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爱慕的那位,花公子,唱得有这么好听么?”
没有回答童谣的问题,童婳脸色深沉地牵着童谣的手走了进去。
戏台上一曲《牡丹亭》已然唱罢,只是那妆容艳丽的女子下台时,许是被绊了一下,脚步踉跄时露出了半张脸,眉眼间的缠绵情意直接让童谣晃了心神。
“姐姐,那位唱戏的姑娘,好美啊!”
童婳觑了她一眼,“那可不是姐姐。”
说着,童婳领着童谣绕过戏台,跟随着下台的那些戏子一起往后面走去。
“诶,诶,童小姐,这里面您可不能进去,今儿个花容连唱了三场,实在是没力气再招待您了诶……”
童婳直接拿出一锭黄金放到他手上,“最后一次,让我进去!”
那人也只是迟疑了会儿,然后掂了掂手中金子的重量,咬牙放了她们进去。
童谣跟着童婳,一路走进了房间里面。
房间里面只有方才台上长主角的那个女子坐在梳妆镜前,前前后后十多个人围在她身边,帮她卸妆。
“姐姐,你不是要找花公子吗?怎么找到这位姐姐的地方来了?”童谣点起脚尖与童婳咬耳朵。
然而,她的那点声音,却叫全屋子的人都听见了。
几个正替女子拆发髻卸冠带的女子听了,不由轻笑出声,“小妹妹,这可不是什么姐姐,您面前的这位啊,恰恰就是我们风雨楼的花容花公子呐!我们花郎啊,扮书生自是风度翩翩,眉疏目朗,可扮起这女角来,更是风情万种,美得勾魂夺魄呐……”
“这么厉害啊……”童谣感叹了一下,便安安静静地牵着童婳,站在那儿等着这些人给花容卸妆。
童婳倒是一直站在那儿,定定地望着花容的背影,眼神中情绪复杂多变。
童谣却是站不住了,没一会儿便摇摇手,晃晃腿的,后边觉得小腿站得实在疲累,便问道,“那个,几位姐姐,我能坐一会儿吗?”
观这房间里,四处摆着登台唱戏要用的道具,也只有中间的梳妆台前有坐的地方。
可那地方,已被花容坐了。
几个姑娘神色间有些许为难。
倒是坐在梳妆台前的花容,对着身边一个正替他卸眉妆的姑娘低声吩咐了两句,那姑娘便洗了洗手,然后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姑娘便搬了两张椅子进来。
“二位姑娘,请坐。”
“谢谢姐姐!”童谣对那姑娘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之后便静静地坐在那儿陪着童婳一起等。
等了约有一个时辰,总算是将花容脸上的妆卸了个干净,而他的外貌也从以为婀娜多情的女子,变成了芝兰玉树的少年。
那些姑娘收拾了一下,都退了下去。
整个房间只剩下了童婳,童谣,还有花容三个人。
可花容却像是压根没看见她们两人一般,自顾自地将梳妆台上凌乱的摆设一一收拾好。
而童婳也是闭口不言,只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花容的背影。
直到花容将梳妆台收好,转过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童婳终于忍不住叫住了他,“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