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童谣也没有想到,今天花容会和她一起出去,还去了京城最好的酒楼请她吃饭。
毕竟这么多时间的观察,童谣发现,花容是真的不喜欢出去。
更准确地说,除了风雨楼,童谣就没有见他去过别的地方。
不过等到花容用了近一个时辰卸妆后,出门的时候,却还是特意画上了另一种比较日常的眼妆。
但再日常,也不是现代妆容的那种自然,而是戏妆中比较日常的一种。
“不过是去外面吃顿饭而已啊,你怎么还特意化了这么浓的眼妆啊?这样一来,把你那么漂亮的眼睛,都给遮掩掉了。”
花容看了她一眼,然后十分淡定地从修中拿出一块银箔做的面具,戴到鼻翼上,将上面的半张脸遮掉。
施施然地开口道:“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脸。”
童谣不解,“可就算看不到你的脸,别人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你是谁啊。”
唱戏的人举手抬足之间,都有一种别人无法模仿的风流姿态。
那是他们挥洒了无数汗水,一日一日地重复练出来的基本功。
再加上花容根本也没有掩饰自己身份的意思,穿的是他在风雨楼里最常穿的那一套常服,手中的纸扇是他唱戏时经常会用到,据说还有皇帝御笔题诗的纸扇。
跟在他们身后伺候的,也是在风雨楼里跟在花容身后伺候的人。
这些迹象都说明了她身边的这个人全是花容啊。
所以,即便将脸遮住了,又有什么意义?
花容牵起童谣的手往前走,脚步未停,“你不懂。认出我和看见我的脸,是两回事。”
说完,花容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好了,马上就到第一楼了,你现在不如想想,待会儿吃什么?”
“我要吃的可多了,你可得带够银子了!”
两人走进第一楼的时候,里面正在举行赛诗会。
今年恰逢三年一次的殿试,这一场诗会又是有当今圣上钦点的状元郎举办的,所以全国不少名师才子都慕名而来。
状元郎将第一楼的二楼包了场,一搂大堂和上面楼层一些靠窗的雅座,都可以观赏到二楼诗会的进行情况。
“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诶!”童谣扯了扯花容的衣袖。
来到这里这么久,她还真没遇见过比较大型的娱乐活动呢。
童谣拉着花容的衣袖,脚步飞快地朝第一楼的门口走去。
然而,当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拦下了。
因为诗会的原因,今天风雨楼门口,还特意安排了状元郎雇的人来守着。
“你什么意思?”童谣看着拦在面前的那只手,语气染上了些薄怒。
“童二小姐,您可以进去,”守卫朝童谣恭敬地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却在转过头来对着花容的时候,眼神轻贱,“但是他不能进去。今日赛诗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像这等混迹三教九流之地的下等人——”
还没说完,那侍卫就冲着花容重重地哼了一声,以示不屑。
然后啐了一口,道:“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