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则秀此番在陈阿娇的面前说起这个事情,绝不是随便说说这么简单,定是是意有所指。对于秦皇墓的传说中,在大唐的时候,陈阿娇便知晓秦皇墓的特殊性,今日在这里听到君则秀提起这秦皇陵,陈阿娇便心生疑惑。在她来之间,她也已经收到风慕宁的来信,说会派一人来大汉。今日她便见到则女子了。
这君则秀完全不似信上所说的那样,待人冷淡,反而对她还十分熟络,好似陈阿娇以前就与她认识似的,再观此人薄纱蒙面,也不知长成什么样子了。事实上陈阿娇对于来自大月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戒心。即便此时君则秀看起来还算是无害。她到底还是与君则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而且两人相差还有一段距离。也许此时君则秀也发现了,她也不上前,便和陈阿娇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两人也没有较之前的秦皇陵之事,在言说什么。
“公主,此番我们要去何方?”
“堂邑侯府,你无需担心,不会有事,你随我来便是。”陈阿娇看着君则秀的样子,便解释了一番。从123言情歌舞坊到堂邑侯府还需一段时间,“你在大月氏是靠偷盗发家的?”
终于陈阿娇没有来由的来了一句,她这话一问,便让君则秀眉头一皱。在来大汉之前,君则秀就听人说过,大汉的人对偷盗一事,十分的不耻。说什么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之类的。所以当陈阿娇发问的时候,君则秀便在心里揣测,这陈阿娇是不是也有些不耻他们盗家所为了。
“算是吧。我祖上三代都是偷盗的,我大父更是大名鼎鼎的盗王之王——盗跖。靠的便是偷盗发家,不过盗亦有道,我们盗家也是有原则的。公主无需担心,此番我奉国师大人之命来长安,只是为了你而来,并无他事。”
君则秀一下子便解开了,害怕陈阿娇心中存疑。盗家的人素来如此,就算他们每次偷盗之前,也会提前送上信,告诉那家主人注意防盗,盗家也来人了。让他们有提前准备。当然盗家出手,从不失手。即便是告诉了他们,也不会失手的。这也是盗家的自信之处。好在这些年,盗家也没有干过什么大手笔的事情。而且一直都在大月氏之中,在长安有关于他他们的传说也就少了很多。
“本宫自然是知晓的,我们到了!”
不知不觉的他们竟然走到了堂邑侯府,陈阿娇带着君则秀就来到了她的房间之中。
“哦,原来这就是公主的闺房啊,果然与我们大月氏女子的不同。竟是这般的宽敞。”
大月氏国家不大,国力不强。尤其是这些年风木寒当政期间,更是连连征税,闹的民不聊生。很多的情况下,大月氏的民众都生活的十分的困苦。即便是身为大月氏国师的风慕宁做的也没有陈阿娇这么奢华。事实上陈阿娇的房间相较于大汉的其他公主,比如刘娉和刘婷等人,那就朴素多了。即便是这样,在君则秀比较起来,陈阿娇的房间已经算是相当的奢华。
“谢天谢地,公主你总算回来了,你若不回来,奴婢和茜娘两人真的是顶不住了。方才馆陶公主已经来了好几回了,让你赶紧出来见客。切莫耽误了?”沁荷十分着急的通知陈阿娇。
“见客,家人来了客人了吗?是谁?”
