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畜同时传染的疾病最可怕的是炭疽。
从野外死去的动物绝大多数都是食草动物来看也很像是炭疽。但是病人的发病症状虽然有炭疽的某些特征，但是却远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实际上，长春州发病人数很少，而且很快就患愈了。
“在长春州，部分病人发病和天花相似，但是水疱很快就破裂，结黑痂。但是似乎并不是所有的病人都是这种症状，相当多的病人其实是伤寒症状。伤寒症状在前，但是伤寒过后，仍然有一部分病人感染小水痘。所以我们觉得这不是一种传染性疾病，而是两种。这两种都是快来快去的疾病。很符合您说的病毒致病的特征。”
因为发病并不是很明显，所以这些医生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隔离的措施。
介绍的人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军医，非常年轻。
“你们认为是哪一种危险性大一些？”高继冲问。
“如果单讲致死率，就是小水痘，就是有些像您说的炭疽。我们牺牲的同事七成是在这种病上面，它来得太快，要是发病救治不及时，很容易就导致高烧不退，但是似乎传染性不强。早期及时生津强卫，好得也很快。正因为这样，我们有些人早期没把它当回事，强撑着。结果发病的时候，救治就非常麻烦。因为到了晚期会知道导致五脏衰竭，没法救了。但是如果讲传播速度之快，范围之广，传染性之强，不管是任何人，都多多少少有不适症状来看。还是伤寒。但是治疗伤寒我们已经有很多经验，基本上很少死亡病例。”
“传染的人群分布怎么样？”
“主要是老弱病人为主，年轻人很少。婴儿几乎没有。但是如果过度劳累，抵抗力下降。也会染病。有这种现象的都是成年人，年轻人一个个活蹦乱跳的。疫区的同事现在非常注意休息和锻炼。”
高继冲一眼就认出走过来的一群军校生中就有符金定。
不过符金定看见他后，却拉着另外一个女生转向另一边的杂货店里去了。
聂红叫住了这些女生：“你们不是调查那些迁徙的兽群了吗，报告呢。”
一个矮个子，但是很结实的女生跑过来：“报告，我们已经告知老百姓不要去捡病死的野兽。”
她正经回答了一句，然后有笑嘻嘻地说：“其实就没有人捡病死的野兽，大部分病的野兽还不到死就没猛兽猎杀了。喜欢吃腐肉的不仅是野兽。还有很多鸟类。它们几乎没有发病的现象。和人一样，强壮的野兽不会发病。”
高继冲笑道：“最危险的是第一波，我在过来的时候，一批最先发病的食草动物死了。不过就像这个小姑娘说的，并没有影响整个兽群。而当南下的兽群少于一定数量时，我们的管理员不会猎杀。”
那个女军医很严肃地说：“我们已经通知了总理府，这个狩猎季节的猎物禁止食用。总理府已经答应了，因为疾病的传播，食草动物迁徙数量减少。今年的狩猎季，不会有太大的收获。所以禁止就禁止了。农户们饲养的猪牛羊也提前宰杀，如果有得病症状而死的，也不要吃。”
这场防疫战。后来被称为女人的战争，因为从事医学的学生和医生，大半都是女孩子。男孩子也有，但是都在疫区，这导致在渤海境内出没的都是女人。
也有人把这场战争叫做孩子们的战争，因为由于孩子们很少染病，所以政府发动学生处理野外倒毙的动物尸体。
也有人把这场战争叫做强身宣传战，因为政府发动了所有能够发动的资源，宣传强身健体、合理膳食、治病防病以及普及各种常见药材的药效的宣传。教育司和体育局成为了最出彩的部门。
因为很多官员都在下面和学生们混在一起。他们很多本来就是学生。所以这些宣传从一开始就是在乡村开始的。后来才到了各场区和管理所。
与渤海直接面对抗击疾病相比，辽国和得到消息的大周正在建立隔离区。
大周距离远。还没有感到什么。但是辽国有些晚了，当他们开始捕杀牛羊和野兽的时候。疫区已经跨过了他们的封锁线。这次他们不仅杀动物，还杀人。一些被抛弃的部族不得已强行闯入渤海境内，渤海边境建立了一些收容站收容他们。只是能够到达渤海的人已经不多。漫长的边境线上，只有不足五万人。被屠杀和病死的人是这个数字的五倍以上。
好在大鲜卑山到大小灵河流域都是人烟稀少的地区，建立隔离带比较容易。不然辽国光着一场瘟疫下来，恐怕就土崩瓦解了。应该说，古人比后世的人要心狠手辣的多。
小容确实半点事都没有，高继冲倒是感冒了一小段时间。症状不明显，只是身体关节发痛。聂红熬了几剂药下去，发热发汗，就没事了。
在长春州度过了了适应期，高继冲带着人继续北上。
长春州到混同江，是人口比较稠密的地区。但是绝大多数都是新移民村。道路，村落布局，城镇布局很明显是经过规划的。一条已经建成了路基的铁路穿过，只是因为混同江上的大桥没有修通，所以修路的工人们已经回家了。他们的家属就在周边的村落里安置。
传染病的消息封锁得很死，这里的而居民只是知道北边迁徙的野兽有些染病死了，而且北边正在打仗。大乱过后有大疫，这对于经过了战乱的人来说，已经是常识，不算什么。
大批的军人和驮马队向北前进，这是渤海历史上第一次这样大规模集结军队。他们没有和往常一样走森林和翻山越岭，为了要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所有的人都是直接走大路或者直接从草场快速行军。
最为奇特的是，这一次没有动员百姓跟上，也不要老百姓的后勤队。所以传说前线打得十分艰险。
没有人怀疑会胜利，因为政府的人已经下达了准备接收战俘的通知，据说都是一些战争孤儿，有条件的人家都要收留一个。同时在安排新的宅基地，准备给新来的人修建房屋。
河前村今天特别热闹，混同江上，农民们从冰窟窿里拖出来的渔网获得了丰收，因为官员们已经下令今年的狩猎季推迟，并且不允许使用病死的猎物。所以他们加大了捕鱼量。
当然最热闹的原因是渤海王到了河前村，并且要在河前村住一段时间。一批女兵和女医生正在以河前村为中心想四周的村庄进发。而河前村的广场上搭建了军队的帐篷。河流中心，一个浮桥加固了冰面，军人和罗马队渡河北上，他们携带的武器似乎少了一点，大多数都背着沉重的背包。
老百姓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也很少遇见真正的渤海军队的装备。一些小孩子和蒙学血统围在道路两侧跟着军人们奔跑。
这些军人都微笑着，保持着对百姓极好的态度。军官和士兵差别都不大，没有那种将军的傲气。
河前村正在建立一个兵站和收容中转站。
高继冲站在路边，给每个战士补发刚刚运到的压缩干粮和最新的医疗包，里面有最新研制的预防流感的中成药。战士们都很好奇地看着高继冲胸前的兜兜和兜兜里呼呼大睡的笑容。这样的情景很奇怪但是似乎也理所当然。因为没有一个王爷是这番模样，但是传说中的渤海王就是这样。
十多名大一些的中学生在协助分发，王爷的笑容和这些孩子一样明朗，就像冬日的阳光一样温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