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错误是要受到惩罚了。
这个错误可能会带来一系列不好的影响。
有的影响大,有的影响小,而受到的惩罚也会根据所犯的错误来评定。
魏国公府,整个府里面现如今都非常的安静,今天大家都知道国公爷回来了,所以院子里的家将门都表现的非常高兴,那些仆人们也都奔走相告。
当然也知道肯定会有事情要处理,所以也没有人敢大声喧哗,所以整个国公府出现了一种特别平静的状态。
徐家的嫡系和旁系都在大堂里面。
魏国公,徐辉祖坐在上方。
下面坐着他的二弟还有四弟。
当然还有他最小的妹妹。
其他的旁系都在一旁坐着。
之前大家的叙旧,让他们感觉到魏国公徐辉祖如今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反而变得很好说话,但是当他说到四少爷徐增寿的时候,其他人心里都知道事情来了,这才是今天的重点。
徐增寿其实想了很多,今天他知道大哥回来了,肯定会提这件事情的,之前他还有一些担忧,不过现在他也想清楚了,这么长时间,朝廷没有把他怎么样,也就意味着大哥跟陛下肯定达成了什么约定。
事情总是要了结的,所以四少爷徐增寿也没有要逃避的意思,听见大哥这样问之后,他站起来说道。
“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我已经做了,如今我认打认罚,对于我来说,这都没有什么。”
四少爷,徐增寿突然硬起来了,这让其他人有一些不解,他们哪里知道,至少也非常的清楚,连王爷朱棣,也就是他的大姐夫都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其他人就更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至少皇帝这么久以来没有做其他的事情,也就是说给他留了活路。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徐增寿会这样做,魏国公徐辉祖,眉头一皱,眼睛里闪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光芒,但那里面多的是一些深刻的记忆。
当初他答应父亲要照顾好弟弟妹妹,可是如今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一家人搞成这个样子也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的。
自己如此这样做,确实让他有一些难受,不过既为陛下的臣子,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做一些事情。
“既然你这样说了,大哥也不怪你,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把你在祠堂跪十天,在父亲灵前忏悔。”
稍微思索了一番之后,魏国公,徐辉祖这样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纠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况且当初他在前线的时候,就已经跟建文皇帝朱允文上过奏折了,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也起求了建文皇帝朱允文,不要处理他的四弟,当然,死罪难免,活罪难逃,具体还要让他自己来做,现如今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所以罚他跪在祠堂,已经是宽容得不能再宽容了。
“大哥,这,,,,”
他的妹妹,也就是徐妙锦,连忙站了起来,似乎她也没有想到大哥会下的这么重。
“小妹不用说了,我跪。”
四少爷徐增寿这个时候表现了前所未有的硬气,至少和他之前表现的不一样,之前他的名声,可是京师里最大的纨绔子弟。
突然这样一番变化,让其他人倒是没有想到,难道四少爷真的转了性,在这一段时间都想清楚了?
国公爷这样处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都是一家人,如果家里真的出现什么问题的话,传到外面也是一番丑闻,所以看到国公爷这样处理四少爷之后,其他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造成太大的混乱,毕竟整个国公府里面还是有不少人跟着四少爷。
要是真的动了四少爷,其他人可就不好说了,毕竟有些人还依靠着四少爷过日子了。
二少爷身上的左都督一职,虽然朝廷没有明说,但是少爷心里清楚,所以再也没有参与了都督府的管理。
小姐看到连自己的四哥也这样说了,所以只能讪讪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突然之间大哥和四哥都像变了一个人,大哥之前肯定是照顾四哥的,不然也不会让四哥在府里呆这么久,可是为什么大哥突然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其他的事情诸位在府中都处理得很好,都散了吧。”
具体的家务事,魏国公徐辉祖不会管,之前他不在府中的时候,其他人也做的很好,所以他不会具体的去干涉,但并不代表这些事情他不知道。
堂堂的魏国公自然有很多渠道来知晓国公府里面发生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愿意追究,睁一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依靠他现在的地位,掌控好前线的军队才是最好的。
建文皇帝朱允炆信任他是因为他们祖上的关系当然更重要的是如今他能够在平叛战争中发挥巨大的作用,甚至是在编练新军中也有一席之地,可这并不代表皇帝就能不断的忍受他们家里内部出问题。
祸起萧墙,这个道理很多人还是明白的,所以有些时候该把公的还是要把控,严肃处理也是一种处理。
四少爷徐增寿,老老实实的去祠堂跪着。
就算是跟以往的他不一样,现在他也选择了这样,毕竟大哥的威严还是有的,从小到大,除了父亲,最怕的就是大哥。
大哥如今兵权在手,在前线积攒的军威越来越重,稍微一点气势就让他喘不过气来,他心里有一些疑问,为什么大哥到了前线这么久,居然已经上这么大的杀气,这到底是杀了多少人?
