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景盯着安安,无奈了片刻才伸出手去点了点他的脸颊,声音低沉,“所以你们这是在以这种方式报复父王?是责怪父王在你们母妃生你们时不在身边?”
安安才不知道墨云景到底说了什么,他此刻正眨着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墨云景,看起来一点困意也没有。
墨云景盯着他,到底还是伸出手将他抱了起来。
安雪棠这时已经将自己的里衣穿好了,她抿着嘴,小心翼翼的看着黑脸的墨云景。
也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他,她就有些忍不住想笑。
墨云景抱着安安在屋里走来走去,想把他哄入睡。
察觉到床上有一道炙热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他这时偏头看了过去。
看出安雪棠眼底的笑意,他漆黑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很好笑?”
安雪棠连忙摇头,“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这个安安到底怎么回事?阿景你放心,今夜这仇我给你记下,等安安日后长大了,你再找他算账。”
墨云景:“......”
她这幸灾乐祸的模样让他无语极了。
被打扰了兴趣的人莫不成只有他一个?
可眼下还能怎么办?
是他的娘子,是他的儿子,一个一个都打不得骂不得,只能宠着了!
安安还真的像是故意似的,被墨云景抱着在屋里转了几圈后,他终于又睡了过去。
墨云景和安雪棠都想不通,这孩子明明才刚哄睡,才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又莫名其妙的哭起来,等见到人之后又停止哭泣。
现下很快就又睡了过去,要说他不是故意的,墨云景都不信。
可偏偏墨云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一次将安安再次哄入睡后,墨云景也彻底失去了兴趣。
他回到床上刚躺了下来,安雪棠清了清嗓子,“阿景辛苦了,今夜我们好好休息。”
墨云景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眸子落在她脸上,盯了片刻才开口,“糖糖好像还挺幸灾乐祸?”
“哪有。”安雪棠立马出声反驳,生怕慢了一步会被墨云景误会。
被他误会的下场恐怕好不到哪去。
再说了,今夜被两个孩子接连用哭声打断之后,她是真的一点想法也不敢有了。
万一墨云景还想来,那她还得想个法子拒绝。
所以想了想,安雪棠便正色道,“阿景,我困了,陪我睡觉好不好?”
墨云景:“......”她这一招以退为进,他还能怎么说?
他嘴角勾起一抹宠溺又无奈的笑,最终还是躺了下来,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嗓音低哑,“睡吧。”
其实连安雪棠都在怀疑平平和安安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了。
这一次她和墨云景什么也不做后,平平和安安当真就安安静静的睡觉,更是一直睡到了天亮。
……
接下来这几日,王府里倒是没出什么大事。
因为墨云仁的死,京城里人心惶惶。
这几日来,各个茶楼都有人在八卦,纷纷猜测着墨云仁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且在朝堂上更是有大臣不怕死的将怀疑对象锁在了墨云景身上。
毕竟墨云景才刚回京,墨云仁就被人害死了。
在这些大臣眼里,最可疑的人变成了墨云景。
墨云仁那一派的臣子更是上奏,要让皇帝下旨彻查北疆王。
只是那些奏折呈上去后,皇帝一直没有对此作出回应,就好像从未看过那些奏折一样。
那些大臣也不知道到底是皇帝对此事不上心,还是皇帝另有想法。
若是换了以往,任何一个能打倒北疆王的借口,皇帝都不会放过。
但没想到面对这么好的机会,皇帝竟然没有任何行动。
皇帝这一次只让大理寺的人彻查此事,却没有直接下旨让大理寺的人闯北疆王府,查北疆王。
没有确切的证据,大理寺的人当然不会找上北疆王府。
所以查了几日下来,大理寺的人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们顶着巨大的压力,一边应付着二王爷府中的人,一边又不得不敷衍那些施压的大臣们。
好在皇帝一直没有怪罪下来,大理寺才能继续查案。
墨云仁那一方的大臣们除了一直上奏让皇上彻查北疆王府外,还不忘了为墨云仁的儿子墨恒之谋一条明路。
虽然那日皇上并没有直接册封墨恒之为王,但在那些大臣接连上奏几日后,皇上终于松了口,直接下旨封墨恒之为幽贤王。
二王爷府从此改名幽贤王府。
原先站队墨云仁的那帮大臣也终于能安下心来。
既然墨恒之已经被封王,那就说明皇上还是不想让四王爷墨云泽一方独大。
既如此,那墨恒之日后登上皇位的可能性就同墨云泽一样。
只要他们这些大臣好好辅佐,好好谋划,前方的路还是明朗的。
......
当墨云泽得知皇帝封墨恒之为幽贤王后,当即气的将自己书房里能摔的东西都摔碎了,发了好大一通火。
等他自己冷静下来后,便咬牙切齿的看向身边的谋士,“先前不能把那些大臣全部弄死在那茶楼,眼下墨恒之那兔崽子被封了王,他的起点便跟本王一样,以我父皇那性子,墨恒之那兔崽子或许比本王更有机会登上皇位。”
“先生总是让本王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可是先生看看如今这情况,要本王如何不着急?”
“好不容易死了一个墨云仁,眼下却让他的儿子墨恒之追了上来,本王若是再不出手,莫不成要让墨恒之那兔崽子踩到本王头上去?”
墨云仁死后,墨云泽便成了最有可能是储君之人。
可如今皇帝忽然册封墨恒之为王,那就意味着皇帝并不看好他这个儿子,所以想让墨恒之来牵制他。
想到这一点,墨云泽气的双手握拳,咬牙切齿,更是毫不避讳的说道,“先前他明明大限将至,到底出了何差错,竟让他身子恢复正常。”
“如今皇宫戒备森严,就算想动手也找不到机会,该死!到底还想让本王怎么做?”
这话一出,站在一旁的谋士立马拱起手,“殿下慎言,此话万不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