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多伯爵向领地内的人们提供免费食物和饮料,这是他慰问受战争影响的人们以及庆祝胜利的方式。
“说实话,这领主还真不错。”巴赫曼看着莫兰多伯爵说。庆典已经连续进行了两天。
“真的吗?这就是好领主?”尤里克反问道。他不了解贵族社会。对他来说,人们让那个软弱的莫兰多伯爵统治他们实在是太奇怪了。在他的世界里,部落首领必须是部落里最受尊敬的战士。
“至少莫兰多不会多拿战利品,我告诉过你我为什么离开家乡吗?因为我快要饿死了。”巴赫曼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这些高高在上的混蛋们甚至在船只无法起航的冬天也要向渔民征税。他从渔夫转行成为角斗士,这一转变带来了更高的报酬,但角斗士很少能全身而退。更多的时候,他们的退役是死亡。
“为给我们带来胜利的雇佣兵干杯!”
“这里,这里!”
莫兰多伯爵非常喜欢尤里克和他的雇佣兵。没有他们的帮助,这场胜利根本不可能取得。任何有眼睛和脑子的人都能看到这一点。
“哈哈!”尤里克大笑着接过一品脱又一品脱酒。他身上仍然散发着污秽的气味,但似乎没有人在意,更没有人嘲笑他。尤里克尽了最大努力,做了一件没人会为他们的胜利做的肮脏事,尽管他只是个雇佣兵。在莫兰多眼中,尤里克是一个具有雇佣兵美德的人--正直。
有多少文明人背叛和撒谎?与他们相比,尤里克是......'
派对进行得如火如荼。
“银狮加西奥将成为达格尔顿家族的新伯爵。”
“那银狮佣兵团要充当他们的军队吗?我怀疑那个小领地能满足他们的佣金。”
“他可能会把土地分给雇佣兵,并给予免税待遇。”
“呃,我们的和平条约有效期是十年,所以不管是什么,我们以后再担心吧。”
记录在纸上的协议是重要的证据,如果任何一方违反协议,入侵对方领土,就会被贵族社会驱逐。贵族有义务遵守条约,尊重彼此的荣誉。
“现在,现在,够了!都结束了,现在。”莫兰多安顿好了他的手下,他悄悄地离开了庆典现场,与尤里克单独聊了起来。
“尤里克,你不想安定下来,过稳定的生活吗?”
“你什么意思,伯爵?”尤里克在墙上撒完尿后,一边提裤子一边问道,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在裤子上擦了擦。
“我会给你一份这里的土地并免除你的任何税赋,在这里找个好女人,在我的土地上成家立业,你要做的就是为我而战。”
这是要他效忠的提议,甚至还附带了他自己的土地。
“你想给我土地?”
莫兰多的提议令人唏嘘不已。尤里克与荷鲁斯谈论过的美丽的金色麦田在他眼前闪过。他几乎能闻到金色阳光的味道。
我可以拥有自己的土地?在这里?
在这片土地上,只要播下种子,就能获得丰收。不用担心外出打猎几天就会饿死。有了免税政策,他甚至不用把任何东西送给领主。
“这是一个有巨大诱惑的提议。”尤里克笑道,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得到了伯爵的青睐。
“我的其他雇佣兵怎么办?”
“我的领地还不够大,不能给你们所有的雇佣兵分一杯羹,我的领地只够你和另外两个,也许三个人使用。”
“那么,我的答案是否定的。事实上,我本来就不会答应。我向你道歉。”尤里克摇了摇头,婉言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我明白了,我能问问为什么吗?难道不是所有雇佣兵都梦想过上安定的生活吗?”
莫兰多不明白尤里克为什么拒绝了他的邀请,如果是出于对雇佣兵同伴的忠诚,也许他会拒绝。
尤里克抬头仰望晴朗的夜空。月亮和星星闪闪发光。它们为什么闪闪发光?为什么月亮会经常改变形状?这个世界充满了他不知道的东西。
“......好吧,那个梦不是我的。”
***
“吼!吼!”
莫兰多雇来的吟游诗人正在宴席上放声歌唱,作为宴会的最后一天,女人、美酒和肉食都不缺。
“莫兰多领地危机四伏!强大的敌人!”
“吼!”
“二十四名勇敢的雇佣兵突然出现!”
游吟诗人用韵律唱道。
“我们什么时候有二十四个了?我们只有22个,不是吗?”
“算了吧,笨蛋,反正吟游诗人总是夸大其词。”
雇佣兵们把啤酒一饮而尽,几乎洒了一半。仆人们不停地给他们添酒,他们的酒杯从未空过。
“面对强大的百人银狮佣兵团,他们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游吟诗人敲着鼓,抬起脚,不打节拍。他身后的吟游诗人学徒也跟着合唱。
“吼!”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现在都已经死了,对吧?”佣兵们笑着说,几个人尴尬地咳嗽起来。
“名声就是这样形成的。”莫兰多伯爵一边说,一边端起酒杯坐下。他花钱请吟游诗人为雇佣兵们创作了一首朗朗上口的曲子。
“哈哈,真好玩。”尤里克一边拍着自己的膝盖一边大笑。他从游吟诗人手中抢过弦乐器。
“这......”
“我只是想试试你是这样玩的吗?”
尤里克拨动琴弦,琴弦在尤里克粗糙的手指下无助地断裂。
“啊......”
被抢走乐器的吟游诗人皱起了眉头。
尤里克抱歉地咧嘴一笑,把破琴还给了它的主人。
“对不起,对不起。这根弦比我想象的要弱。来,拿回去,继续唱你的歌!”
