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光迅速安排人在城北红山圈了一块地,四圈垒起高墙,里面建起虎山豹园,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建好的项目,不过可以先弄上一些铁笼子把家里的猛兽转移过去,至于李香君养的孔雀梅花鹿的就不用转移了,把后花园清理一下放进去,平时看着也赏心悦目,大小啸天和小天蓬被严格管制,栓上铁链子放在前院当看家狗使唤,这样的处理办法让刘小猫和彭静薇撅着嘴不高兴了半天,不过听说刘
子光最近都不会出门,两个小丫头又高兴起來。
不光她俩高兴,李香君也很开心,自从他们李家倒台以后,她这个昔日的金枝玉叶就沦落九霄,事到如今已经渐渐适应了新的身份,能脱离教坊司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她现在也不指望能有什么名分,做刘子光的丫鬟小妾都成,只要能经常见到他就很满足了。
李香君年龄还小,不过十六岁而已,刘子光暂时还不打算将其收房,一方面是因为年龄尚小,一方面要讲究先來后到,二小姐还沒收呢怎么能先收李香君,但是二小姐还在服丧期间不能办喜事,所以这件事就拖了下來。
刘子光这回是彻底撂挑子了,原先的提督西南军务的差使交了,领侍卫内大臣和南厂提督的职务也只是挂着并不去坐衙,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陪伴着曾橙,直到小侯爷降生,朱由校自然百般应允,给了刘子光半年的大假。
湖心岛终究太小,风景再美丽住久了也容易憋闷,为了保证曾橙的心情舒畅,刘子光带着她再次搬到城里居住,而且每天都出去散步放松心情。
秦淮河畔,秋色正浓,桂花的芬芳弥漫在空气中,一对穿着朴素的夫妇走在路上,男的穿一身麻布短打,女的是青色布裙,腹部微凸,能看出來是个孕妇,男的时不时在路边摊上买点小吃给女的,看起來非常的甜蜜和美,谁也注意不到,他们周围若即若离跟着一些穿着普通,但是眼神极为犀利,腰里鼓鼓囊囊的青年男子。
这正是刘子光带着曾橙上街游玩,镇武侯和长公主微服私访,南厂和御前侍卫们出动了足足三百人,二十个大内侍卫化装成百姓贴身护卫,附近的酒楼店铺民房上都有便装侍卫警戒,制高点和秦淮河里有拿着加长管火铳的狙击手,一条街区之外停着十辆挂黑帘布的马车,全副武装的南厂番子坐在车里待命,随时可以冲过來支援。
曾橙自然感觉不到任何异样,就是街上的普通百姓也沒有觉察到什么,他们很善意的看着这一对幸福的夫妇,只是略微对这女子的美貌感到一点点的惊讶。
街上的治安非常只好,那些泼皮流氓都事先收到警告,今天不许露面,就是有打扮花哨的纨绔子弟或者喝醉了酒的客商书生之类也被视作不安全因素,还沒有靠近这对夫妇十丈以内便被人很有礼貌的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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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的胃口很奇特,总是会突然想吃某种东西,当他俩走到著名酒楼得月楼附近,曾橙停步,望着这所造型奇特,半截伸到秦淮河上方的酒楼说道:“我好像來过这里,这里的点心很好吃呢?”
