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表品牌走上正轨之后,开始有不少人游说穆绒一起合伙再做其他事业。
但她都一一拒绝了。
现在她的根基还不稳,盲目扩张只会适得其反,但这个提议却让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于是她立刻开始计划行动起来,之后就默默的等待结果。
直到今天,管家王叔寄来的信件中,她知道目的已经达成了一部分。
她从之前的事得到启发,找了一帮外地骗子,假扮合作商故意接近穆康谦,混熟后便教唆他投资新项目。
穆康谦这段时间接连被穆兴邦打击训斥,又有穆绒在前作比较,心里正憋着一股劲,就想做出一番成绩来。
正巧遇上这帮同是做生意的‘朋友’,对方对他又极尽吹捧,立刻就忘了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把手头能动的钱都投出去了不说,为了赚更多的钱在穆兴邦面前挺起腰杆,他偷偷将几乎全部的资产拿出来做抵押。
彼时的他一心只想着很快就能回本,到时候就可以再补上,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还能扬眉吐气一把。
可惜没想到的是,等他将家里资产抵押的差不多后,那群‘朋友’竟然全都失踪了。
这时他才彻底慌了手脚。
明白被骗了后,他不敢告诉任何人。
但强撑了几天,实在承受不住债主的催款,只好将事情告诉了穆兴邦,当即将他直接气晕过去,现在人正躺在医院。
王叔来信就是汇报那伙骗子已经南下离开,让她放心。
那群人是专门给生意人做局的骗子,每次完成一票后就会火速消失。
穆绒能知晓,也是从前原主在走南闯北做生意时曾听他人说起过,是以一直留心此类骗局,还曾提醒家人避免上当。
可穆康谦涉世未深又盲目自大,穆绒将他的资料详细的给了骗子后,就被耍得团团转,将穆家全部家产都给了出去。
骗子得手后,穆绒按照当初的协商收到了一大部分被骗来的钱,到手后她便分批次存进了不同的银行。
在接连几次的打击下,穆家只剩了一个空壳子,也怪不得穆兴邦会气到住院。
想来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打来求助电话。
在此之前,她率先联系上几家小报记者,以匿名的方式将穆康谦被骗到倾家荡产,穆兴邦被气到住院一事曝光了出去。
果然,在消息放出去的第二天,穆家破产的消息已经满天飞。
各方债主纷纷在报上诉苦,称他们就是看在穆康谦的面子上才会放贷,却不想对方竟然想赖账,所以想要大家给做主。
就在这时,穆绒接到了穆家打来的电话。
电话是穆兴邦亲自打来的。
“爹,报纸上说的竟然是真的?您在哪家医院,我马上就过去。”
那边沉默片刻后,告诉了地址。
才挂上电话,穆绒刚刚紧张的神态便消失不见。
她悠哉悠哉的吃了个早餐,这才动身去到医院。
此时的医院外,穆绒被记者团团围住。
“穆小姐,请问您对报纸上的内容有什么想法?”
“请问穆康谦真的想要赖账吗?”
“穆小姐现在已经跟穆家断了关系,那穆家若是还不起,您会坐视不理吗?”
穆绒听到此话后,脚步顿了下来,对着他道:
“不会的,无论怎么样,我终究拿他们当家人,绝不会袖手旁观。”
她坚定的神色让围着的众人都是一愣。
“可以让开了吗?”她声音淡淡的道。
记者们立马自觉的让出一条路。
待她走后,大家不由得感叹起穆绒的为人真是值得敬佩。
病房中,穆康谦跪在病床的一侧,脸上憔悴的胡子拉碴,一边脸还有个明显的红掌印。
看到穆绒进门后,原本慌张恐惧的脸上立刻带了一丝羞愤。
他动了动身子企图站起来,可惜腿已经跪僵,一时间差点倒在一边。
陈婉玉看着心疼不已,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病房中穆家人都在。
穆绒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就绕过他,快步走到穆兴邦身边,言语关切的问候一番,好女儿的模样十足。
穆兴邦看着这个女儿,又想着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不由后悔不已。
谁能想到在他焦头烂额的到处找投资人的时候,穆康谦竟然把自家大后方都偷没了。
让他不得不朝着穆绒低头。
“爹,您放心,穆家如今这个样子,我总不能坐视不理,待会我就去银行,将手头的钱全都取出来,先将欠钱庄的那些还上,银行的我再想办法。”
一席话说的穆兴邦差点老泪纵横。
危急关头,还得是看自己女儿啊。
余光瞥到后面跪着的穆康谦,他又是一阵怒气上涌:
“不成器的东西,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得要你大姐来善后,还不多谢你大姐。”
穆康谦不服气的抿紧嘴巴。
当着穆绒的面罚跪已经够让他难堪的了,竟然还要谢这个女人,他是万万开不了这个口的。
“逆子,家都被你败完了还这么倔!”
陈婉玉看不下去了,带着哭腔开口:
“老爷,康谦也是赚钱心切,他看您这个父亲太辛苦,太想为您分忧才会被骗,他自己都难过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您就别生气了,都是那群骗子太可恨。”
穆兴邦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穆康谦到底是他疼了这么久的儿子,看到他这个害怕的样子,心里也软了些。
尤其现在大女儿也承诺会帮忙,总归是心绪平和了不少。
穆绒看着还梗着脖子跪在那里的穆康谦,叹息的摇摇头:
“早就告诉过你做生意不可冒进,你就是不听,如今酿成大错害得爹病倒,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你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
穆康谦瞬间反驳,目光仇恨的瞪着他。
穆兴邦又是一阵气急:“逆子闭嘴!”
穆绒现在是唯一的指望,可不能将她气走。
可惜他的训斥更加让穆康谦逆反,坚决不肯给穆绒道歉。
“爹,算了,可能真的是我一厢情愿吧,弟弟妹妹从来没有拿我当一家人看待,既然爹身体已经好了许多,那便我先走了。”
穆绒失落的说完,拿起包急匆匆的就离开了,穆兴邦喊都喊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