陈阿娇一脸不解的模样,事实上她也是不知。今日她是特意注意了一下,因为确定府上没有什么突发事情她才出去的。没想到的是,馆陶公主竟然亲自来寻她,看来这一次府上来的客人地位还不低。
“是绛邑公主和司马相如,公主,你赶紧换一身衣裳吧。”
沁荷催促道,陈阿娇则是微微的一愣,她实在是想不通,此时此刻绛邑公主和司马相如来这里干什么。她本就与那绛邑侯府不对付,又加上这司马相如。陈阿娇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仍凭着沁荷伺候换衣。
沁荷办事情素来很快,这一会儿就将陈阿娇打扮收拾妥当了,刚刚收拾好,那边茜娘就已经来了,见到陈阿娇回来,她面上也是一喜,十分高兴的看着陈阿娇。
“公主你可回来了,方才馆陶公主又来了,现在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根本就没有料到的事情就是这样,刚刚回来,竟然就要去见客人。陈阿娇只好对君则秀露出抱歉的神色,“茜娘你好生安顿一下这位姑娘。”说完陈阿娇又转身对君则秀说道:“你在这里稍作片刻,本宫去去便回。”
因不知这一次绛邑公主刘秀凝带着司马相如来府上到底为何?陈阿娇只得带着沁荷前往大厅,等到她到了大厅之后,才发现竟然还还不止刘秀凝一人还有其他人也在场了。其中还包括程姬了,此时的程姬和刘秀凝两人倒是有说有笑的。见到陈阿娇来了,程姬忙站起身子,对着陈阿娇便是一笑:“阿娇你可是出来了,可是让我们好等。”
说着程姬便用袖掩鼻,朝着陈阿娇便是一笑,刘非就此时端坐在一旁。今年刘非年方十七,长得人高马大,看起来便十分的彪悍。程姬递给了他一个眼神,他方才站起身子来,朝着陈阿娇便是一笑:“表妹,身子可好些了。方才姑姑言说你身子不爽利,母妃正准备去瞧你呢?”因陈阿娇一直迟迟未出,馆陶公主便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哦,方才确实有些身子不爽利,只是现在好多了,多谢大兄关心。”陈阿娇对刘非依旧是不远不近,保持着距离,礼数有加,说完便十分乖巧的站在馆陶公主的面前。
馆陶公主见此,也明白的陈阿娇的立场。聪明如馆陶公主早就知晓程姬的用意。因她不喜王夫人,现在看到程姬和她亲近,她也乐见其成。只是现在看到陈阿娇的态度,她也就绝了那个心思。毕竟对于馆陶公主来说,她现在只有两个孩子了,陈季须和陈阿娇。相比较于陈季须的难堪大用,陈阿娇更得她心。
“阿娇,你客气了。”
刘非也是一武将,并不会说话,尽管程姬多次用眼神示意他,刘非还是一言不发,僵持在这里。这边程姬与陈阿娇寒暄完了之后,那边刘秀凝便阴阳怪气的说话:“阿娇,你现在身子好多了,那便好,今日本宫还有要事要问你呢?”刘秀凝的表情十分的不对,微眯着眼睛看向陈阿娇。
“那姑姑说便是,有何要事,直说无妨,阿娇定会好生听着。”
说着陈阿娇便朝着刘秀凝施礼,刘秀凝这一次到没有让陈阿娇立即起身,而就让她呈现着半蹲着的状态,站了好长时间。要说陈阿娇对于这种半蹲着状态到也没有说什么。以前她在唐宫当才人的时候,这种是常事。但是今日刘秀凝在堂邑侯府,这般不给她面子,她便朝着刘秀凝再次一笑。
虽然这么长时间,陈阿娇一直都相当的隐忍,但是不代表她就没有脾气了。今日她便要刘秀凝知道什么咬主客有别。
“起身把,阿娇,不是姑姑说你,你一个姑娘家,插手两人夫妻之事,到底为了哪般?还是快些将卓文君的下落告诉司马相如吧,也快让司马相如早点找回娘子才是。”
果然,刘秀凝成功的被司马相如收服。以前陈阿娇还以为刘秀凝是那种占有欲很强的女子,就比如她,她若是想得到一个男人,断然不想自己的男人去勾搭别的女人。也不会让男人在她的面前作威作福。在大唐的时候,她便豢养过男宠和面首,比如冯小宝,张易之等人,她都用的颇好。不过那冯小宝便不知抬举,竟然妄想更多。即便她也还是很在意他的,但是为了江山社稷,她最终还是要了那男人的命。
早在一年前,陈阿娇便发现刘秀凝与司马相如两人暧昧不清,本来她还以为刘秀凝会让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和离呢?没想到的刘秀凝竟然大气的让司马相如寻回卓文君。看来刘秀凝当真是爱上了司马相如。这样的女子注定是要被司马相如牵着鼻子走的,看来她倒是小看了司马相如的魅力了。
“姑姑,你为何这般说我,这卓文君去往何方,我又如何知晓。说出来倒也可笑,司马相如弄丢了卓文君,到来我这里要人?怎有这样的奇事呢?”
