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墨阳啊墨阳,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柔墨最后的师门禁忌武功吗?哈哈……”张仙也是笑,但是他笑的更加的开心。
他等待这一刻的来临已经等待了很久了。
多少年了,那种隐秘的生活早已经令他厌倦,现在可以离开这个世间,去到另外一个世界和冰魂相会,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你不要妄想恐吓老夫!”
墨阳不屑的说道,但是说话也已经没有刚才是那么底气十足了。
张仙的身体越来越亮,就像一个太阳一般,发出炙热刺眼的光芒,和刚才抵抗南宫皓的招式似乎相同。
张仙轻松的笑道:“既然你不相信,那么我就告诉你好了,早在一千年前,也就是我们墨家退隐的那时候,我们柔墨即已经算到了现在柔墨会在一千年后灭亡,而柔墨灭亡不久,刚墨也同样无法逃离灭亡的命运,最终走向死亡……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至于柔墨的禁忌武功,那就是专门为了对付你而研究出来的灵魂肢解,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说道最后,张仙的身体迸发出耀眼的光芒。
只听到墨阳的一阵阵怒吼,似乎受到很痛苦的折磨。
“月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想着报仇了,如果你不喜欢这里的话,就离开吧,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张仙的面容扭曲,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的轻松说道。
墨弦月早已经泪流满面,摇着头任性的说道:“张哥,月儿不要你死……不要……”
张仙却是笑道:“傻月儿,死对于张哥来说,是最美好的解脱,好了!你要听话就是。”
说着他又对着站在一旁严防戒备的南宫皓说道:“小子,替我好好照顾月儿,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南宫皓听到张仙的话,原本不想有任何表态,但是鬼使阴差的点了点头,不过随后他错愕的看了墨弦月一眼,发现后者并没有发现他的动作,他吊起来的心再次放下。
他既然已经选择和她分开。
那么就不能够心软,但是答应别人的事情,他又不能不做,心中只好想了一个想法,等到这件事情过后,如果墨弦月想要在宫中,那就让她在宫中生活吧。
只要有他在,墨弦月绝对不会有任何欺负。
如果墨弦月不愿意的话,那就给她需要的东西,给她足够的银子,让她离开,从此再也不认识。
见到南宫皓点头,张仙的心也放下来了。
他笑道:“好了,不说了!张哥也该去了,张哥只是遗憾,看不到你嫁人的那一天……”
“啊……”张仙的体内发出一阵巨吼,犹如龙啸……
张仙脸色一变,大喝一声,“想跑?没那么简单!”
随后他不知道做了什么,紧跟着他的身边就出现了一个玄奥的法阵。
法阵的中央,一个凤凰慢慢的浮现……
汹汹的烈火燃起,张仙的身体内出现了另外一个人扭曲的脸型。
墨弦月吃惊的捂着小嘴,不敢往烈火里面看。
因为那个人就是她父亲的墨阳的灵魂。
她的心中很是不忍。
自己的家族,却在自己的面前自相残杀。
火越来越烈,张仙已经变成了整个火人。
她看到墨阳的脸型越来越变形,变得不成人样。
她心中一软,心中一横道:“都死了,既然都死了,那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不如让我也离开了吧,离开这个繁华的世间。”
从前和南宫皓一起的一幕一幕又再次浮现。
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向张仙,然后扑过去。
或许,这是一种解脱……
“噗哒……”
没有预料中的炎热,没有想象中的痛苦。
她只感觉到脑袋一阵灼热,然后再次回复清凉。
墨弦月居然将一直站在原地的张仙给扑到。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是一样,废墟还是废墟,南宫皓就站在她的不远处奇怪的望着她。
唯一不同的是,张仙身上的火不见了。
火,怎么会没有火呢?
墨弦月心中奇怪,但是她却不知道,张仙所使用的招式根本就不是真实的,那是熔炼灵魂的一种方法,所以烧到的并非实体的东西,而是人的灵魂,墨弦月这一推把张仙推出了朱雀之阵外。
朱雀之阵就失去了施法者的支撑,最后消失不见,所以墨弦月也只是熔炼了那么一瞬间,根本就没有影响。
突然,她的周围无风扬起了一地的灰尘,可是又在那么一瞬间又回复原样,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错觉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弦月愣愣的跪在张仙的前面,不是她不愿离开,而是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就好像人生失去意义一样!
