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花年从天空打坠落地,花千落才把空中那片青烟迷雾收了。
此处距离星夜潭只有不到百米,这边天空大战自然惊动了那边,星夜潭中原本正在吸收原力的几名花族子弟早就结束了修炼,跑到了这边看热闹。
他们见到花年前辈都被打的重伤落地,看着天空中那人,心下纷纷猜测他的身份。
花不定原本一直都在观战,可当火炉爆炸,花年被震飞那一刻,他无比震惊,实在是没想到连花年星君的修为都会败在花千落的手里。
虽然说这次花千落之所以能赢,可以说完全是投机取巧,但以弱敌强,在关键时刻能够投机取巧,反败为胜,这也是一种本事。
知道花千落接下来会找他麻烦,花不定直接一溜烟跑了。
花千落还不知道,浓雾散尽,他在空中找了半天都不见他人影。
“胆小鬼,跑得到快!”
不过他也没有去追花不定,今天已经连战花祥和花年,说实话他也有些累了,而且先前还被花祥的雷系星法震出了一些伤势,如果这个时候在拼力去战花不定的话,明显是不划算的。
“还是先去星夜潭中吧!也好借助里面的原力疗伤。”
他随即下到地面,几步走到花年坠落的地方。
这时花年已经被周围几名花族子弟搀扶了起来,虽然没有晕死过去,但也站立不稳,连连吐血,而且突出的血沫中还掺杂这一些内脏渣子。
看到花千落过来,花年老脸上愤怒消减,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和惊惧的神色,下意识踉跄退了两步,声音嘶哑:“你……你想怎样?”
旁边掺着他的那几个花族子弟感受到花年对面前少年的恐惧,心里也暗暗吃惊,到底是什么人能把花年前辈打成这样?还让他如此畏惧?
花千落自然不会礼貌到自报家门,只是看着花年,似笑非笑问道:“刚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将我法办的嘛!现在还想不想了?”
这句话问出,花年一愣,他分明从花千落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
花年虽然脾气火爆冲动,但是不傻,他丝毫不怀疑,要是他今天再表现出丝毫想杀他的意思,说不定花千落现在就敢直接将灭杀。
他现在才明白过来,面前少年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人揉捏的孩童了,他现在已经成长为了不输花族任何天才的地步。
虽然心中依旧的怒火翻腾,但表面上却是不得不冷静下来,“就算老夫惩罚不了你,但你杀了花祥,族长也同样容不下你。”
虚弱的说完这句话,花年也不知是真是假直接晕了过去。
花千落本来是打算直接灭杀他的,但见他伤成这样,也算出气了,再说他在族中也有一定的地位,要是直接杀了说不定有不小的麻烦,想了想还是算了。
“你们看什么看,还不将这老东西抬回去医,要是他死了你们就完了。”
花千落当即对着那几名花族子弟恐吓道。
几名花族子弟从他身上也感受到了一种危险,不知为何对他的话也不敢有丝毫不满和反驳,当即就匆忙的将花年七手八脚的抬起来,然后往花族内部走去。
打发完他们,花千落这才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星夜潭。
这里是一个小小的圆形水潭,靠人工在水潭周围堆砌了一道围栏。
该走的都走了,这个时候星夜潭里空无一人,花千落走了进去,看着潭下的水,是一种暗绿色的死水,没有进水也没有出水,所以这些水都是固定的。
由于长年累月花族子弟在里面泡着,导致里面的的水不是很干净,和浓郁的原力搅和在一起变成了这种看起来极其浑浊的暗绿色。
“这么脏的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敢脱了衣服下去泡!”
