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大将军的赐婚圣旨一公布,整个岐国从上到下全都哗然。
虽然传闻一直有,但大家都认为这只是一场帝王和手握兵权将领的博弈。
以大将军和皇帝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这场赐婚最终必将难以履行。
可没想到的是,赐婚一事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板上钉钉了。
距离成婚日期还有一段时间,有不少人开始散发脑洞,认为镇北大将军会接受赐婚一定是为了麻痹圣上,婚事不可能顺利举行。
坊间的纷纷扰扰穆绒通通不知道,她依旧住在荣华殿整日吃喝玩乐,享受的很。
而且自从赐婚后,三公主和易陶县主就再也没出现过,只有皇帝皇后、贵妃等妃嫔送来不少稀罕东西,她的日子更是舒适。
见穆绒每日这么晃着,婉娘生怕她无聊,说道:
“过几日就是琼林苑的跑马节,按往常来说,参与的人很多也很热闹,到时候,公主也可以去看看。”
“跑马节?”
虽然穆绒并不觉得自己每日吃吃喝喝有什么无聊,但有热闹看还是想要参与一下的。
“是,一年一度的跑马节。”
跑马节以马为主要工具,基本分为马上蹴鞠,蒙眼马上射箭,马上特技表演,驯马等为主。
擅长那些竞技比试的可以报名参加助兴,剩下的人也可以来凑热闹。
每年都会有默默无闻的新人,因为某项技能的突出而被大家认识,继而获得更好的机缘,不管是个人前途,还是婚事。
所以,京中的年轻男女们基本都会参与进来。
“听起来很激烈。”
穆绒有些向往,虽然原主不会骑马,但看看比赛还是可以的。
“确实很激烈。”婉娘认同,并十分崇敬的说道,“将军在年少时,曾经一人夺得所有比试的第一,至今无人打破。”
“将军好厉害。”
穆绒表示膜拜,不愧是玉面罗刹,年纪轻轻就表现出来不一般。
提起大将军,婉娘又好心提醒:
“前些时日,一直驻守边疆的北方将士准备回京,结果先头部队遭遇流寇叛军,对方有备而来,所以有些难缠,将军正好在城外巡视,接到信号后就直奔那边而去。”
看到穆绒面露紧张担忧,又忙道:
“公主勿要担心,麻烦已经解决,将军也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大概明日傍晚便到了,所以这些时日才没有进宫,还望公主不要怪将军。”
穆绒知道蔺杭一直都很忙,总有处理不完的公务和前线战报,所以也没指望他能时不时的进宫来。
只是没想到在这段时间里,他竟又出城去支援打仗了。
“将军自然是要以国家大事为重,我怎会怪他,只是,这样危险的事,将军竟然也不说一声。”
穆绒看起来有些落寞,勉强扯了下嘴角:
“也是,将军的事又何必告诉我,我也做不了什么。”
生怕自家将军被误会的婉娘连忙解释:
“公主殿下,是将军特意叮嘱我们不要说漏嘴,怕您太过担忧再伤了身子。”
穆绒用手帕揉了揉眼角,掩饰住嘴角的笑意,转头看她,不确定的道:
“将军真的是这样说的?”
“将军的原话是‘公主身子还未养好,就不要让这种打打杀杀之事惊扰到她’。”
婉娘一见公主都红了眼角,也顾不上将军的叮嘱了,完完全全的说了出来,只想公主殿下可千万不要误会了将军的一片心。
穆绒满意的抿了抿唇瓣,原来蔺杭一直在默默担心自己的身体呀。
她又问道:
“那跑马节将军可会参加?”
“估计会被邀请坐在看台,自从将军参军后,就再没下场参加过比试了。”
那就是能见面了。
穆绒开始期待起来。
这几日她一直在思考,自己收了蔺杭的玉簪,虽然没什么具体含义,但自己已经单方面认为这是定情信物。
既然如此,自己也得回赠才好。
她思来想去后,决定要给他绣一个平安符。
他常年打仗,平安是最朴实的心愿了。
说干就干,定下后,她就让人去找针线等物,争取在后日跑马节时就送给蔺杭。
……
跑马节当天,彤儿拿出一身骑装给穆绒穿上。
还从嫁妆里找到一副制作精良的弓箭。
所谓差生文具多,虽然马背上的竞技穆绒一个都不会,但装备却也是一个都不能少。
婉娘说将军在昨夜已经回府,今日的跑马节会到场,所以她特意带上了平安符。
才出了宫殿,却意外看到了三公主。
旁边的老嬷嬷道:
“贵妃娘娘说两位公主年龄相仿,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马车已经在宫外候着了。”
三公主脸上没什么吃惊之色,大概是贵妃已经跟她打过招呼。
穆绒也无所谓,这是贵妃明显的示好信号,她没必要推开。
就这样,两人便坐上了一辆马车。
皇家的马车十分豪华,两位公主和各自的贴身宫女坐上后也很宽敞。
马车内十分安静,三公主一直拧着头看向另一边。
穆绒也撑着下巴,在帘布的缝隙里朝外面看去,满脸新奇。
等了许久,见她一直都不说话,三公主终于憋不住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
母妃在宫中叮嘱了她许久,让她不要再跟安平公主作对。
她本身是月国人,又是要嫁给镇北大将军,无论怎样,代表的都是两国之间。
她们两人并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反倒是要搞好关系才是。
母妃的一番解释她也能理解,只是上次自己对她还那么不客气,还真拉不下脸来求和。
可闹僵了也没好处。
尤其还有易陶县主的例子在前。
想到易陶,三公主就有点泄气。
上次的接风宴,母妃回到自己的宫殿内发了好大的火。
经过身边嬷嬷的解释,她才知道原来看似热闹的宫宴上暗地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易陶竟然喜欢镇北大将军,那个玉面罗刹。
她胆子可真大。
自那之后,母妃便不让她们两人再来往。
后来她听人说,易陶回家后便被禁足,她父亲丞相大人还去了镇北王府求情,之后又给安平公主送了许多贵重东西。
甚至主动求父皇免去她县主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