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爷爷,您回来啦!”
一见他,柴靖南便高兴得跳了起来。
周真走进门来、将如同一摊烂泥般的杨瑞林扔到了地上道,
“本来早就能回来,毕竟拎着个大活人、出来进去的不太方便,所以才等到天黑下来才进了府。”
“周老先生辛苦了,”
奢香很高兴地道,
“接下来、这家伙就交给您和靖儿来对付,您看如何?”
“放心吧、娘,交给孩儿和周爷爷保证没问题,”
柴靖南一脸“包在我身上”的表情,又看向周真,
“是不是啊、周爷爷?”
“娘?”
听他这么称呼,周真先是一愣,转而立刻就明白了,连连点着头道,
“原来是这样,真是太好了。夫人尽可放心吧,这家伙就交给我们,保证让他将所有的都说出来。”
杨瑞林再次转醒时、觉得头痛得利害,而且全身都有一种肿胀的麻木感,仿佛整个身体都不属于他自己的了。竭力回想一下,记起好象被什么人给袭击了,而且袭击他的人好象是……
周真?!
已经不用怀疑自己的记忆了,因为抬起头时、目光所看到的正是这位武当派第一高手,吓得他嘴皮子都不利落了,勉强才问了出来,
“周、周前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周真冷冷地反问道。
壮起胆子四下里看了看,见周围的陈设不过就是普通的房间,杨瑞林摇了摇头、道,
“晚辈实在不知道。”
“那好,我告诉你,这里是贵州宣慰使府内宅的客房。”
周真依旧冷冷地、不带任何情绪波动地道。
杨瑞林竭力地让自己的大脑转动起来,
“宣慰使府……暖翠?!”
一下子想起自己曾做过的事情,吃惊地道,
“周前辈、你在暖翠的家?”
“没错儿,暖翠夫妻二人是贫道的好友,”
周真死死盯着他道,
“这点你大概不知道吧?”
原来是武当派的——
杨瑞林一下子明白、在暖翠身边的那个孩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了,什么青城派的,那马烨纯粹就是个糊涂虫。
他只想着骂别人,就是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愣了好半天,杨瑞林才道,
“对不起,晚辈不知道、不是有意的……”
“真的么?”
周真依然死盯着他、仿佛可以一直盯入他的骨髓、道,
“你真的不是有意地加害暖翠大人的么?”
“真的、是真的……”
杨瑞林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从眼前这个道人手中逃脱,只想能够保住性命、便连连求着饶,
“求周前辈开恩,饶了晚辈吧。”
“饶了你?”
周真好象听到了很好笑的事、道,
“你可是害了贫道的好友的性命,我抓你来是打算要用你的心来为暖翠大人祭奠的,饶了你?你还真会想啊!”
“别、别、别……”
因为全身穴道被封,杨瑞林连摆手都做不到,只得连连地摇着头几乎带着哭声道,
“不要这么做,求您了,周前辈,其实晚辈暗害暖翠大人、完全都是马烨指使的,我不过是为他办事而已,求求您行行好吧……”
“哦?你说的可是实情?”
周真冷冷地问。
杨瑞林已吓得满头是汗、连声道,
“是实情、是实情,晚辈若是说谎、天打雷劈!”
“好吧,既然如此,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你肯是不肯?”
周真看着他道。
杨瑞林虽猜到一定不会是什么轻松的差使,可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道,
“好、好吧,您尽管说。”
“我让你将马烨是如何加害暖翠大人的、从头到尾详细地讲给我听,然后再写下来、签字画押,我就暂且留你一条命,你可听清了?”
周真冷笑一声道。
杨瑞林听了顿时愣了愣、半晌才道,
“可是、这……”
“这什么这,如果你不这么做,我们又凭什么去找那个马烨算帐?如果不能去找他,我们就只能用你来祭奠了。”
周真不紧不慢地道,
“反正灵堂之上必需供上一颗心,不是他的、就是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
杨瑞林真的害怕了,转念一想、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将马烨给收拾了,那么自己就可以脱罪了,这样倒也不是不可以的,便道,
“好吧,我说、我写……”
“靖儿,将他右臂穴道解开,让他写。”
周真忽然朝他身后吩咐了一句,杨瑞林顿时吓了一跳,因为他竟然没有感觉到房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忙回头看去,果然见那少年人正站在那里,一双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令他不寒而栗。
柴靖南走过来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放到桌案前的一把椅子上,抬手在他右肩头点了一下,将他的右臂穴道点开,将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推到了他面前,之后便一句话不说地盯着他。
暗暗咬了咬牙,杨瑞林硬着头皮开始写了起来,等写完了、柴靖南拿起来看了看,一皱眉、递给了周真,
“周爷爷,您看。”
周真接过来快速的看了一遍,指尖一拈、整张纸瞬间化成片片纸屑四下纷飞着。
“你以为我们真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周真冷冷地道,
“要不要贫道替你来说说,不过如果等我说完了,那你再写可就来不及了。”
“不、不、不……我写、我重写……”
杨瑞林连忙又拽过一张纸重新写了起来,这回写的很简洁、却很详尽,周真看完后点了点头、道,
“好吧,贫道可以暂时留下你这条命。”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要不是柴靖南已经将他扔到了椅子上,听了这句话的杨瑞林、恨不得趴在地上用力地磕几个头。
周真边将他写的供词折好收起来,边又好象很随意地道,
“那么现在、再和我说说有关‘飞剑盟’的事吧。”
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很轻,可对于杨瑞林来说、听在他的耳中、无疑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一般、惊得他几乎摔下椅子,
“前、前辈、您是怎么……”
“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吧?”
周真冷笑了一声、道,
“你以为你们干的那些勾当就真的没人知道么?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都说出来的好。”
“不、不,晚辈什么都可以说,就是这件事不能说……”
杨瑞林的语气变得很急促,看起来、他是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