刘子光心中一动,看來曾橙的回忆有可能恢复,他当即答道:“那咱们就上去尝尝他们的点心。”
得月楼还是去年那座得月楼,不过上次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伙计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很热情很憨厚的小二,客客气气的将二人请到楼上,认真帮他们推荐了一些店家的招牌点心,刘子光看也不看水牌子便点了十七八份,曾橙赶紧抱着他的胳膊说:“相公,这些点心好贵的,咱们尝尝最便宜的就好了。”
刘子光道:“无妨,我这一次出门赚了不少银子,是该让你过点好日子了。”曾橙这才点头答应,不多时点心一盘盘摆上來,小两口甜甜蜜蜜的吃起点心,吃着吃着,隔壁桌人的谈话引起了刘子光的注意。
坐在旁边的是四个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年轻人,看起來收复缚鸡之力并不具有威胁性,为了不过分扰民所以侍卫并沒有清场,此时其中三人正轮番向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敬酒,言语之间非常敬佩和羡慕。
“高兄,此去湖广定当大展宏图,我们这些兄弟今后就靠你提携了。”
“高兄,你年纪轻轻就做了御史,真是羡煞我等哦,要不是父母在不远游,小弟真想跟你到湖广去发财。”
“此言差矣,巡江御史衙门是出了名的清水衙门,虽然修建江堤的银子数以千万,但只能是过路财神,怎么谈得上发财呢?”一人反驳道。
先前那人答道:“这你就不懂了,那么多银子都手上过,想发财还不容易,高兄你说是不是。”
被称作高兄的年轻人矜持的一笑:“个中玄机不足外人道也,不过小弟可以告诉你们,不论是想升官还是想发财,外放总比京官來的迅速,要不了多久家父就能升任湖广总督,到时候你们都去,小弟包你们有的官做,有的财发。”
巡江御史衙门是管理江堤资金的,怎么就成了发财的门路,刘子光心中疑惑顿生,他不由得盯着那个姓高的小子多看了几眼,姓高的正端着酒往唇边送,忽然发现了刘子光的目光,便也向这边看了过來。
刘子光这段时间晒得很黑,身上的麻布衣服也皱巴巴的,而曾橙这段时间都沒怎么干活,皮肤比以前更加白皙了,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她脸上洋溢着一种奇特的光芒,在漆黑的相公衬托下更显得光彩夺目,这就不可避免的使高公子生出一股妒忌,他低声感慨了一句:“好一朵鲜花插在….上。”
同桌的三人听见高公子的感慨,一起转头來看,他们并不是什么恶少纨绔,所以举动还算收敛,只是肆意的向这边多看了几眼,然后轻轻说了几句笑了起來,大概是对曾橙品头论足呢。
刘子光心中恼火,但还是用目光制止了跃跃欲试的侍卫们,强压住怒火继续吃点心。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吃着点心欣赏着秦淮河上的风光,曾橙看看这里看看那里,最后目光回到刘子光的脸上,皱着可爱的眉头说:“相公,我好像以前來过这个地方。”
刘子光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才好,只能含糊其辞道:“哦,是吗?”
曾橙却很重视这个发现:“是啊是啊!我觉得这里的装饰很熟悉,还有这窗外的景色,对了,还有这点心的问道,好像在梦里见过,吃过,可是我这是第一次到这里來啊!”
此时那四个家伙已经喝醉了酒,说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來,他们不时扭头朝这边看上一眼,然后发出猥亵的笑声,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对曾橙的兴趣摇摇晃晃走了过來,四人都选择性把刘子光忽略掉了,八只醉眼盯着曾橙,口齿不清的说道:“小娘子,你是不是被这个黑炭头拐带出來的,别怕,有什么委屈给少爷们说,少爷们马上就是官身了,有什么难事都能帮你摆平。”
曾橙并不害怕,反而努力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四个人,好像认真思索着什么,去年也是在这个地方,江南四公子上來挑衅,引发一场冲突,并且最后导致曾橙的自杀和失忆,眼前的情景如此类似, 肯定能勾起她的一部分回忆。
一般情况下,良家妇女遇到这种调戏都会做出激烈反应,要么赶紧逃走要么怒斥对方,象曾橙这样睁大了眼睛盯着对方看的情形很是少见,而刘子光作为丈夫居然一言不发,毫不干涉,这就更激起了四个人的色胆,那位高公子忍不住用扇子去挑曾橙的下巴。
这还了得,刘子光一拍桌子就要动手,可是沒等他出手呢?曾橙已经捏住了高公子的手腕,就这样看似不经意的往里一带,高公子这百十斤就飞出去了,撞破窗户栽进秦淮河,其余三人吓得当场就醒酒了,连忙扑到窗口大呼救人,河里船只络绎不绝,高公子很快就被一艘一直停在得月楼下的小船救起了,三人这才放心,壮着胆子往曾橙这边望了一眼,也不管再胡说什么,灰溜溜的下楼去了,刘子光悄悄给侍卫做了个手势,侍卫会意,立刻跟了出去。
“相公,我又打人了,不过刚才真不是故意的,看到他们四个人我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出手了,弄坏了店家的窗户咱们还得赔钱,真是过意不去。”曾橙很不好意思的说。
刘子光道:“无妨,打了就打了,这小子本來就欠揍,你刚才说见到他们四个就想起了什么,那到底想起什么了呢?”
“说不出來,似乎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也是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也是四个花花公子乱说话欺负人,我努力的想回忆当时的情景,可是越去想脑子就越乱。”
“那就别想了,可能是你做的噩梦呢?”刘子光赶紧劝道。
听到楼上有打斗的声音,得月楼的老板忙不迭的跑上來,可到了楼梯口就被两个侍卫拦住,低声道:“南厂办差,别多管闲事,打烂了什么照价赔你就是。”
把老板劝走之后,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悄声聊起來:
“刚才那是长公主动的手。”
“沒错,可是长公主怎么变这么厉害了,那速度,那力道,恐怕侯爷也就是这个水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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