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山说完,众长老又是一惊。
“他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竟然有那本事把天枢星主的天枢令也抢过来?”
“不会是开阳星主捣的鬼吧,抢了天枢令,故意捏造出一个假的玉衡星主,好嫁祸到我们玉衡帝国!”
“花千落?倒是从来没听说过此人呀?”
长老们议论着。
此刻,在座的有一人却一言不发,那就是夏尘寰了。
她作为宗主的女儿,在长老院也有一席,每逢大事商讨都会在场。
刚刚听到夏南山说出玉衡星主的名字,她不由得心里一震,“怎么会是他?”
当初得到花千落送来的相思镜第一次通话她就逼问到了花千落的真实名字,花千落也告诉了他自己不叫花少,而是叫花千落。
“玉衡星主!他竟然会是玉衡星主!这怎么可能?”
夏尘寰越想越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甚至说不敢相信这消息是真的。
她也曾经听说过一些关于前任玉衡星主的传说,在她的想象中,玉衡星主就应该是那种高贵庄严,神圣一般的存在,可看花千落那副无赖和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是玉衡星主呢?
所以在夏尘寰此刻的心里已经否定了这则消息的真实性。
大家议论着,突然一位长老问道:“宗主,要是玉衡星主真的出现,到时候他肯定要回来,那我们该……”
由于这个问题过于敏感,那位长老没敢直接说出来。
夏南山冷笑一声,眼神冷漠地扫视一周说道:“就算他真的出现了,能从天枢帝国逃出来再说吧!”
话刚说完,夏南山忽然看到夏尘寰坐在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寰儿,你怎么了?”
夏尘寰这才从复杂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没……没事!我只是身上有些不舒服。”
一听这话,夏南山也没有多想,说道:“既然不舒服,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这也没你什么事了。”
如蒙大赦,夏尘寰迫不及待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辞别夏南山和众长老,快速从长老院走出来。
她现在急着要去证实一件事,那就是有关玉衡星主和花千落的事。
眼看夏尘寰走了,长老院内又有一人坐不住了,也想跟着离开,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离开的理由。
这人便是江危了,自从上次夺得暮雨宗峰主之位后,也加入到长老的行列当中,就连夏南山都挺看重他的,可谓风头正盛。也让的他对夏尘寰的那份心思更重了,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和她在一起。
“江峰主,本宗让你办的事,有进展了吗?”
就在江危想要找借口离开时,夏南山突然看向他问道。
江危一愣,随口说道:“启禀宗主,属下一直派人四处打探,只要那个花少一露面,定然把捉拿回来,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这都多长时间了,让你抓个人就这么难吗?难道他还能上天入地不成!那小子杀我暮雨宗数十名弟子,临走还盗走那么多原石,此等叛逆之人,必须尽快缉拿严惩,否则就要让别人笑话我暮雨宗无能了。”
夏南山有些不高兴了。
当初他闭关刚出来,听说了花少的事后,非常恼怒,当即就下了死令,一定要把人给抓回来。后了江危成了峰主,就把这事交给了他,让他专门负责抓捕花少,也就是花千落。
江危对花千落也是恨之入骨,自然尽心尽力去办这事,为了能尽快抓到花千落,他几乎在玉衡帝国每个地方都布置了眼线。可是过去这么长时间,花千落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一直都没有现身过,这让的江危的压力越来越大。
今日夏南山又提及此事,江危心里捏了把汗,忙站起来说道:“宗主放心,属下定当尽力去办。”
说着,也趁此机会出了长老院。
“那小子究竟藏哪去了呢?”
这个问题,江危何止想过千百次,可就是想不到。
甚至有几次他还跑去问过夏尘寰,可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这次,江危又打算去问夏尘寰,可等他从长老院出来后,夏尘寰早就不见了。
在一间兰香四溢的闺房内,夏尘寰坐在梳妆台前,取出被她搁置许久的那面相思镜,除去上面包裹的一层锦布,拿在手中。
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装束,然后心情忐忑的对着相思镜说了声:“你在吗?”
过不多时,相思镜光滑的表面七彩光泽扭动了起来,随即幻化出少年久违的笑脸。
同时熟悉的声音传出:“尘寰,今日怎么有空想起我了?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看着镜子内出现的人,还是当初去时模样,说话还是那么肉麻,夏尘寰一时没有说话,只是美目流盼,审视地看着他。
“尘寰,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打死他。”
夏尘寰看了他许久,终于开口了:“你……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相思镜内花千落立即傻笑道:“嘿嘿……尘寰,咱们两谁跟谁呀!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瞒你,只管问来。”
夏尘寰抿唇想了想,声音变小,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在天枢帝国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就是……就是玉衡星主?”
这一下把花千落问愣了,相思镜内原本憨笑的脸顿时严肃下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尘寰很想立刻知道答案,有些着急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要说你是不是。”
花千落叹了口气:“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干嘛还问?你是不是不相信呀?”
这话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不管之前夏尘寰有多么不愿相信的事,只要花千落亲口那么一说,她就不由自主的百分之百的相信。
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难过,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就连夏尘寰自己都没发现,当她问出这句话时的那种语气,就像是一个独守空闺的妻子,对流落在外的丈夫的一种抱怨。
花千落想了一会,竟然有些悲怆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说不定回不来了呢?”
一听这话,夏尘寰的心却莫名其妙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一划,痛了一下,她白了花千落一眼,脱口而出:“不许胡说!”。
花千落接着又好奇地问道:“尘寰,你是希望我回来呢?还是不希望我回来呢?”
夏尘寰就怕他问这样的问题,因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以前,她作为暮雨宗的大小姐,总觉得自己身份高贵,可以压花千落一头,所以说话间可以毫无顾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可是现在呢,她的那重身份的优势在花千落面前已经荡然无存,甚至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开始变的很卑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