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朗铭从看守所离开时,已经是十几天之后。
设备厂将他在宿舍遗留的东西直接送到了看守所,他连回去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胡子拉碴的他站在街头徘徊了好久,最终抱着一丝希望,去到行州艺术大学找沈宁儿。
希望她能够听自己的解释。
可惜等了许久,终于堵到沈宁儿后,她却直接打了裴朗铭一巴掌。
“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你可真脏,真恶心。”
沈宁儿最开始听说他去林鸿路那种地方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
那样又乱又脏还违法的地方,他竟然熟门熟路,还将人带到了酒店。
简直与他从前绅士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
从前沈宁儿只知道他因为家庭原因没能有上大学的机会,觉得他郁郁不得志,很可怜。
虽然他学历低,家庭条件也不好,但是他努力上进,人品又好,所以沈宁儿一点也不在乎。
但是现在……
只要想到曾经与他有过短暂的相处,沈宁儿就后悔不已。
现在她已经相信父母的话了,裴朗铭就是想要借着自己往上爬,才会故意接近。
想明白这些的她,自然不会再给裴朗铭好脸色。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沈宁儿说完,就冷酷的离开了。
裴朗铭一只手捂着脸,呆呆的站在那里。
偌大的行州,他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找不到一点归属,曾经的踌躇满志,被彻底踩在了脚底。
他没再回去设备厂自取其辱。
即便主任知道他找的那些人是为杰森先生准备的,可这样的结果只会让领导们更加气愤。
毕竟若不是主任刚好出现阻止,这笔生意就会因为他而谈崩。
可是,他哪里会知道,杰森先生身边的第二位夫人会那么厉害,从前别的合作伙伴不都是那么过来的?
他也只是想要帮助设备厂而已。
但这些话,在他刚被关进看守所,主任和领导来签字时,就已经说过了。
对方的态度让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不甘心就这么离开的他,在行州灰溜溜的又待了许久。
等到把身上最后的工钱花光变得身无分文之后,在春节来临之前,他终于无奈踏上了回葛林村的火车。
只是村子里等待他的,依旧是场严酷的考验。
……
穆绒生意做的很红火,跟旅行社的合作也越来越熟悉。
春节临近,女子学校的课程也即将告一段落。
她已经将自己要在明年开春的时候,把奶奶爷爷他们接来行州的计划说与了蔺杭。
他也十分赞同。
所以穆绒在自己课程结束后,等待蔺杭放假时,开始到处看房子。
晚上,他们租的房子内,穆绒兴致勃勃的趴在书桌上逐个分析今天看的房子。
“看来看去,还是这里的房子比较好,有独立的小院子,奶奶爷爷也能种点东西。”
而且正好就剩两套,让奶奶他们和蔺家父母一起搬过来做邻居刚刚好。
蔺杭对这些没意见,他将碗筷洗好收起,来到穆绒的身后,撑着椅子扶手俯身问道:
“那我们的房子呢?”
“我们的房子就选之前看的那个小院子好不好,那个房子虽然不大,但是之前的主人把小花园打理的很好,等天暖,花开得肯定很漂亮。”
穆绒兴奋的说着搬进去后要怎么布置,蔺杭则在一点一点的靠近她,慢慢也滑到椅子上,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
听到她对卧室的安排时,声音忽的变哑:
“嗯?床单选蕾丝?”
“对呀,我那天在百货商店看了,那款蕾丝很梦幻。”
穆绒没发觉什么异样,依旧说着。
蔺杭一只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腰间,轻声道:
“蕾丝跟你很合适,但跟我,会不会不太搭。”
其实蔺杭无所谓床单究竟是什么样式。
只是他发现,穆绒似乎没意识到两人以后是要住在一起,想的东西几乎都将他排除在外。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
而穆绒也突然顿悟。
两人现在一直分房睡,她也想当然的对新房安排是分开。
却忘了,等到搬过去的那天,或许两人已经结婚。
想到这里,她脸颊红了红。
看到她绯红的侧脸,蔺杭眸色一暗,低头吻上了她耳后的那枚痣。
褐色的痣颜色很淡,但在雪白的肌肤上却异常明显,带着一股别样的风情。
就像是有魔力一样,无声的额吸引着他想要去品尝。
湿热的触感传来,穆绒浑身一僵。
自那次他有些失控之后,每一次的吻或近距离接触,蔺杭都十分克制,鲜少有这样的时刻。
一阵如电流般的麻酥感之后,穆绒的身子被掰过去面对着他,下一秒,他的唇瓣就吻了过来。
这一次的吻,明显比之前要热情和强势许多。
他急切的吸吮着,让穆绒的唇瓣渐渐变得殷红水润,肩膀上的那只大手,力道也在不断增加,像是要将她揉碎。
暧昧的气氛一点即燃。
等穆绒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面朝着蔺杭,几乎瘫软的坐在他的怀中,被迫低头与他拥吻。
覆在后颈的那只大手轻轻揉捏看似并未用力,却又不容她有丝毫躲藏。
一头长发渐渐松散开,挡住了穆绒的侧脸。
察觉到脸上的痒意,蔺杭大手替她撩开,顺势将吻移到她的脸颊。
一双大手逐渐滑落到腰间,掐住不盈一握的纤腰。
如此耳鬓厮磨的纠缠,让穆绒逐渐沉迷,肌肤也泛起点点绯红。
等到察觉蔺杭的行为越来越过火时,已经来不及喊停了。
蔺杭托着将她直接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她欲拒还迎的挣扎必然抵不过蔺杭的强势,只是更加激起他内心深处的炙热。
脑子一片混沌时,穆绒跌落在大床上,所幸床垫又厚又软,虽然不会感觉到疼,却也让她的思绪更加迷乱。
蔺杭的吻又跟着追上来,不留丝毫空隙。
难以名状的滋味从腰间爬到后背逐渐蔓延开,她不自觉的拧了拧腰,企图阻挡那股异样。
在穆绒的闷哼声中,他缓缓睁开眼,大片瓷白肌肤映入眼帘,不断刺激着他眸底最后的理智。
直到那根弦绷断,他再也遏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