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绒趴在玉枕上,身下的锦缎已经被她一只手攥的起了褶子。
她唇瓣微张的小口喘着平复呼吸,又转了下头,让绯红的脸颊贴在温凉的玉面上企图降温。
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
而覆在她后背的蔺杭则是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尖,耳鬓厮磨着似乎是在表达着歉意。
刚刚他确实太过莽撞了。
巨大的刺激下,他胸腔迸发出的热烈情愫彻底焚烧了理智。
即便穆绒轻声啜泣,他也只是堵住她的唇瓣,将她嘴边的话吞下,再慢慢的吞噬掉眼角的泪珠。
想到这里,他更是讨好的亲了亲她的秀发。
穆绒轻哼一声,转了下头企图躲开。
蔺杭也不恼,只是唇瓣追随着她的侧脸,哑着嗓子道:
“夫人哪里不适,我给你按一按。”
说着便将手伸到她娇小的肩膀,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哎呀这里不疼。”
穆绒声音慵懒软糯,红着脸反手推开他,继续靠在玉枕上。
但蔺杭却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更是翻身自己躺在身下,让她直接趴在怀里。
他英俊的脸颊带着明显的宠溺:
“那是哪里?可是腿上?是了,夫人的腿会酸痛也合常理。”
他一只大手揽着穆绒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是抚上她的膝盖。
指尖,却正好搭在她的腿窝上。
穆绒浑身一凛。
腿间的酸软明显,被他这样轻轻按捏,确实放松了许多。
只是轻柔的动作更增添了一丝痒意。
她浑身酥软的靠在比玉枕滚烫一百倍的胸膛上,无奈闭了闭眼。
一整夜几乎无眠,她也确实困了。
蔺杭手上的力道适中,她便渐渐睡去。
……
天大亮后,蔺杭的生物钟准时醒来。
看着靠在自己怀里乖巧睡着的穆绒,他不自觉软下眉眼,就这么看了许久。
宫人们不敢进来,只能等在门外。
反正王府内再无别的人,两人也无需去敬茶行礼,自然是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直到过了午时,看着穆绒依旧没有要睁眼的想法,蔺杭无奈将她吻醒。
直到快要窒息,穆绒才终于睁开眼,不由埋怨的看着他。
“乖,先起来吃些东西,若是还困的话,就等用完膳再接着睡。”
他眉宇间都是愉悦。
说着,就喊外面候着的宫女先去传膳。
穆绒闭眼完成了穿衣洗漱的动作。
蔺杭任劳任怨的伺候着她,手法异常轻柔,不敢有一丝用力。
看到她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迹时,眼底晦光明灭,费了极大的力气才隐忍下来。
……
等穆绒吃饱喝足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
蔺杭也已经不在身旁。
彤儿道:
“将军大人说他晚膳前就回来,若公主饿了的话就先传膳吃着。”
穆绒拒绝了。
这一天除了吃就是睡,现在的她还真是不太饿。
“出去走走吧。”
镇北王府她还没怎么来过,对这里自然没有那么熟悉。
两人在院子里转了转,慢慢就走到了一处看守很严密的院子。
门口的守卫说王爷就在里面。
整个王府的守卫似乎都得了命令不敢拦着穆绒,所以她去哪里都异常顺利。
这处看守严密的院子也同样。
只是等进了院子后,才靠近正中间的屋子,里面就骤然传出来一声惨叫,让穆绒停下了脚步。
再细看周围的摆设,惊觉这里可能是审讯关押的地方。
想到可能会有的血腥,穆绒又默默退了出去,离开了这里。
而此时的屋内。
信芳公主看着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子都,整个人都像是傻了一样,止不住的颤抖。
许久之后,她才颤颤巍巍的看向坐在上面的那人。
那人还穿着喜庆的红锦缎,与他冷酷的神情,残忍的手段格格不入。
他眉眼锋利淡漠,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
听到子都又在哀嚎,才抬眼看了看身旁的守卫。
那守卫瞬间明白,下去堵住了他的嘴。
信芳抹了抹脸上的冷汗,跪爬着想要上前:
“将军……”
守卫立刻将她拖回。
坐在那里的蔺杭动都没动,继续冷眼旁观着对子都等人的用刑。
直到那群人接二连三的断了气。
他似乎也并未想要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些什么,只是单纯的在欣赏他们的痛苦。
想到这种可能,信芳顿时毛骨悚然。
自从她和哥哥,还有一群不认识的人被抓后,就在不断的被严刑拷打。
信芳知道很快就要轮到自己了。
她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拼着一口气喊道:
“将军,我才是真正的公主,穆绒她……”
话音还未落,她突然脸色狰狞的捂住脖子,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滚。
而上座的蔺杭也收回手,冷眼看着她,残忍的开口:
“或许,我也该感谢你们,将绒儿送到了我的身边。”
而只剩下一口气的子都也终于弄明白了一切。
原来他让那群人耍了。
他以为对蔺杭的刺杀是皇帝授意,可谁知,那些人竟然是一群企图谋反之人。
这下蔺杭和皇帝都彻底得罪死了。
只是,他到底是月国皇室,蔺杭怎就敢越过皇帝对自己下此毒手。
他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穆绒。
难道,他做的这一切只是因为穆绒吹了枕边风?
他紧紧咬着牙关,撑着最后一口气道:
“将军,此事真的是误会,我月国绝无谋反之心。”
蔺杭朝他扫了一眼,勾了下唇角:
“若你月国真有谋反之心,眼下整个月国都已经因为你的愚蠢而陪葬了。”
所以……这是知道自己是被骗的?
子都心里升起一股希望,在咳了一口血后,继续道:
“那王爷为何要如此对我们,难道就不怕皇帝会怪罪吗?我们可是月国皇室的继承人,况且,安平公主也是我月国人……”
见他提到穆绒,蔺杭顿时眸子微眯,声音如诡魅一般:
“月国的皇室已经变天了,现在就送你们下地狱,与你那父王王后相见,另外,安平公主不是你能提起的人。”
说着,就抬眼示意旁边的人:
“别让他走的太轻松。”
随后他便起身,失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
其实在亲眼看着他的杀母仇人受尽千刀万剐之刑后,他便已经没了兴致。
只是听说月国曾经的皇室之子一直在叫嚣,这才多坐了片刻。
不过眼下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看了看时辰,现下穆绒或许已经醒了过来,他该回去了。
只是才走到门口,却得知穆绒刚刚来过。
想到之前在殿内发生的事可能被她看到,蔺杭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快步朝着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