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是有规则的,只要你在这个规则内,不突破这个规则的底线,那么事情就好办得多,对于很多人来讲,他们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他们心里知道了一点,那就是朝廷现在所宣扬的政策是在帮助他们。
人这一生中有很多的情况下,都需要获得其他人的帮助,要么顺大势而为,要么逆大势而行,但是如今在朝廷的权柄非常的大,史无前例的大的时候,大家只能顺着大势而行,那些还要逆大事的人,现在基本上都还在自己的圈子里打转,走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
因为廖氏兄弟的存在,方中愈和那些公子哥们现在的关系越来越好,不仅仅是别人要巴结着他,方中愈却没有这样的想法,他要凭自己的能力在这个圈子里混得开,现如今别人尊重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手中的权势,还是因为他出了这么多主意。
更重要的是,他给这些人和这些人背后的家族带来的利益。
进行海上贸易的谈判一直都在进行之中,各个部门都想插一脚,还有那些大家族,但是属于皇族和锦衣卫的东西,没有人愿意动,既然如此,各个部门都希望能自己多出一把力,然后从中获取更多的利益。
锦衣卫毕竟是天子亲卫,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不会与皇族脱离开,因此那些文臣还有勋贵,他们就必须考虑另外一件是自己如何做,才能在这件事情上守准自己的位置,然后获取更大的利润。
想要抛开锦衣卫和皇族是不可能的,毕竟有很多东西,如果他们不打头的话,可以说没有人会支持他们,想撇开方中愈来做这件事就更是不可能了。
李福一进入皇家军事学院,当然他也带了几个人。
没有人对这件事情产生异议,反而觉得理应如此,这就是皇权的力量,方中愈,在之前可能还不会理解,但是当他知道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时时刻刻注意这种规则,而这种规则就不会犯错误。
他身边的人也一样,时时刻刻都在保持着警惕,不让方中愈犯错误,也不让他们自己犯错误,这是他们作为属下的一种职责。
有些时候,方中愈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情,反而是他们更清楚,正是因为这样可以使他们获得更多的东西。
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方中愈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其他人还在帮忙,他做事情,因为众人拾柴,火焰高,依靠其他人,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反而因为他变得很好,所以他才有时间去思考更多更大层面上的事情,这样的话帮助他们也是一个互补的过程。
就好像建文皇帝朱允文和方中愈的关系一样,虽然方中愈是臣子,但是皇帝,朱允文依然愿意听从他的意见。
甚至是有一些盲从的意味,但这并不代表方中愈就可以为所欲为,他所做的事情其实很多部门都对它有着或多或少的限制,毕竟那些人都不是吃素的。
朝廷里还隐藏了一些人,这些他们自然清楚,只是这个时候燕王朱棣都失败了,他们隐藏下去可能目标也没有太过强烈,但是能够保住自己家族的荣华富贵,也何尝不可。
童俊进京了。
在兵部调令发出来之后,他立马就往京师敢去,虽然他猜到了方中愈的意思,但毕竟长时间没在京师走动过,所以还是比较陌生的。
建文皇帝朱允文并没有接见这位大臣,对于他来讲,现目前还不是他露面的时候,毕竟所有的东西都是一个空架子,他希望中愈和他能把这个架子稍微搭起来之后,在进一步的探索,毕竟在这之前都是一些纸面上的东西,还没有看到实质性的东西的时候,这些都不太重要。
所以童俊来到京师之后,立马就去见了方中愈。
“想不到才短短的几个月,咱们又再次相见,相见的场面会是这样,我从来没有想到过。”
喝着北镇抚司校尉递上来的热茶。
童俊这样打趣了一句。
在他想来,也许他一辈子都不会踏入京师之地,毕竟他的背景太过复杂,而且之前方中愈也知道他的背景,所以他也从没有想过会因为方中愈的因素而从那个地方来到这里。
童俊或许从他内心之中依然赞叹的人,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只是有些时候立场不同,终究还是有一些隔阂的。
那种隔阂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就已经变得无所影踪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也许你这样的将军根本就不应该在那个地方呆着,那你确实太屈才了。”
方中愈看着他,想着之前他们见面的场景,那个年轻人,那个让他们彼此都有些欣赏的人。
“好了,高帽子就不必往我身上带了,对于我来说,我太了解我自己了,我同样也了解你,你才是那个最牛的人,现在的年轻人提到你哪一个不是佩服的要命,只要他不是傻子,就知道跟着你走,绝对没错现在你这样来夸我当真是折杀我了。”
这样的话从童俊从大人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一些让人诧异,毕竟他的年龄比中愈要大一些,而且早早的就在那个位置上了,况且背后还有一大批的人,虽然那些人现在可能已经不愿意再干涉这些事了,不过有背景是始终存在的。
说到对于方中愈的佩服,确实是如他所说,不仅仅是他,还有其他人。
那些年轻人现在都把方中愈当作偶像,另外方中愈所做的事情,他们有很多都不能理解,但是却又知道那些事情确实是好事。
“怎么样,到了京师是不是发现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方中愈跟童俊就像朋友一样交谈,不过他们确确实实也像朋友,惺惺相惜,或许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吧。
“还行,确实跟之前的不一样,这里面你有多大的功劳不说,其实我也能猜到,那些人,要是没有你的授意,或者说你提供的建议,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整个朝廷现在所表现出来的啊,其实确确实实是一万难以知道的,可以说,如果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童俊自己其实并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方中愈是个有能力的人。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两个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说起来的事情都比较简单,只不过之前彼此的立场不一样,但是如今事情都已经结束了,那么还是可以合作的,这也是为什么方中愈把他从镇江府调来。
镇江府的守将,自然会有其他人去接任,而他所带领的也不过是之前的亲卫。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长话短说,你也知道我调你来京师其实只有一个主要原因,那就是希望你出任新的海军都督府都督。”
中愈说得那是一个坦然,但是听在童俊眼里,却让他大惊失色,对于他来讲一下,连升几级,到了都督这个地位恐怕不是所有人能够想到的,在他来之前,他恐怕也想自己可能要在海军都督府担任一个职位,只是没有想到会是都督府的海军都督。
“你确定你没搞错吧,海军都督府都督,那不是我现在能坐上去的位置。虽然我自认不凡,但是轻重还是知道的,不听别的,光这个名号就已经够吓人了,你要把我放在火上烤吗?”
