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有趣,只是哪里有这么容易,你啊,还是太年轻。”
他停止了喝酒,就那样看着中愈,似乎有些调笑,又似乎有些感叹。
他之前跟着到来之后,就摘下了自己的面巾,中愈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多么的引人注目,就是个普通的年轻人,只是那双眼睛,太过的沧桑,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年轻人身上。
是的,中愈发现了,这人的年龄确实不大,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到底是年轻人,想的太简单。』
“我在京师三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有趣的人。”
中愈没有反驳,也没有接话,只是微微一笑,目光却是盯着那人手上的葫芦,那个手绳,就那样挂在那里。
“这大明的京师看久了,真的很是无趣,太祖皇帝太信天命,将这应天府修的是,直来直去,横是横竖是竖,四平八稳,连街面墙面是完整的方块形状,毫无美感。今日看你和你手下的对敌方式,却是让我眼前一亮,和这京师似乎很不合,是你自己训练的?”
他的话很是无礼,不过对于中愈来说,无所谓,因为他根本没见过太祖皇帝,而且说这几句话又不会掉几块肉,他这个思维,是最正常的思维,还没有那么的惧怕太祖皇帝。
“我没有太多的秘密,这算是其中一个,虽然今晚你救了我们,但我还是不会选择在没有什么好处的情况下对你全盘托出,回答你问的问题。”
中愈面色平和,认真的看着他,似乎想要通过他的表情看出他的内心想法。
“哦,那你想如何?”
『到真是个妙人,问个问题,还要挑三拣四的。』
中愈想了想,用不容商榷的语气说道,“咱们一人一个问题,不想回答可以告诉其他的。”
年轻男子微微沉吟,点了点头:“可以。”
“回答你第一个问题,那些人是我参与训练的,人很多,但是时间不够,能学到的就那么多,还是差得远。”中愈直接开口说道。
这位年轻的前辈说道:“发现了,你的人技巧还行,但是力量不足,配合的也还行,但是血性也还不足,没杀几个人!”
中愈有些尴尬,摸了摸头,“除了之前杀掉的几个没什么水准的刺客外,没见过血,算是花架子。大侠,你叫什么?”
“名字早就忘记了,叫我李哥。”他看着中愈,轻叹了一声:“想法不错,今日之后,他们应该会有很大的成长,好好练下去,定有大用,老实说,往北方派了多少人?”
这,这是要打听什么呢?
“哎,李哥,刚刚你问了一个问题,好像该我问。”中愈很是无语,自己还没问呢。
“是吗,刚刚你不是问我叫什么吗?我已经回答了,算一个问题。”李哥,面无表情的说道。
噗,中愈更加无语,“这也算,好好,大哥,你牛。”
中愈都想打自己的嘴,干嘛要问这个,“大概十多个小队,五六十人,现在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大手笔啊,想不到你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确实是适合干锦衣卫啊。”
在这一点上,他确确实实是很欣赏,现在真正的大人物很少将目光关注在北方,都只是盯着前线,说实话,他做的真不错。
“李哥,你是锦衣卫?”中愈忽然问了一句,虽说两人刚认识,还不超过一个时辰,但中愈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或许是自己最大的助力,目前的。
李哥的手颤了一颤,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就那样安静了,中愈也在等着,并没有接着追问,也没有说什么“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的话”,他要的是百分之百的肯定,从他自己口中说出来。
“何以见得?”似乎也发现了不是感慨的时候,反问了一句。
“那,这又算一个问题吗?”中愈的眼神,透露出一丝狡黠。
李哥,摇摇头,这是他这么久第一次说这么多话,“算了,想知道就问,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不要记着这个了。”
“那您到底是不是锦衣卫?”中愈这才接着问道。
李哥点点头,“是的,我也曾经是锦衣卫的一员。但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查过锦衣卫的档案,虽说年代久远,已经腐烂丢失了不少,但还是有些蛛丝马迹可寻,我在锦衣卫的一处账本里,发现以前每个月都有一笔很大的款项从府库里消失,就算是亏空,或者说养了不少密谍,暗探什么的,也不应该有那么大的亏空,所以,我猜,当年锦衣卫除了那些还停留在表面的,那些做着和旗手卫一样事情的年轻人外,肯定还有不少剩余的力量,隐秘在地下,但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档案上也找不到。”
中愈说的是实话,他翻看过很多档案,不管是裁撤之前,还是现在,总之都有一些出入,他也打算问一下曹大人,知道不知道,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因为,不管曹大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似乎都不是件好事。
“你猜的很正确,现在的年轻人,有你这样的观察力的人,已经不多了,你要好好发挥你的思维敏捷,多做一些事,朝廷真是用人之际,你应该会有更好地作为。”李哥,听了他的话,到是赞赏,看来皇帝选他当镇抚司的百户,确实是找对人了。
中愈觉得这人太不靠谱了,自己说的都是秘密,这大哥倒好,净说些自己知道的,而且还是没用的,“就这样,完了?”
“完了啊,我实话实说啊。”
『靠,不带这么玩的,居然这样说,失算失算。』
“李哥,刚刚还有人在帮你,应该也是锦衣卫的高手,不出来见见?”中愈有些试探的说道,他也像见见那个把凳子当武器扔的家伙。
“会有机会见的,但不是现在,又是你猜的?”李哥并没有拒绝,只是说现在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