不过有些事情疑问归疑问,没有必要纠结,到底对于他们来讲,兄弟俩到底有什么隔阂都已经不重要了,有些事情参与到了皇权争夺,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不过现如今,这样的处理是最好的,毕竟如果陛下不追究的话,这些事情自然是得过且过了。
国公府的祠堂供奉的是先王爷徐达。
四少爷徐增寿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
魏国公徐辉祖,叫走了了其他人,一个人走了进去,恭恭敬敬地按照礼节给他的父亲上了一炷香。
看着父亲的画像,魏国公徐辉祖百感交集,曾经他在想,也许当年父亲也是不愿意的吧,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愿意又有什么样了,就好比曾经父亲也做过两难的选择。
现在他也到了那个十字路口。
“恨我吗?”
祠堂里只剩下两个人呼吸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魏国公徐辉祖这样问了一句。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徐增寿知道是问他的。
“之前恨过,现在不恨了,之前我是有些责怪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姐夫坐这个位置是最好的,可是你老是固执,不听大家劝。”
“不知道大姐听到你这句话会不会感到高兴,父亲如果在天有灵会不会,大骂,你这个不孝子?”
魏国公徐辉祖脸色不变,似乎早已猜到了这个答案,对于他的四弟多少还是了解的,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纨绔子弟,可是他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大哥继承了爵位,如果不是父亲当年疏于管教,他又怎么会成为那个样子?只是他真的是纨绔子弟吗?别人不知道,魏国公徐辉祖还是知道的。
自己的四弟还是有能力的,只是有些时候想法不一样。
“他们都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孙,姐夫也可以坐上那个位置,我认为我的选择没有错。”
四少爷徐增寿没有抬头看他的大哥,两人并排着,一人跪着,一人站着,但是却说出了彼此最新的心声。
“错不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输了不是吗?”
魏国公徐辉祖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师弟有一些难受,他们也不想这样,或者说他更不想这样,因为他知道都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孙,为了那个位置拼的你死我活,甚至是影响了大部分的百姓的生活,这本来就不是他们该做的。
有时候他甚至会在想,父亲在世,一定会比他做得更好,甚至是直接让姐夫都没有起兵的机会。
“是啊,成王败寇,你说的对,错不错,不重要,可是我虽然不恨你,并不代表我就认为姐夫没有那个能力坐上那个位置。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你今天的惩罚我也认了,所以讲那么多也没有用,虽然我没有去看过大姐和姐夫,但是我知道他们过得并不好,但也不差,总算那小子还有点良心。”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他们兄弟俩都清楚建文皇帝朱允文在这件事情上到底是做的对还是错,与他们无关,那是皇帝的主意,可是有些时候,亲情还是比较重要的,作为臣子,必须要忠心于陛下,忠心于帝国,作为家人,又不能让亲人受到伤害,正因为两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引发现如今这样的情况。
“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还能怎么打算,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了,大不了老死京师呗,国公府家大业大,想必还饿不死我这一个废人。”
说起来像是一句气话,可是这就是事实,就算是他如今还挂着左都督的称号,可是谁又会在意他的意见呢?
大明官场最大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而有些规则却成为了限制他们最大的绳索。
大家心里都清楚,四少爷徐增寿和燕王朱棣走的很近,不管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至少现在是没有机会让他接触到那些重要事情。
“燕王不久之后会外封,你跟着他走吧!”
蜡烛还在不断的燃烧,焚香还在,到处飘荡。
听到这句话,之前一直没有什么太大动作的四少爷徐增寿突然扭头看向了他的大哥,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你说什么?”
声音有些颤抖,似乎他听到了什么大的秘密一样。
“朝廷派出了不少人,航道正在测试之中,不久之后,将会远航,燕王朱棣会远封海外。”
魏国公,徐辉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具体的情况,其实他不了解,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就大概会实施。
“什么时候?”
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四少爷徐增寿有些拿不准大哥的意思,而且这样的决定应该不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所以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时间不定,不过应该会成为事实,锦衣卫有不少人出去了,你之前关注了这么多的消息,应该有所了解吧。”
这也是在告诉四少爷徐增寿,那就是锦衣卫掺和了这件事情,按照现如今锦衣卫的发展情况,只要他们参与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八九不离十。
“为什么?”
提到锦衣卫,徐增寿就想到了那个年轻人,方中愈,似乎这个年轻人已经创造了太多的奇迹,不仅仅是在平叛战争中的表现,还有这如今一路走来经历的风风雨雨,甚至是连朝廷的那帮官员都无法挑剔,纵然是反对,可是却没有太多的办法说文他有一个父亲,方孝孺,如今正在不断的研究新的理论,说武手下掌控着大明幻夜骑,这一只最强的战队,北方编练的新军也是依靠他所传授的理论知识训练的。
朝廷兴办的大学也是经由他的推荐,甚至是组织才办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就是说,整个朝廷的官员。
“没有为什么,你也是父亲的儿子。”
魏国公徐辉祖说完这句话之后,拍了拍徐增寿的肩膀,然后就离开了。
话已经说完,该说的他都说了,在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
徐增寿看着自己大哥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是他心里很清楚,既然大哥说了这样的话,也就是说他要做好准备,离开京师,离开魏国公府。
今晚的月亮很亮,亮的就好像天上再也没有其他的星星存在,可是有的人心却乱了。
就那样,那样,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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