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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
咚咚、嘚咚咚咚、咚咚、嘚咚咚咚。
草裙向左摇动,草裙向左摇动。
歌声:“嘿~~~~~~~唷喂(悠长的),嘿~~~~~~~唷喂。”
手鼓(密集的),咚恰恰恰恰,咚恰恰恰恰(伴随围着篝火跳动的脚步声)
歌声:“我是一名来自非洲的提督,曾经仰望那高高的乞力马扎罗山峰,这里烈日骄阳,这里热情如火,桑巴舞和棕榈酒嘿,自由自在的大草原。白天外出打猎,夜晚挂团远征,就是从不出货,萨满为我赐福。”
歌声:“我曾抓到一名欧洲的细作,他说他来自遥远的福尔塔瓦河沿岸,那里天朗气清,那里花开遍地,绍芭舞和朗姆酒嘿,令人向往的地中海。那里盛行大建,初始必出吃喝,北宅蛐蛐黎姐,欧皇为我加冕。”
鼓声。
咚咚、嘚咚咚咚、咚咚、嘚咚咚咚。
草裙向右摇动,草裙向右摇动。
歌声:“嘿~~~~~~~唷喂(悠长的),嘿~~~~~~~唷喂。”
手鼓(密集的),咚恰恰恰恰,咚恰恰恰恰(伴随围着篝火跳动的脚步声)
歌声:“我要逃出非洲,偷渡然后出海!穿过蔚蓝的直布罗陀,一直横渡到大西洋。从此不用再辛苦打猎,酋长也要被我罢免,殴提7证在手,演习双鱼cv。”
歌声:“我要逃出非洲,偷渡然后出海!度过飘摇的爱琴海,一直远洋到安卡拉。从此不用再辛苦打猎,萨满也要求我婊他,每天8发核心,稀有dd全家。”
尾声:逃出非洲~~~~~逃出非洲~~~~~~~~~~~~~(和声,声音渐弱直至消失)
以上,全出自袁毅脑内的幻想。
然而,袁毅组建舰娘乐团的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几乎招到了镇守府所有舰娘的一致反对。
“你们究竟有什么不满意,知道我写这玩意有多辛苦吗,两管圆珠笔都给写没油了。”袁毅看着被全票否决的“战歌”,心里暗叹这帮舰娘真不识货的同时,也免不了忧郁了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资源的问题总要解决,难不成真的吃一辈子的鱼?”
——虽然不知道那玩意究竟算不算的上是鱼。
袁毅并没有把自己借到资源的事说出口,就是为了让这帮散漫的舰娘们稍微有一点危机感,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如意算盘是敲错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观的衣阿华终于插了句嘴:“提督,我看这座岛上其实挺大的,咱们镇守府后面还有大片的土地没有开垦,我觉得咱们也许能够种点儿什么,再养点畜类什么的,这样就不用每天都吃鱼了,还能够自给自足。”
袁毅呆住了。
这是让自己转职成为农夫的意思吗?
老子是来这里当提督的,可不是来种地养猪的!
但是舰娘的反应却异常的热烈,跟刚才袁毅提出要组成偶像团体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诶,我觉得衣阿华姐的这个提议不错欸。”
“提督,后勤这块以后就拜托你了。”
“提督,您能不能再种一点儿水果呢?”
“呜咕,要是有萝卜和青菜就好了。”
喂,你们这群家伙不要擅自决定下来啊,我可不要去当什么农夫啊,凭什么要我做啊,话说提督压根就不是干这个的吧。
“因为……”雪风看了一眼周围,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提督很闲吧。”
周围的舰娘清一色地都点了一下头。
袁毅冷眼一瞪,不过除了呜咕之外,其他人压根都没有把他当一回事。太可怕了,袁毅觉得这些完全不分轻重,无视军衔和上下级关系的舰娘实在是太可怕了。话说,为什么别人家的舰娘都是对提督关怀备至,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一口铝都舍不得吃,就为了攒下资源给败家提督来大建。
而自己既不赌船,也不败家,辛辛苦苦的一点工资全部花在了这群舰娘的头上不说,还要为了镇守府的下一餐饭拉下老脸来去到处借钱。为什么说着说着,眼睛里就有温热的液体情不自禁地要涌出来了呢?
“提督,别这样嘛,人家也会帮忙的啊。”雪风借机大献殷勤的说道。
“喔,提督如果要帮忙,岛风也可以帮你处理烦恼的。”这么说的兔耳朵比了个下.流的手势。
袁毅扶额叹了口气:“算了,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提督。”衣阿华看到这样身心疲累的提督忍不住说些什么,但是袁毅却对她挥了挥手,表示不用担心。“那我们就先出去了,如果有什么心事的话就说出来,憋着可不好。”
舰娘们从提督的办公室里鱼贯而出,在确定最后一个北方酱也走掉之后,袁毅仔细地掩好了门窗,然后去床底下翻出了自己来时简陋的行李箱。
不行了,这个镇守府已经不行了,为今之计只能跑路了。
对了,不妨先去问问北方酱,深海镇守府的提督还有没有空位,待遇怎么样?
他倒也不是没想过自己被打发去的地方会有多烂,但是烂到这种程度还是有些始料不及,现在看来这些舰娘就像是为了坑自己而存在的一样,打个1-4就废了一个月的资源,那要真去完成海军指挥部打到浅龙湾和映月渠的命令要到什么时候,有生之年吗?
别忘了,总部给他的时间可是有时限的,做不到就只能回去乖乖蹲大牢。
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趁早脱身!
种地什么的,鬼才要去干呢!
这样打定主意的袁毅将自己的柜子里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塞进行李箱,他来这边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就只有换洗的衣服而已,现在走也走的轻松。
衣阿华那边要记得通知她一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袁毅一件一件的衣服塞进了箱子里,橱柜也很快空了下去,当他看到藏在柜子深处那件折叠整齐白色礼服的时候,不禁一愣,为什么这件衣服会在这里?
他随即想到了衣阿华,应该是她带来的。
这是属于袁毅的东西,过去是的,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拥有穿戴它的资格。这是一套海军将校的军礼服,和普通常规服和作战服的设计略有不同,简单来说就是做工更为精细,穿起来更好看。这件衣服袁毅只穿过一次,那就是他授勋获得英雄奖章的时候。
那是无比荣耀的时刻,现在回忆起来热血仍在沸腾。
当他穿过数十人组建的交枪通道,在礼炮和鼓点中登上礼台,视线下是一片整齐的人海汪洋。他持剑而行,在飘扬的鹰旗下举手宣誓,然后所有人都向他致礼那份的荣耀。
但对于袁毅来说,回忆的重点并非于此。
他轻轻抚摸着那件白色柔软的礼服,恍如昨日——
他还记得那天,是她亲手给他穿上的这件礼服,为她抚平衣服上的每一个褶皱,擦亮了勋章,含情脉脉地目送着他。
他记起了很久以前,在那棵海军院校的歪脖树底下,他靠在她的腿上,询问她为什么在那么多优秀的追求者面前单单选择了自己这个做事毫无干劲,成绩只是吊车尾,胸无大志一心只想着混吃等死的倒霉蛋。
他忘不了她那月牙般微笑的眼睛驽定地说:“有一天,你会成为所有人的英雄,在那片蔚蓝的大海上找到属于你的荣耀。”
他……
一张纸片从礼服上衣的口袋里滑了出来,袁毅打开了它。
上面没有署名,只有一行娟秀的字迹。
『我以你为荣——致挚爱的你。』
袁毅沉默的看着那张纸,半晌,他放下礼服背过了身去。
“我想,我还是再稍微努力一下吧,南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