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墨云景出现,众人压根还看不出他到底是如何移动的,只见他就已经从寿儿怀里将安雪棠给接了过来。
寿儿被他一挥,当即换了个方向直接砸向了康儿,康儿这才得以接住了她。
看到安雪棠彻底安全的瞬间,宁儿捂住胸口吐了口血,方才她距离凤鸣是最近的,所以被凤鸣散发出来的强大内力伤了五脏六腑。
刚冲进门的云六恰好就看见了她吐血的一幕,当即冲过去,“宁儿。”
安雪棠也看到了宁儿吐血的一幕,急忙道,“快给她服下治内伤的药水。”
云六点头,二话不说就掏出了腰间的瓷瓶,将瓶中的药水倒进宁儿的口中,让她喝下去。
这药水他们几乎人手一瓶,是他们王妃研制的一种能及时护住五脏六腑的药水。
安雪棠这才抬头看向墨云景,“阿景,我...”
墨云景双手微微颤抖着,他一手抓住安雪棠的胳膊,忽地将她拉入怀中,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后怕,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
“兄长!”
安雪棠猛然回过神,“兄长!”
说话间,她用力推开墨云景,下意识的就要跑向凤鸣那头。
墨云景伸手一拉,将她稳住,并看了眼一旁的寿儿和康儿。
寿儿立马把康儿推开,“快去扶王妃。”
她虽然也受了内伤,可没有宁儿那般严重,根本不需要康儿扶住。
方才北疆王这一眼是想让康儿去拉住王妃。
康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这会儿赶忙冲到安雪棠身边拉住了她。
墨云景这才走向床边查看凤鸣的情况。
不过这会儿的凤鸣已经恢复了正常,身上也没有再下意识的散发出强大的内力。
他的身体更是没有发红没有发烫,若不是这一地的狼藉和他已经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恐怕大家都要以为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墨云景目似剑光盯着凤鸣的脸,身后不远处的安雪棠急的团团转,“阿景,兄长到底如何?”
沉默了一瞬,墨云景才开口,“他没事了。”
安雪棠趁康儿不注意,忽地推开了她,往床那头走去。
康儿一急,顾不上什么尊卑礼仪,当即伸手抓住了安雪棠的胳膊,“王妃,危险。”
安雪棠一脸着急,她还想说什么,不过墨云景就已经出声了,“让她过来。”
康儿一愣,这才放手。
安雪棠急忙走过去,她拿起凤鸣的手就给他把了脉,见他脉象平稳,她又去查看了凤鸣的瞳孔,也是一切正常。
仔细查看过后,安雪棠确定凤鸣又恢复成了先前陷入昏迷的模样,她双手紧了紧,看向宁儿,“我离开后兄长有什么异常?”
宁儿没有隐瞒,随即凤鸣的所有反应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安雪棠还是不明白到底凤鸣为何会突然失控。
就在她陷入沉思时,墨云景蓦地牵住了她的手,安雪棠抬眸,“怎么了?”
“或许有一个人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不仅安雪棠眼底有困惑,在场的其他人都有这个困惑。
都不知道墨云景嘴里说的这个人会是谁。
墨云景也没有解释,他牵着安雪棠往外走,留下没有受伤的康儿看着凤鸣。
寿儿和宁儿也跟了上去。
云六一直围在宁儿身边,他想要扶着宁儿,可宁儿却冷冷白了他一眼。
“宁儿,你有没有特别难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去医治一下?”
宁儿并不想搭理他,可架不住云六像只鸟一样叽叽喳喳在她耳边不停的唠叨,“你不说话是不是嗓子不舒服?宁儿你是不是伤到嗓子了?”
“......”
宁儿实在是忍无可忍,咬着牙道,“你能不能闭嘴?”
就连一旁的寿儿都觉得云六确实有点吵的人头疼。
她看了看宁儿,又看了看云六,眯着眼道,“你再吵下去,宁儿会忍不住出手的。”
“……”
云六抿嘴,无辜的挠挠头,“方才宁儿不是受了伤嘛,我就是怕她死命熬着,身体会很受不了。”
宁儿眉头紧锁着,“不需要你多管闲事,赶紧跟上。”
说完她便快步跟了上去,不远不近的走在墨云景和安雪棠的身后。
云六哪里还敢废话,自然也快步跟了上去。
……
安雪棠看了看她们通往的这条路,不难猜出墨云景想带她去的是囚禁福儿的那间院子,她侧头看向墨云景,“阿景,你觉得兄长的异常反应是因福儿而引起?”
墨云景嗯了一声,“她说过,她腹中的胎儿关乎到能不能救凤鸣,今日寻红刚回来,凤鸣就出了这样的事,我猜,她想给自己找护身符。”
“!!”
安雪棠身体僵硬,脑海里顿时就想到了寻红说的事情。
福儿不仅将代表着自己寻棠谷弟子身份的玉佩送了出去,她还把如何破解入谷阵法的方法给了敌人。
若不是她提前转移走了谷中剩余的人,恐怕留在寻棠谷的那上千个弟兄全都会死在敌人手中。
福儿她好歹在谷中成长,与那些弟兄情同手足,可她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可真是……其心可诛!
不值得原谅。
按照墨云景这意思,那也就是说福儿她得到了寻红回来的消息,知道自己行迹败露,所以这会儿在想办法自保。
想到这,安雪棠双手发紧,墨云景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越发紧握着她的手,他手上温润,熨帖着安雪棠的手心。
“不必担心,今日之事若真是她搞的鬼,那就说明她与凤鸣之间确确实有些联系,指不定对凤鸣来说是个好消息。”
安雪棠眉头紧锁着,这段日子她无论想了什么办法去刺激凤鸣,他都没反应,可今日他却能产生这样的异常,或许福儿当真能让他醒过来。
可她若是不杀了福儿,对不起寻不以及那些在寻棠谷中枉死的弟兄们!
寻红现在一心想取福儿性命,等他身上的伤恢复之后,她又该如何说服他再等等?
脑海里想多了事,安雪棠只觉得自己腹部竟然传来了隐隐地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