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中,一棵两米多高的树上,倒挂了个人,树下两个少年拿了红缨枪,用枪头去戳倒挂的人,那人衣衫已经碎裂,染了不少血迹,哀声连连求饶。
“你再不说,我们就把你戳成窟窿,让你血尽而死!”两个少年笑嘻嘻说着,脸上的表情甚是狰狞。
“我实在不知啊,小少侠饶命啊!”那倒挂的人声音嘶哑。
大头猛地眨了眨眼睛,射出的光剑砍断了两个少年手中的枪,两个少年吓了一跳,循着光来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人站在草丛里,他的肩膀上还扛了个骷髅头。
“小子,不要多管闲事,”那两个少年阴鸷地望着他,“立刻滚,小爷儿就饶你一条狗命!”
大头可不喜欢他们傲慢无礼,颐指气使,蓦地眨眨眼睛,又是一道光,砍断了倒挂人的绳子,那倒悬的人腰一弯,稳稳站在地上,赫然正是那晚追喊木云是偷瓜贼的方脸男。
方脸男正舒展着紧张的腰骨,疼得倒吸冷气,瞥见两个少年望他,他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木云背后,说道,“打不打得过?要不还是跟着我逃吧,这里的路我熟,来来来!”
他扯着木云胳膊,拽着他要走,一转身,一个少年已经飞落在他身后,两个少年一前一后夹了木云和那方脸男。
“我不知不知是真不知,你们就是枉杀了我我还是不知,何苦来害了我条性命,”方脸男哀求道,“不过就把我当成屁,放了算了!”
大头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没心没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好了,可以了,别笑了,”木云很不习惯成为焦点,被所有人瞧着,伸手捏了大头的上下颌,只听它兀自咕唧咕唧咕唧地憋着笑。
“我不想打打杀杀,也不想看打打杀杀,你们放了他,”木云道,“等我走了你们哪怕再把他抓起来,打也罢杀也罢,只与我无关!”
“啊?!”方脸男哭丧着脸,“你也太没道义心肠了!可别忘了,你还吃了我两个大水瓜,大恩得报吧!”
“他从不报恩的,”大头扭来扭去,终于挣脱了木云的手,“我救了他的命他都不报恩的,不过你别怕,我喜欢你,我保你没事!”
“好大的口气!”一个少年捡起地上的绳索舞成游蛇一般挥向木云和大头,只听虎虎生风,那大头看得兴起,竟目不转睛,唯恐眨眼错过精彩,木云听了大头的话还以为它会用出光剑,也就站着不动,这下可好,那绳猛地抽中了木云的脸颊,几乎嵌了进去,血溅了出来,喷了大头整个脑袋,迷了它的眼眶儿。
“啊!我又看不清了,”它喊道。
木云拿袖子给它擦干净,它才看得清楚,喊道,“你脸上好深的口子。”
“哎呀呀,还以为你们厉害,也就这点能耐,算了算了,你们还是走吧,指望不上你们,打完你们还是得抓了我打,没由来让你们白白挨打受罪,”方脸男一边推搡着木云,一边转眼看向那挥鞭少年,说道,“你们放他们走,再把我吊上去,要打就打,要骂就骂,随你们吧!”
挥鞭少年哪肯放过木云他们,狞笑着对同伴道,“把这多管闲事的和这方脸的一并吊起来,先打那多管闲事的,若这方脸还是不说,就把他们一并打死!”
“吊起来会很好玩的吧?”大头吹着木云的伤口,忽然说道。
“不好玩不好玩,吊起来血往下冲,头昏眼花,你看看他这大口子,一吊起来,血都从这口子流尽了,他就变成干尸了,”方脸男道,“还是快些找机会跑吧!”
“干尸是什么?”大头问道。
“就是死人,浑身没有血的死人,白白的应该会很好看,”方脸男道。
两个少年见他们一直嘀嘀咕咕,完全无视自己,甚是气恼,便从两侧夹攻过来,一人挥动着绳索要来捆绑木云,一人近了方脸男去扭他的双臂。
大头这次可要发威了,它眨眨眼射出光剑,将那绳子砍削成碎末,又大喝一声,射出光剑,直刺了少年挥绳的手心,少年捂着手疾呼哀嚎,疼得倒地挣扎。
“那就是疼,”大头对木云道。
木云盯着他,若有所思。
“快来救我啊,”方脸男喊道。
他们扭头看见另一少年扭抮了方脸男的双臂,自己藏在背后,仅只露了额头和眼睛,慌张喊道,“别过来,否则我扭断他的胳膊!”
“不过去就不过去,不过那光剑可会飞过去,穿透你的额头,把你吊在树上,”大头哈哈笑道。
那少年身子一低,整个儿缩在方脸男的背后。
大头眨了眨眼,一道光束射出,从方脸男双腿的间隙处正正插进了少年的右腿胫骨处,少年疼得放开了方脸男,抱着腿在原地打转儿。
“哎,你说说你们两个,被插一下就疼得呼天喊地,那你们那枪插人,人就不疼的么,但凡你们知道将心比心,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你们对别人施的恶终归会返于自身的,以后做事还是仁慈些吧!”方脸男看着两个少年说,说罢,举步就走。
“喂!明明是我制服的他们,应该我先来教训的,为什么你要抢我的话,”大头见方脸男说话时大义凛然,甚有气势,可就羡慕了,只暗暗后悔自己出手后没有先来一番微言大义的说辞。
方脸男冷笑着看了它和木云一眼,继续走他的路。
“喂,我们救了你啊,是你的恩人,你懂不懂报恩啊!”大头见被无视,可就要争口气了,怂恿着木云跟着方脸男,“他跟你一样忘恩负义啊!不行,得跟他理论!”
木云自然听话,撇下还在哀嚎的两人,兀自向前跑去。
等木云消失在草丛中,忽然一个人影儿闪过,那两个少年一惊,一柄银白色的长剑刺穿了一个的心脏,另一个见状,爬起来要逃,不过两三步,还是被追上,长剑也刺穿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