花千落嫌潭中水脏,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整个人下去,而是坐在潭边,把两只脚伸下去,像是洗脚一样。
可当他的脚刚一接触到潭水,不等开启星盘主动吸收,就有一股强大的原力流冲击进他的脚心。
“哇塞!这原力也太浓厚了点吧,竟然不用人自己吸收。”
花千落惊讶,急忙通过意念将那不断涌入体内的原力引导进入星盘上。
主要不是为了升级星盘,而是疗伤,先前他被花祥的声系星法震的有些气血紊乱,星盘不稳,只能通过原力慢慢恢复。
吸收而来的原力始终是外来力量,还不属于自己,花千落得先将那些原力融入星盘过滤一下,转化成自己的内部原力,这样才能运用它来疗伤。
接下来,花千落静静的闭目坐在星夜潭边,一边吸收原力,一边转化,强大的原力在他周身上下不断流窜,几乎覆盖了他身体的每个毛孔。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了,当花千落还沉浸在修炼疗伤当中时,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传出一阵细微的声音波动。
当察觉出那道声音时,他感觉非常熟悉,猛然睁开眼睛,口中吐出三个字:“夏尘寰!”
“难道相思镜已经送到了吗?”
急忙在身上翻找一阵,最后在小铜马内取出那面相思镜拿在手中。
正面一瞧,里面果然出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幻象。
女子一脸冷艳,穿着一身白色衣裙,只有一只耳朵上吊着一个耳坠,正是夏尘寰。
花千落大喜过望,连忙对着相思镜笑道:“嘿嘿!尘寰,你能看见我吗?”
此刻的夏尘寰正坐在自己的香闺内,将那面白天刚收到的相思镜放在面前梳妆台上,看着里面少年依旧是去时的模样,心里免不了有一丝少女的悸动。
但她嘴上却不热不冷的问道:“你送这东西给我做什么?”
里面花千落一直冲她笑着,“当然是想你了,所以才送这东西给你,从此咱俩就可以随时见面聊天了!怎么样,这东西好玩嘛?”
对于他这种没脸没皮的话,夏尘寰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心里也同样为这相思镜的神奇感到惊讶。
白天的时候她正在暮雨宗长老院中跟自己的父亲夏南山和众长老商议事情,莫名其妙就收到了一份用黑布包裹着的东西,当着众人的面她没好打开看,一直等到现在。
刚才一打开见到是一块如同石块一样的东西,里面还蕴含着七彩光泽。
她不知道是什么用途,只好翻开一些记载着各种材料的书籍来看,最后找到了风磨石的记载,方知道这是一面相思镜。
起初夏尘寰还以为是玉衡帝国哪个宗门的弟子送他的,出于好奇就对着相思镜问了句话。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连通的竟然会是花千落。
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现在人在哪呢?”
花千落道:“我呀!我现在在好远好远的地方,一时半会还回不去,等我回去了再找你。”
夏尘寰想了想却道:“你最好别回来,我不想见到你。”
花千落一愣,问道:“为什么不想见到我?你还在生我气呀!”
夏尘寰摇摇头,柳眉深锁:“你要是回来就算我不对付你,我父亲包括其他长老也不会放过你的。”
听了这话,花千落明白了,夏尘寰不要他回去是怕他有危险。
没想到这女人还知道关心他的安危,当即开心的笑问道:“尘寰,你们暮雨宗不会真的在通缉我吧?”
夏尘寰没好气道:“你以为呢!打伤那么多弟子,又偷走那么多原石,你还想不了了之?”
花千落装作一脸无辜,可怜兮兮的道:“尘寰,你就替我求求情吧,别通缉我了,你不知道刚才我和一个星君强者打架,差点就死了。”
一听这话,夏尘寰心里吓一跳,脱口而出:“你受伤了?”
看出她的担心,花千落连忙嘿嘿一笑:“我没事,尘寰不用担心,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知道自己一时心急,表现的太过那什么了,夏尘寰脸上微红,白了他一眼道:“谁……谁担心你了,你这个叛逃,我巴不得你死了才好呢!”
