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阵静默,皇帝依然在看着那本题本,并没有停下,七鹰也在一旁静静的等着,那些东西并不多,但是皇上看的很认真,很仔细,总之就是那样的翻来覆去的看,似乎在斟酌着事情带来的后果,只是没人知道建文帝现在心中的郁闷。
“中愈,真的打算让朕这样做这样做?”建文帝抬起头看着七鹰,他的心里很乱,中愈题本中的话,让他既痛苦又兴奋,这简直是让人难以接受,至少他不能接受。
“陛下,臣虽然不知道大人到底在题本中写了什么,但是臣曾听闻大人说过,现在局势已经非常的严峻,所以大人的言辞肯定会有与其他大人的不同之处,如果有什么不妥,所以还请陛下见谅。”
七鹰确实是不知道中愈到底说了什么,之前他没有看过,让陛下如此的难以抉择,但他想来定不是什么好话,不然也不会这样了。
“你自己看?“建文帝将题本递与七鹰,示意他自己看,现在的他很是气愤,毕竟现在这样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中愈的建议让他实在是有些难受,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做了。
这,七鹰并没有接过皇上递过来的题本,他说道:“陛下,臣不敢,这不合礼法,臣也没有资格看。”
建文帝一听,手一摆,“让你看就看,朕赦你无罪。”
现在的他对于这些死脑筋的人都有些反感了,虽然他以前也希望身边也多出一些这样的人,现在发现这些太过固执的人,在关键时刻基本上用不上,难道真的就是如此不堪重用?
其实,他想错了,能跟在中愈身边的人都不会是迂腐固执的,因为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七鹰还没有那样,只是因为他要为中愈考虑,现在他的基础还是太低了,这些人背后的力量不容小觑,别看现在中愈很受皇帝宠爱,但是这些人并不会因为这些而高看中愈一眼,中愈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凭本事挣来的,与其他人无关,要是以后有人拿着这件事情说事,这就是污点之一,当然是别人挑刺的污点。
七鹰听陛下这么一说,接过来看到,从头看到尾,他也愣了,没想到自家大人居然是这样,这主意出的实在是让人不想做啊。
“陛下,臣虽不知道大人的意思,不过臣曾经听大人说过,现在北方的局势不容乐观,据大人所说,现在北军势盛,南军势衰,还有就是虽说大人也做了不少的努力,可是收效甚微,大人曾经预估如若再不改变,恐怕咱们坚持不到三个月。”
七鹰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忐忑的,他从不曾想到,自家大人对于朝廷的胜率估计到了这么低,竟然远远没有一点南方胜利的希望,这让他在奇怪的同时也深深的为帝国的命运感到悲哀,因为他是知道的,中愈从来没有错过,至少没有在他们面前错过,现在他做的每一件他们不能理解的事情,在之后都可以证明他做的是正确的,所以他很担心。
“什么,连三个月也不能坚持,这怎么可能?”建文帝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天下,这么大,统帅如此多的军队,治下百姓这么多,居然在面对燕军那小小的兵马这么的无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大人确实是这样说过,之前我们也不相信,可是如今,情况确实是已经很严峻了,这一段时间,京师里频繁出现的不明势力已经给朝廷带来了不少危害,足以说明京师和京师附近的卫所,布政司衙门对于辖地的控制减弱了,这样的人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京师,还能展开这么多的活动,足以让朝廷认识到不妥了。”
“中愈真的这样说过,你确定?”言语中透露着不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换谁来,你告诉他,你的皇位只有几个月可以坐了,就要亡国了,他也不会不相信的,所以建文帝现在的反应是正常的,要是他是高兴地,这可就尴尬了,所以现在他的表情才是最正常的。
“确实是。”七鹰也知道着很残忍,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他了解的信息也不少,阿良去了北方,中愈什么都没说就让他去了,他心里很清楚,情况肯定是到了很危急的时刻,不然阿良不会再最关键的时刻离开应天府。
建文帝听了脸色一暗,他只是想要一个希望,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可现在看来,这是奢望,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了。
“那这就是他给朕的解决的办法,让朕下令,着急天下兵马,勤王,这与宣告朝廷不如北军叛逆有什么区别,你告诉朕,这就是他的注意。”
他的心乱了,中愈居然如此建议,看来他是真的担心这样的事情发作的太厉害,已经到了他都控制不了的地步了。
“如今看起来大人的打算也并不差,还希望陛下可以早作决断,毕竟这件事情只有您可一做主,而且必须是快刀斩乱麻,因为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会在这件事情上暗中帮助燕王,毕竟募兵,挥军北上都是需要时间的。”
七鹰心里也有些难受,似乎自己和大人在这件事情上做的确实是不太地道,这件事情还是太难了。
“那你觉得除了他说的这些,还有其他可以做的吗?”
七鹰思索了一会儿,说道:“陛下,也许这件事情现在很难做,但是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陛下,也许臣的话不好听,但是这是咱们现在遇到的困难,如果真的木有别的办法,这是唯一的办法,或许您能帮咱们将这种情况缓解到最低的状态,帮助咱们的军队反攻。“
建文帝瘫在椅子上,谁也没有想到回事这种情况,中愈的想法他是理解的,这个年轻人没有骗过他,如果这件事情真的风险这么大的话,他也没必要说假话,因为对于他没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