没有眼泪,没有哭声,有的只是安静……
哭了那么多,很多的事情都已经麻木了。
南宫皓见此,心中叹息一声,然后召来几个刚赶到的卫兵,吩咐他们把张仙抬下去之后,他慢慢的走到墨弦身边,怕是惊醒墨弦月似的。
“走吧。”南宫皓看着张仙的尸体已经被卫兵抬下去,才叹息一声对着如同木偶的墨弦月说道。
“啪……”
很小很清脆的声音,一滴泪水划过墨弦月的下颚落在地上。
一个宫女见此正要递过一块手帕给墨弦月,半途中却被南宫皓拦截下来。
南宫皓拿过手帕,示意宫女离开,然后亲自把手帕递到墨弦月的面前。
“啪……”
清脆的巴掌声。
随着这道声音,一块白色的丝绢手帕掉落在地上,沾上了地面上的灰尘……
墨弦月拍开了南宫皓的手之后,慢慢的站了起来,跟随着卫兵抬着张仙下去的方向,步态踉跄的走了下去。
南宫皓看着墨弦月的萧条的背影,脑海中不断的闪过一幕一幕关于这道背影主人的记忆,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亲昵……相视的会心一笑时候的温暖……误会对方时候的悲伤然后演变成为剧烈的争吵……但是最后还是一样走过来了。
他一直都坚信着,只要用心爱,就能够无惧的面对一切,但到了最后的结果,却是令他心寒……
寒得不能再寒!
有着那么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到了最后却依旧逃不开命运的捉弄,还是要分离……
或许……
或许只要他一开口,或许他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但是他开不了口,喉咙就好像被人紧紧掐住一样,掐得他透不过起来。
道观。
保持打坐墨阳的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写着的那个大大的:道!
突然他的脸色剧变,变得如同死人一样的灰白,哇的一声,一道黑血喷在那个道字上面。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何为道!?”
事情一转眼就过去了两天,这两天的时间里,墨弦月一直窝在房间里面不肯出来,她不想说话,不想见到任何的人。
而这两天的时间,南宫皓也曾独自来看过她几次,但是没有一次见到墨弦月本人,他又不肯开口呼唤,就连南宫皓都吃了闭门羹,更不要说服侍墨弦月的宫女了。
整整两天,墨弦月可以说是滴水未进,一口饭菜都没有吃过,至少南宫皓看到的样子是这样。
人,怎么可以不吃饭呢?
墨弦月越是这样的对待自己,南宫皓就感觉自己好像亏欠墨弦月很多。
该死,真正需要安慰的人是他。
没错,张仙和冰魂是死,但是他当初的创伤可是没有痊愈,他怎么可能拉的下面子去看她。
难道她就不懂得来解释,来道歉吗?
为什么她的性子一直都那么的傲?
南宫皓就是越来越着急,但是又不能够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来对待她,在同一天的时间里面失去了两位至亲,她肯定非常的脆弱,受不得任何的打击。
南宫皓坐在舒适的躺椅上想着这件事情,但是躺椅越是舒服,他就越是坐不住,苦想无果之后,他一下站起来,然后一脚把凳子踹倒角落,骂骂咧咧:“这个死女人,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道不知道有人担心着她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很容易为了她的事情而恼怒生气。
骂骂咧咧几句之后,南宫皓觉得还不够爽快,走到角落又把那张躺椅踢了几脚,直到那张躺椅已经面目全非了,他才感到心中的闷气一扫而空。
一直在门口守候听到了动静赶紧跑进来的小贵子看到暴怒中的南宫皓,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南宫皓发泄完毕,心头不似刚才那么气闷,转过身看到小贵子,并未感觉到惊讶,只是很随意的问道:“去把本太子的珍藏好酒拿过来,今晚本太子要醉!”
“这……”小贵子迟疑了,因为每次南宫皓一有烦心的事情就喝酒,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这一点小贵子当然知道,但是又不敢违抗南宫皓的命令,只好犹犹豫豫的出了门。
很快就有宫女进来把那张躺椅给清扫出去。
小贵子也很快的回来了,怀里还拿着一小坛三百年的女儿红。
他正准备倒上一杯的时候,南宫皓却一手抢过他手中的酒,猛的大灌了一口,然后意犹未尽的说道:“酒不错,但是心情差……”
小贵子站在一旁,等着南宫皓的吩咐。
南宫皓喝了一口酒之后,才慢慢的眯着眼,对着小贵子说道:“动作那么不利索,是不是你这个太监小总管当久了,不会服侍人了?想回家种田去了?”
南宫皓的话,就如同当头棒喝,把小贵子打的晕头转向。
小贵子吓得跪在地上,求饶道:“殿下开恩啊!殿下开恩啊!小的上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