知道她这说的是气话,花千落也不生气,笑道:“我是死不了的,我倒是把那个星君强者差点打死了。”
听他说的得意,夏尘寰心里却很是震惊,星君强者,就算是放在整个星界大陆来说都能算是一方强者,就算是她暮雨宗都拿不出几个来。
花千落竟然能把一个星君强者打个半死,那说明什么?
夏尘寰刚开始有些不相信,可又想到花千落的神秘,从他在暮雨宗的种种表现来看,又不像是在骗她。
“你到底是谁?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夏尘寰语气冷淡地问道。
意思是就算现在花千落把自己身份告诉她,两人相隔这么远,她也拿他没有办法。
可花千落却不着急告诉她,故意调笑道:“让我告诉你我的身份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吧!”
“先说一句你喜欢我,然后对着相思镜亲我一下。”
知道夏尘寰好奇心重,他又故技重施,就像上回在暮雨宗矿区那晚一样逼着她说喜欢他一样。
不过这次他更过分了。
夏尘寰一听这话,气的柳眉倒竖,冷艳的脸颊顿时绯红,美目瞪着他:“换个条件,这个我做不到。”
“条件只有这一个,既然你做不到就算了。”
花千落心里期待,但他脸上却是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夏尘寰恨的贝齿紧咬,心里挣扎了一下,想着反正面对的又不是真人,不过是一面镜子而已。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花千落的底细,很不情愿的低声说了句:“我喜欢你!”
然后头一低,闭上眼睛,娇艳的红唇在相思镜光滑的表面轻轻触碰了一下。
花千落听到那话,又见到相思镜中夏尘寰的那个亲昵的举动,他这才心满意足,哈哈大笑起来。
相思镜中,夏尘寰满足的条件之后,见他在那肆无忌惮的大笑,心里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连忙气恼地追问道:“你还不快说。”
花千落干咳两声,止住笑声,准备大概的告诉她一下自己的身份,“尘寰,你听好了,我叫……”
“大胆狂徒,原来你躲在这里!”
花千落话还没说完,只听身背后就响起一声暴怒。
花千落心内一惊,差点没把相思镜掉水潭里去,回头一看竟然是花族长一个人来了。
他连忙把相思镜收进储物室内,然后站了起来,白了眼花族长,像是在怨他打搅了他和夏尘寰的幽会,没好气道:“谁躲了,我这不一直在这的嘛!”
花族长朝走了过来,一边眼神似怒非怒打量着他,“听说你把花祥打死了,还把花年打伤,这都是你干的?”
花千落不自觉的退后两步,警惕的看着花族长,“是又怎么样,都是他们先动手的!”
对于面前这位花族长,说一点不怕是假的,毕竟人家是一族之长,又是位货真价实的星耀强者,举手投足间整个星界大陆都要为之震荡的存在。
花族长不比花年,两人虽然只相差一个星道级别,但那实力差距却是天壤之别,对于花年,他可以使用一些取巧的办法一点点取胜,但对于花族长这种在很多人眼中看来都是老怪物的存在,任何投机取巧的计量都是徒劳的,只要人家想弄死他,不过是一招半式的事情。
知道花族长这么晚独自来找他定是为了花祥的死和花年的伤来找他算账的,花千落心中有些忐忑,生平第一次对自己做过的事有点不想承认。
“这老头不会是想趁着没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弄死吧!”
想到这他又忙后退几步,大叫:“你你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
花族长看他那副紧张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小子也有害怕的时候,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不过你放心,老夫还不至于对你动手。”
这下花千落放心了,“那你来找我干嘛?”
花族长脸一下沉了下来,“找你干嘛?亏你还好意思问,你打伤花年算是你的本事,老夫不怪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打死花祥,他是伏隐天堡妙踏真人的弟子,你知不知道?”
花千落其实知道,但这个时候他显然不能承认自己知道啊,“你又没和我说过,我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再说是他先动手的,我不还手就被他打死了,最后谁知道他那脆弱,一碰就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