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猛顿时呆住了。
别看他在朝堂只是个五品散官,但因其身份背景特殊,满朝文武谁不敢给几分面子。
头一次,竟然吃了耳光。
不痛不痒的,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定眼看清打他耳光的人之后,这家伙彻底暴怒。
“飞廉!”
“区区御使台,你敢打老子!”
没错,打他的人正是御使台。
飞廉怒目而视,振振有词,“打的就是你,目无法纪,尊卑不分,就应该抄家灭族。”
“本御使台负责监查百官,下可监查文武百官,上可弹劾将相王侯,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和太子殿下说话!”
恶来的举动,惊呆众人。
区区一个从五品下的御使台,竟然敢扇从五品的耳光,还是个武将。
这踏马不是耗子给猫洗澡嫌命长吗?
更何况,人家还是清河催氏的族人。
完了完了。
这个御使台,恐怕太子殿下都保不住了。
果然。
恼羞成怒的催猛一把揪住了飞廉的领子,将飞廉那薄弱的身躯凌空举了起来。
“吾……撕了你!”
说话间,双手并用。
现场文武百官看在眼里,竟然没有一人敢出来说话。
哼哈二将面色一沉,旋即出手。
“给本宫住手!”
此时此刻。
李若白一声厉喝,直接从高台走下脸上带着一抹狰狞的笑意。
他首先来到一名金吾卫跟前,伸手将其腰间的配刀拔了出来,缓步朝着催猛走了过去。
文武百官震惊的望着李若白,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太子殿下他……这是要干什么?”
“亲自动手?”
“怎么就不听劝呢?”
夏侯急了。
这催猛可是拜在他门下的,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催家一定会迁怒于他。
而且,他清楚的知道,李若白是绝对敢动手杀人的。
只有那个傻逼催猛,见状随手将飞廉扔到一边,猖狂的挑衅道,“怎么着啊太子殿下,你是要亲自动手吗?”
“催将军,不可放肆。”
没办法,夏侯只好先劝住催猛。
谁知催猛根本没把李若白放在眼里,甚至伸长了脖子,叫嚣道,“来来来,朝这砍,吾要是闪一下就不是娘生的。”
“清河催氏?”
李若白呵呵一笑,满脸都是鄙夷不屑。
“很了不起吗?”
催猛得意道,“了不了得起吾不知道,吾只知道,你今天要是敢杀吾,整个大唐的根基都会因此动摇。”
夏侯也促声道,“太子殿下,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清河催氏乃五姓七望之首,曾经为大唐的江山社稷立下过汗马功劳。”
“那又如何?妨碍得了本宫杀他?”
李若白勾了勾嘴角,双手握刀,继续缓步向前。
新罗使团的人激动无比。
包括公主金敏成,她久居长安,知道这个催姓的意义有多重大。
李若白真要是把眼前这个催猛给砍了,那么和催家的关系势必破裂。
为了平息催家的怒火,以玄宗皇帝脾性,肯定会直接将李若白推出了挡刀。
到那时候,宰相大人才从旁煽风点火,新罗大事可成。
想到这里,金敏成握紧了拳头,暗暗为李若白打气。
此时的催猛,还不知道大祸临头,眼神依然狂傲。
“杀了吾,催家,一定会让你给吾陪葬,哪怕你是监国太子,能拉一名监国太子陪葬,吾死有何……”
噗嗤!
话还没说完,面前寒光一闪。
一声闷响,一颗脑袋“咚”的一声落在大殿上。
“惧……”
此时此刻,落地的人头才将嘴里的那个惧字说出来,眼神里尽是惊恐。
你……
怎么敢?
然而,催猛注定等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一股血柱出脖颈处喷射而出,残躯轰然倒地。
发出的闷响如同惊雷般在文武百官耳朵里炸响,振聋发聩。
“你!”
夏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四肢都在颤抖。
新罗公主悬着的那颗心砰然落下。
成了。
但此时的李若白,如电般的目光扫向了她,正好再次与她的目光相碰撞。
轰!
金敏成的脑子里一声巨响,浑身一阵眩晕感传来。
这眼神?
好强的杀气!
一股不安的情绪瞬间袭遍金敏成全身。
她忽然意识到,那份帛书如果真的到了李若白手里,很有可能,整个使团都无法安全离开长安。
怎么办?
一时间,金敏成如坐针毡。
此时的李若白偏着脑袋,以为系统会给他奖励。
然而,系统确实静悄悄的。
“呸!”
李若白啐了一口,随手将刀一扔,满脸嫌弃的道,“白白浪费老子力气。”
“来人,将此大胆狂徒爆晒三日,送回清河催氏一族,告诉催氏,下不为例,否则,本宫不介意五姓七望少上一族。”
文武百官此时已经麻木了。
太多太多的不可置信、不可思议,宛如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涌来,他们根本无法适应。
李若白转身回到椅子上坐好,正准备看新罗的那份帛书,新罗使团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公主殿下?”
李若白举目一望,新罗公主金敏成,不知何故突然晕倒,吓得新罗使团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