童俊迅速作出了回应,在他心里想着方中愈,也许并没有开玩笑,只是这件事对于他来讲并不是一件好事。
五军都督府,都督都是勋贵担任,不仅仅是家世显赫,而且在军中颇有人脉。
而且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用担心背后的冷箭,或者说利益的交个牵扯,那已经是很多年盘根错节下来的关系,外人根本就难以插手进去,现在让他担任这个海军都多不说别的,执掌天下水师光这一点就足够让其他人对付他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而是大明朝所有的水师甚至是地方的水师卫所兵。
要是换了其他的人,或者说家庭背景深厚的人,恐怕还能够接受,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完全就是伤害。
童俊是有背景,但是他不是新贵,没有与国同戚的爵位。
就算是他手下的那些人,也是因为他的个人魅力而聚集在她身边的,但是如今想要掌控大明水师,可不光是要凭自己的个人魅力就能达到的,这完全已经超乎了他的能力之外。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能把你从镇江府弄到这儿来,就足以说明这件事情是必须要做的,而且我已经跟陛下谈过了,别瞎认为,现在海军初建海军都督府不一定要交到那些勋贵手里,本来就是打破陈规,既然如此用,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中愈喝了口茶,看到他这副样子,其实也能理解,毕竟没有在京师里呆太久,之前有一只生活在阴谋诡计之中,什么时候都要考虑很多事情,现在这样也能够理解,不过这并不能让方中愈放松对他的要求。
“你这说的真是简单啊,朝堂上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虽然现在朝堂上看着大家都很和气,那是因为现在自己呀,部门都有手上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和精力腾出手来对付你。我现在要是真的接了这个位置,恐怕以后就不得安宁了,我还年轻,不想这么早死。”
方中愈说的是轻巧,童俊心里简直是想骂他八辈儿祖宗。
这件事情能开玩笑的吗?那可是武将的最高职位。
就算是有些度是奖励,加衔,但是实权都督,可都是有大量的权力的。
再加上如今水师都督,也就是海军都督,肯定会比其他多的权力要大,毕竟统领天下水师这个名号,就已经让其他人忌惮了。
如果在之前,恐怕那些都督们还面和心不合,或者说在各自地盘内相安无事,但是如今出现了一个外人,硬生生的,从他们手中分取了一部分权力,那么他必定会承受那些人的怒火,就算是方中愈说的轻巧,建文皇帝朱允炆也已经答应了,可军中的是不是皇帝说了,很多人就愿意听的,军中自然有它的规则。
有些规则,就算是建文皇帝朱允文亲自去了,也难以打破,因为那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们暗地里形成的规则,既要保护手中的权力又要不让外人分走一杯羹。
“困难自然是有的,但是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这件事情要是没有困难的话,我也不会想到你也不会把你从镇江府弄到这里来,你说是不是呢?这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我也相信你背后的人也乐于见到这些东西,所以呢,这个位置就接下吧,具体的方案你可以去和那些水师将,你们去讨论他们吧,之不得自己可以离开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掌控。所以不要太担心,只要你能搞定他们,这权力自然是能够到手的。”
这已经暗示的够明白了,海军都督府的权力其实是真空的,建文皇帝朱允炆现目前没有想掌控,所以给予了他们极大的自主的权利,也就是说,海军都督现在可以说是天下水师的第一人。
但是方中愈最相信的几个勋贵,如今都各自有事情,所以把这个位置交给童俊也能理解。
“非接不可吗?我还是觉得我的小命儿比较重要,咱们也没有见过几次,为什么你非要把我坑到这里,来了还挖坑给我跳,这是非要把我逼死不可呀。早知道当初在前线的时候就不该放过你,应该让你就留在镇江府了,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搞得我自己都有些难受。”
童浚真的是有些后悔了,当初就不该放中愈离开镇江府。
要是那个时候搏一搏的话,说不定现在他根本就不需要经历这些海军都督,听着还怪爽,可是暗地里谁知道会是怎么回事呢,所以他还是比较谨慎的,至少在这个时候没有太多明确的利益,他还真不想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