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红袖招,李若白浑身轻松。
瞥眼看见了落寞喝茶的常威。
李若白若有所思,信步坐到了常威面前。
常威立刻起来,躬身行礼,“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大庭广众的,就免了吧。”
李若白摆摆手。
“我这里还差个管事儿的,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仙来舫。”
能跟着监国太子混,若是换了别人,肯定是立刻跪下表忠心了。
咱们这个天生神力的常威却是微微躬身道,“草民谢太子殿下抬爱。”
李若白淡淡一笑。
虽然被拒绝了,却更加坚定了要将常威收入麾下的想法。
“本宫的门,随时都为你敞开,什么时候想通了,或者混不下去,尽管来找本宫。”
撂下一句话,李若白离开了。
常威望着李若白的背影,若有所思。
……
青龙坊。
一间女子闺房。
一名丰腴的年轻女子躺在软榻上,像只慵懒的波斯猫。
还是一只会享受的波斯猫。
她神情惬意的吸食着西域进贡的烟丝。
偶尔,噘着嘴诱人的红唇吐出几个漂亮的小眼圈。
随着她轻微的动作,衣衫从滑嫩的香肩上滑落,露出大片春光。
如此旖旎风光,那阎胖子竟然头都不敢抬一下,一个大老爷们,怯懦得像只鹌鹑。
即便是已经这样低头了许久,还是在没有人理会的情况下,也依然不敢露出一丝不愉快的神色。
因为这个女人姓卢,名雪衣。
有人暗地里叫她卢血衣。
出身范阳卢氏。
真正的名门望族。
长安城地下世界还流传着关于卢血衣的一句话。
青龙城里卧白虎。
白虎出,青龙哭。
在阎胖子的面前,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叠银票。
数量之大,足够十个甚至是百个年轻漂亮的处女心甘情愿的扒光,赤裸裸的躺在床榻上。
然而,从始至终,卢血衣都没有正眼看过那叠银票。
许久,卢血衣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
“赚了十倍,按说我该奖励你的。”
这一句话,仿佛有着巨大的魔力一般,阎胖子两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小姐……他是监国太子,奴才惹不起。”
“所以你就敢擅作主张?”
卢血衣缓缓起身朝着阎胖子走了过去,手里提着一杆碧玉烟枪。
丰盈的身躯泛着如同珍珠般的光芒,胸前的软肉微微颤动,脸上带着魅惑众生的笑容。
阎胖子忽然浑身颤抖。
本来跪着的身躯,突然间完全匍匐在了地上。
“小姐开恩……”
卢血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经过这次,我相信,你一定会记住,整个九品帝国,没有人会比卢家更可怕。”
话音一落,碧玉烟枪横扫。
“啪!”
一声闷响。
阎胖子肥硕的身躯竟然斜飞出去一丈多远,半边脑壳碎裂,红白之物淌了一地。
原本跪在软榻上为卢血衣按摩的两名清秀侍女仿佛司空见惯。
轻车熟路的下了软榻,将那具肥硕的尸体轻而易举的拖走,表情就像是拖走了一条死狗。
卢血衣伸出舌头,轻轻将溅到嘴角的血液卷进嘴里,细细品尝的同时,微微一笑。
魅惑又狰狞,令人不寒而栗。
“监国太子……哼哼。”
卢血衣自视清高,根本没有将任何男人放在眼里,包括监国太子李若白。
所以她身边,都是一些美人陪伴。
至于李若白,曾经见过。
一想到那个曾经觊觎过她美色的废物,竟然敢从她手里抢东西了,心里怎么能舒服。
“你们两个走一趟,把红袖招的地契卖身契都拿回来,我要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个傀儡而已,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卢血衣话音一落,内室走出两名身穿白衣,身背长剑,英姿飒爽的女剑客来。
“奴婢遵命。”
女剑客躬身行礼,然后消失在闺房。
此时的李若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正坐着一辆没有徽记的马车走在青龙坊通往朱雀大街的道路上。
也不知为何。
宽阔的街道忽然变得拥挤,一前一后两辆马车竟然将他乘坐的马车堵得死死的。
李若白忍不住暗暗吐槽。
本以为堵车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科技发达的后世,没想到连这个时代依然逃不过堵成狗的命运。
为李若白驾车的是郑伦陈奇。
放眼整个天下,能用后世门神当车夫的,恐怕也只有他李若白了。
此时的哼哈二将,目光专注,探头盯着前后的这两辆马车,面色变得极为凝重。
他二人身经百战,敏锐的感官告诉他们,这两辆马车上……有杀气。
似乎是为了验证哼哈二将那无与伦比的感官,原本比肩接踵的街道,忽然间就没有了人影。
下一刻。
两辆马车上,各自走下来一个身穿白衣,脸蒙白纱的女剑客。
霎时间,街道吹过的风都满是肃杀气息。
哼哈二将看着这两个衣袂飘飘的白衣女剑客,甚至连来意都没询问便听见两声剑鸣。
“锵锵!”
长剑出鞘。
霎时间,人剑合一。
两道寒光破开虚空,闪电般的飞向了李若白乘坐的马车。
“护驾!”
郑伦一声怒喝。
兄弟二人挺身而出,以血肉之躯化身护盾,立于马车前后,各自出掌,猛的拍向了那两道寒光。
“砰砰!”
两声脆响。
那两道寒光擦着马车而过。
“天外飞仙?”
郑伦一声惊呼,“范阳卢氏成名绝技。”
话音未落。
一道寒光绕着马头,一道寒光绕着车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调头,继续冲击马车。
这一次。
寒光从刺变成了扫。
“轰”的一声响。
马车应声四分五裂。
马车中,李若白处事不惊,目光淡然的望着正快速接近的森然剑气,一声喝斥,“范阳卢氏,你们是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