人,便仔细地看了起来,过一会儿道,
“看他的面色发青,气息不稳,应该是得了阴寒之症。”
两个人在这边探头探脑、窃窃私语,再大意的人也会觉察到了,其中一个随从有些按捺不住、站起身道,
“我说你们那一老一少两个人,好好的吃饭不行吗?干嘛要对别人指指点点的!你们到底想干嘛?!”
“你说谁老啊?”
李如斯一听可来了气道,
“再说我教我自己的孩子如何行医,又没碍着你们什么事,你又在那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行医?”
那随从一听这话、立刻将声调降低下来道,
“老先生您是大夫?”
“都说了别用那个‘老’字好不好!”
李如斯一脸无奈地道。
柴靖南忍不住笑了,扭头对那名随从道,
“没错儿,李伯伯确实是大夫,你家主人这是病了么?”
“是啊、是啊!”
那随从好象突然发现了救星一般道,
“那能否求老、啊不,求先生为我家主人诊治一下呢?”
“别麻烦人家了,”
不等李如斯回答,那位主人已摆手拦阻道,
“我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又何必大惊小怪的。”
“主人,您这哪里只是受了风寒!”
那随从看起来真的很着急,
“离京城到现在都十多天了,您一直在吃药,可不但不见好,反倒还加重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