陈阿娇大甩长袖,便轻笑的看向司马相如和刘秀凝。可是想象得出来,此时刘秀凝的脸色是多么的难看。
“阿娇,本宫知晓你与卓文君的关系非比寻常,昨日还有人瞧见,卓文君来过堂邑侯府,与你有说有笑,你怎能不知她此时在何方?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切莫与她妇人走在一起。你也知晓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在前。也不知道她到底哪根筋不对劲,竟然要与司马相如和离。好在这司马相如是一个念旧情的人,没有答应她。这不,这都求到本宫这里了。你就当帮帮这司马相如也好,好生的将那卓文君给劝回来才是。”刘秀凝现在倒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说的看似句句在理。
“姑姑,这么说你倒是天天盯着堂邑侯府,竟知晓卓文君是我这里的常客啊。”陈阿娇说话的时候,故意将声音加大,让馆陶公主可以听到。
果然馆陶公主对这句话便上心了。之前陈蟜的死,对馆陶公主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但凡遇到监控此时的事情,馆陶公主便格外的上心。
“秀凝你什么事情,你竟然派人监视堂邑侯府,你意欲如何?”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挑起了馆陶公主和绛邑公主两人的不满。再观刘秀凝的面相,便知晓她也知晓方才失言,便上前解释道:“姐姐,你切莫多想,昨日之事碰巧而已,并不是阿娇说的那般。我只是听说阿娇与卓文君两人相熟。这不是司马相如寻妻心切,我便帮帮他,做做好人罢了。还请姐姐多多体谅,让我能做这个好人。”
“姑姑,你到底对司马相如用心,方才姑姑还言说,让阿娇不要去插手人家两夫妻的事情。怎么姑姑此举不是也在插手两夫妻的事情吗?”
陈阿娇反唇相讥,顿时就让刘秀凝语塞了,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这……”
“自所不欲勿施与人!”
陈阿娇说完,便坐了下来,而馆陶公主倒是也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此时看着刘秀凝,表情十分的丰富了。此时程姬见到大家如此的神态,当即便是一笑。
“这都怎么回事,秀凝,阿娇你们这是……”
可以看得出来的是,刘秀凝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她见陈阿娇坐下,便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没爹养的孩子,果然都是牙尖嘴利的东西!”
“啪!”
馆陶公主当即便动怒,一巴掌便扫在了刘秀凝的脸上,下手之重,直接让刘秀凝嘴角流血。显然刘秀凝没有想到馆陶公主竟然会在此时此刻出手,便站起了身子,望着馆陶公主。
“刘嫖,你竟然还打本宫,你,你……”
“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阿娇是谁,她是本宫的女儿,堂邑侯陈午的女儿。驸马虽然不在了,本宫还活着,还不容你这般说她。驸马待本宫情深,如今他一不在,当真是人走茶凉,你竟这般欺辱阿娇,分明就是不把本宫看在眼里。你给我滚,有多远便给我滚多远。对了记住,带着你的姘头司马相如给我滚出堂邑侯府。”
馆陶公主是彻底与绛邑公主刘秀凝决裂了,所以在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有留情面。
“你说什么……”
刘秀凝显然也没有善罢甘休的样子,便要与刘娉一争到底。
“还不快滚!”
馆陶公主可不想与她在废话,当即便震怒,撵人走了。
“你们还干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这两个人给本宫撵出去,本宫不想再看到这两人。”馆陶公主大怒,指着侍卫便吼道。那些侍卫自然也就行动起来,毕竟这里还是堂邑侯府,即便对方是绛邑公主,他们也不敢反抗馆陶公主了。
“绛邑公主,还请速速离去!”
“刘嫖,今日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