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除妖救人
天亮了，王小儿磨刀擦掌，找了根长绳子盘在腰身上，带上锋利的新砍刀。
鸽子在前面起起伏伏飞着带路，他走的慢，也是在后面紧紧跟随着。
有些像当初收避水珠时的路，可还要远一些。
翻过小山梁，在最高峰背面的半山上有个窄长洞口。
洞口附近长满了长长的茅草灌木丛，不走近一般不容易看得出来。
接近山洞的小路上过来几个挑夫，都挑着活蹦乱跳的海鲜贝壳鱼虾螃蟹类。
王小儿就辍在他们后面慢慢跟着，外人看着还以为是一起送东西的人呢。
那只白头小燕子飞过来，领着鸽子飞向只有它们自己才会出入的特定入口。
大家一到洞口儿，几个闻讯的蛇头小妖怪迎了出来说：
“哇，这么多的好东西哟，都是谁进贡的？”
踏入洞里面，光线还算是看得清楚，一条刚刚够两个人并肩而行的路。
一直向下伸展了好远，还经过几个岔路口。
七拐八绕，挑夫们被引到当厨房用的一个偏僻的小洞里。
洞口虽小，但里面还算宽敞。里面热浪滚滚雾气蒙蒙。
一股子燃烧柴火的味道弥漫了整个空间。
灶台上是冒着热气正做着饭菜的两口大锅一个小锅。
旁边是几个大大小小的蓄水池。
小妖们让挑夫把水桶里的水产倒在其中一个池子里。
肉菜随手扔到放案板的平面大石块儿上。
一个狼头小妖跑进来说：“快快，大王要吃海鲜汤叻，赶快做哟。”
一个头发花白蓬头垢面的老太太，颤巍巍走过来捞鱼虾。
王小儿一看，正是自己的妈妈，可比三年前出门的时候老了好多呀。
他离开家都几年了，人长得高大了许多，样貌也长开了。
妈妈老眼昏花，一下子没认出他来，只是忙着给妖怪做饭菜。
王小儿怕惊动妖怪，没敢和妈妈相认，默默地退出厨房。
身后的三个岔路口，不知道哪条路是通往老妖住的地方。
正找不着往里去的路，见几个小妖端着饭菜匆忙往洞的深处走，他悄悄跟在后面。
过了小石桥转过一个弯儿，就听见一个粗大的嗓门儿哈哈地大声调笑着。
有个女孩儿的声音，一会儿骂一会儿哭的求饶说：“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我妈都七十多了，就靠我一个人养老送终呢，求求你放了我吧。”
估摸着是老妖的那个粗大声音狞笑着说：“别再吵吵儿。你烦不烦呀？
你看看这洞顶上，贴着多少个女孩儿？
她们都是把我烦透了惹急了，就把她们全都糊上去了。
你要再不老实，把你也糊上去。”说着，老妖往洞顶一指。
那女孩儿“哎呦”一声，似乎是吓了一跳。可还是堵不住她啜泣的声音。
老妖接着说：“你若是能陪着我一起修炼仙功，回头咱们一起飞升成仙。
到那个时候，你想养谁不行啊？普通人能活个五六十岁就不错了。
最长的也就是活个百八十岁的，有啥意思？跟着我成仙，至少五六千岁那是少的。
能活个一两万岁的，四五十万岁的仙人有的是。你听说过万万岁的吗？”
老妖得意的摇晃脑袋越说越有劲儿。对着女孩子唾沫星四溅，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王小儿扒在拐弯的地方看不到前面。
他往里面又挤了挤，迈上台阶，抬头往山洞顶上一看：我的乖乖懂滴隆！
高大开阔的山洞顶呈圆窟型，中间高四周逐渐低矮下来。
从洞的四周到洞顶壁上，横七竖八地贴着有百八十个女孩子。
一个个身穿彩衣涂脂抹粉，漂亮得像活着一样，可是都不会动。
再看看那个哭喊着的女孩儿，竟然是杏花。
王小儿琢磨着这个没胡子的鲶鱼头一样的怪物，就是小妖们口里的大王了。
不知道咋地把杏花也给整到妖洞里来了？
小妖们端上饭菜摆在当桌子用的那块儿大平面石头上。
老妖盘坐在上面呵呵大笑。把杏花一把拽过来，强行按在身边让她坐下来陪自己。
杏花不肯要挣扎着离开，被老妖一手掐着脖子后面，按在那里动弹不得。
王小儿抽出砍刀，正准备冲过去救杏花。
就见老妖怪叫着，一蹦跳起老高。
原来他喝汤时，上下嘴唇都叫螃蟹钳子死死地夹住。
喊也喊不出来，疼得在地上打滚儿翻跟头乱跳。
从旁边跑来俩小妖，吱吱喳喳干叫“怎么办怎么办呀？”，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这时鸽子飞过来俯冲着，用长长的利喙，扎向老妖的眼睛。
王小儿一看，连忙冲上去对着老妖脖子一通乱砍。
这时又从外面冲进来一群虾兵蟹将，冲杀到山洞大厅里。
把小妖们杀得死的死伤的伤。剩下两三个没死的，也都四散逃窜了。
王小儿一脚踏住老妖脖子下面心脏的位置，责问道：
“说，你为啥把我妈抓来给你做饭菜？”
老妖喘着粗气说：“你是？你是山下的那个砍柴娃？
我本是被镇压在这山下的蛟神。自你把避水珠拿走，我就从此翻身出来了。
我要是吃了避水珠，就可以修炼成火龙，谁也镇压不了我啦。
把你妈抓来，是等你回来用珠子换呢。你没回来，我也可以有个做饭菜的人呀。”
王小儿又问：“你干啥抢那么多姑娘？”他看向山洞顶上。
老妖说：“神仙一日人间一年。你一去那么多年，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
我在凡间等的好辛苦，总得有人给我解解闷儿吧？
我找那些看着顺眼的姑娘们陪我玩儿玩儿也没错。
今儿这小妞儿是我早就看好了的，要抓的时候她偏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跑了这几年，今天终于叫我给逮着了。”
王小儿奇怪道：“既然你让人家陪你，干嘛又把人家糊到洞顶上害死？”
老妖皱着眉头说：“那些个人儿，不是哭就是闹，要不然就大喊大叫地。
要不就不吃不喝的，没有一个肯和我说话聊天。
我把她们糊到洞顶上，就像看画儿似的，天天看着解闷儿也不错呀。”
杏花听着老妖得意的语气，气愤的不得了。
找了块自己举得动的大石头，就冲着老妖头顶砸过去。
老妖身体现出巨莽原形来，盘踞在大石头平台上，硬抗了杏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