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盛世凤求凰
看着落在地面摔成三瓣儿的茶碗，姐弟二人第一反应是：他的表情太奇特啦？
“嗯？”那是喜出望外还是恐惧飒爽英姿的女子？难道他怕后院里有河东狮吼？
姐弟俩面面相觑，三人尴尬对望着；莫将军想再诉说心事，几次张口却说不出来了。
她对季靑使眼色摆头示意，季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不肯感应姐姐的意图。
李珺玉见二人无语：“想必你们有闲，不如让仆人去采买，晚间一起用个便饭？”
成莫可喜出望外忙点头笑道：“恩师体贴入微盛情难却，学生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仆人还没走出院门，迎面进来两个裨将：“我们有急事禀报将军。”
裨将径直被引到成莫可面前禀报道：“将军，皇宫圣旨已到家，等你回去宣读。”
莫可遗憾地对恩师道：“千言万语不能代表我心声；等我应付完再来，且待佳音！”
二人告辞离去；路上莫可责怪弟弟道：“前面都说好的，我不行你就要站出来帮忙；
可我那眼神都能砸死一头老牛了，你都不肯开口替我说话？”
季靑失落地推搪道：“感觉他是我的菜，根本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我开不了口啊。”
“呵呵，啥时候你改了口味，不爱红装爱文臣啦？一个武夫也有颗文质彬彬的心？”
“你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他虽然是咱恩师，可我和他的眼神情绪都能对得上。
感觉越是靠近他，越能惺惺相惜相互珍重。要是能娶到他那样的妻子就好了。”
“呵呵，你想偷吃？还不辨男女老少的通吃？他好像比你大了许多？
我那未过门的弟妹还在遥远的家乡，等着你八抬大轿迎娶呢；你别乱来啊？”
说着到了成府正大门，就看见院子里站满皇宫内侍，手捧着金盘玉匣静静等待着。
谭丞相带了仆人从旁边绕行，顺屏障急匆匆溜走；看到他俩也没有功夫停留搭讪。
“谭丞相有啥重要事，走得那么失急慌忙？”姐弟俩刚想打招呼，转头丞相已消失。
“成莫可听旨，奉天承运慈音昭告，女将军勤免国事无瑕润装；
哀家特为将军充沛妆奁，添妆饰物礼单如下：
金钗二十对儿、金花步摇二十副、金项圈二十套、金蟠蛎手镯二十对；
玉钗步摇二十副、玉篦珑梳二十副、玉牌挂坠二十枚、玉手镯耳坠二十副；
珍珠全套头面二十副、珍珠锦缎披肩二十挂、绫罗绸缎五色各二十匹。钦此！”
谢恩山呼千千岁后刚起身，府内人们正按单查收礼品手忙脚乱；
又来一道懿旨是太皇太后的，赏赐和皇太后大同小异，是相辅相成配套的衣饰。
终于等到接完圣旨，刚站起来扶着丫鬟揉了揉被硬地面硌疼的膝盖；
皇上的旨意从天而降，却是对成莫可册封为皇后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女将军成莫可，文高武纵英姿飒爽；孤胆嚣翰智勇双全。
既有经天纬地之才，又具宽容仁爱之心；堪称德配天下、古道侠肠之举世匡有。
如此杰出的豪情万丈、天生丽质之奇女子，乃上天赐予天朝的福星，堪当大任。
佳妇必得佳人配，天作之合在当今。经钦天监合婚推算，其八字与朕稳相锲合；
是为金童玉女下凡尘，奉天承运掌乾坤；百年好合福禄至，万代子孙倡隆兴。
钦天监已择出吉日，定于正月十六为大婚日；介时龙凤呈祥四海讴歌举国同庆。
如今赐皇后聘礼礼单如下：……，钦此。
成莫可听着噼里啪啦的长串礼品名单，目瞪口呆地僵硬在地面：双泪长流心已破碎。
怒不可遏的她待读圣旨的人刚停下声音，立刻爬起来咆哮道：
“谁？是谁将我的终身敲定前途？”她不接圣旨也不山呼万岁，跑向后院。
刚转到屏风后穿堂口，被成老将军一把拉住：“孩子，这是谭丞相尊圣意保的媒。
之前谭丞相特来府确认你依然是个自由之身，没有媒妁之言和定娃娃亲的阻隔；
奉皇上旨意求取了你的八字与圣上配对，不想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皇上这才下聘赐婚；你可不能违抗圣意呀。想想看聘礼都到家了，怎能抗旨不尊？”
“爷爷，人家中意的是那个文状元李珺玉，就是录取我们的恩师呀。爷爷……”。
成莫可哽噎难以自持：“今天人家就是和弟弟一起去他家求亲呢，还没来得及明说；
板凳都没坐热就被召唤回来接圣旨了。人家不要嫁给皇上，不要么，爷爷！”
老爷子一脸疼爱：“你看，你父母和奶奶都不在都城，咱家也没个女眷能进宫解释。
自古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女孩子能嫁得最好的门第，也只有皇家呀！
人人都想嫁入天家成龙成凤，你却不想嫁？难道你要让皇上丢人现眼落得没趣？”
“情人眼里才能出西施，我的婚姻我做主。他皇上是高贵尊荣，但我俩没感情基础。
李大夫帮了我们那么大忙，让咱家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为什么就不能以身相报？”
“孩子，爷爷错了。若之前你早告诉我，又怎会让谭丞相将你生辰八字交给皇上？
又怎会出现这样的尴尬局面？而今聘礼已经在堂，旨意也宣读完毕；接是不接？
你若定要拒绝这门别人求之不得的婚事；爷爷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进宫去为你争取。”
“爷爷。爷爷，我该怎么办？”莫可领兵出征都不眨眨眼，而今却难倒在当下。
“你是个识大体的孩子；虽说与皇上没有感情基础，难道与李大人就有基础了？
若能肯定李大人非你不娶，爷爷即刻到皇宫找皇上和皇太后去推搪掉。
哪怕赔上我这条老命也无所谓，只希望你叔叔们今后……”。
想起李大人那惊慌失措的错愕神情：“爷爷，我知道了。为了咱成家，我接旨。”
成莫可无可奈何地擦干泪水，转头回去接圣旨收聘礼；安排仆人接待内侍们。
老爷子望着孙女的背影叹息道：“孩子，别怪爷爷心狠；天命不敢违呀。
就圣上那捉摸不定的心性，喜怒无常的情绪；没你在旁边引导，不知道会出啥事。”
这里内侍回去将事情过程禀告给皇上皇太后；皇上笑了笑，对皇太后解释道：
“无妨。好马要套上笼头被驯服，尥蹶子是在所难免；那样驯起来才更有成就感。”
皇太后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眼前的这个憨孩子终于长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