尤里克回到座位上,拿起酒杯。
雇佣兵们为他们的失误而大笑。
“二十四名勇敢的战士毫不犹豫地站在银狮佣兵团的对立面,在他们的气势下,邪恶的贵族失去了对马匹的控制,倒地身亡,银狮变成了一只虚弱的灰老鼠,一溜烟跑了!”
“吼!”
“尤里克和他的勇士们!”
“哈!”
“尤里克和他的兄弟们,他们的首领尤里克是来自神秘国度的野蛮战士!”
“吼!哈!”
“保护莫兰多领地的真正雇佣兵!”
佣兵们无法控制自己,爆发出一阵大笑,把手中的酒杯摔在桌子上和自己的膝盖上。
“巴哈哈哈!”
“真是一部杰作,一部杰作!”
“诚信?我们?”
战争故事就像一种生物,在这片土地上流传。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也发生了改变和变异。吟游诗人是艺术家、流浪者,也是新闻来源。吟游诗人互相交流最新的歌曲,有时还会为付钱给他们的人制造名声。但没有任何证据的名声是罕见的。
不管这些游吟诗人怎么说,这些雇佣兵拯救了我和我的领地,这终究是事实。
他们的故事是莫兰多伯爵送给尤里克和他的角斗士的礼物。他为雇佣军的声誉担保,雇佣军是他为保护自己的土地而雇佣的。
“那些吟游诗人会挨个城市唱你的歌,我给他们的钱已经够多了。”
“您太客气了,伯爵。”尤里克拿起酒杯,踉踉跄跄地站起来,站在莫兰多伯爵身边说道。
“别提了,比起你为我们做的,这不算什么。但是,我不能付给你比我们之前讨论的更多的钱了。这场战争把我逼到了破产的边缘。”
“嗯,绰绰有余了。我很满意,哼!”
尤里克拔出斧头,向地板猛劈过去。一只窜进木头里的倒霉老鼠被劈成了两半。一个路过的少女发出一声轻微的尖叫。
“即使喝了那么多酒,他还是能准确地扔出斧头。真是个怪物。”
尤里克从地板上拔出斧头。
“我们的队伍需要一个名字。”
他不能让他的雇佣兵没有名分地继续下去,名声需要一个头衔来依附。
尤里克想到了加西奥,那个为了夺取伯爵之位而懦弱地杀死自己亲兄弟的人,这让他感到厌恶。
“”既然我是首领,现在我就叫我们‘尤里克兄弟会’。只要我是老大,就只有一条规矩是绝对不能打破的:兄弟之间永远不能互相背叛。别的我不管,但如果有人破坏了这个规矩,我会追到大陆的尽头,亲手劈开他们的头颅,赞成的请拍手。\"
尤里克抬起头,缓缓环顾了一下醉醺醺的佣兵们。
砰砰!砰!
雇佣兵们举起手中的啤酒,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晃动的啤酒在空中高高弹起。
宴会一直持续到黎明。在阴暗的地方,男人和女人交缠在一起,发出野兽般的呻吟,而那些比较有尊严的人则在自己的私人房间里和自己的女人共度时光。房间中央散发着呕吐物的臭味,男人们漫不经心地睡在上面。尤里克也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蜷缩在一张桌子旁,很快就睡着了。
尤里克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在平原上奔跑。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发现因为还没有完全长成,手掌很纤细,没有结实的茧子,手掌被抓破了。年轻的尤里克注视着广袤的平原和森林。一阵风掠过尤里克的头发,一直飙到天山上。
天山!
他一直向往天山。翻山是被禁止的。巫师和长老告诉他,活人不能窥视死人的世界。
老人们错了,这里是活人的世界
年轻的尤里克的身体长得和现在一样高大。他看到了山那边世界的真相。他亲眼看到了。
有一天,我要回去把这一切告诉我的族人。他们甚至无法想象我所看到的一切,他们永远不会相信我。他们永远也不会相信,在天空山的另一端有一个全新的世界。
尤里克内心的小欲望在蠕动。
我......
平原突然燃烧起来。他看到了一支黑色的军队。浓烈的金属血腥味扑面而来,熔化的金属流淌得到处都是。尤里克站在这一切的中心。他站在战争的血与金属的熔炉中。就在萨满接受他们的预言时,尤里克看到了自己凌乱欲望的残余。
“对不起...啊!”
女仆叫醒了浑身冷汗的尤里克,天已经亮了。
砰!
尤里克抓住女仆的后颈,将她狠狠地撞向一根木柱。他的眼睛闪着黄光,尿液顺着受惊女仆的双腿滴落。
“啊--啊!”回过神来后,尤里克放开了女仆。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了起来。
“我有个糟糕的睡眠习惯,我向你道歉。”
尤里克拍拍女仆的后背,用一枚金币把她打发走了。
另一个梦。
他对梦境的记忆再次消失在迷雾中。
“别睡了,快起来,你们这些懒猪。”尤里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踢他的雇佣兵们,让他们醒过来。有些雇佣兵一睁眼就当场呕吐起来。
“我们已经玩够了。现在,让我们回去工作吧。人生苦短,我的兄弟们。”尤里克对心怀不满的雇佣兵们说。
当天下午,尤里克和他的佣兵们离开了莫兰多领地。“尤里克兄弟会”这首歌颂他们功绩的歌曲,随着游吟诗人在大陆上四处游荡,传遍了整个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