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三皇子,燕王殿下就是风雨楼的花容”这一消息,像是长了翅膀般,飞速传遍了全国的大街小巷。
当朝有不少思想古旧的老臣,听闻此事后向皇上上折子,言明皇家尊严不容玷污,要皇上严惩散布流言的人,并将这种流言压下去。
却得到皇上一句轻飘飘的“容儿亲口承认的,还能被你说成是流言?为官二十载,爱卿别的没学会,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学得快啊!”
这句话,直吓得那臣子冷汗涔涔。
但却还有比他更加顽固的老臣,听闻此事不是流言,而是真的确有其事后,当即更是义愤填膺,顶着皇上的怒气,也直言劝谏:
“皇上!皇家尊严玷污不得啊!堂堂皇子怎能如此,如此,”那老臣想了老半天的措辞,才顶着一张憋红了的脸说道,“如此不知礼数,混迹于那脏乱的三教九流之地!”
这老臣姓石,已是三朝元老,以顽固和活得长闻名。是出了名的直臣。
石大人话语落下,满大殿上寂然无声。
皇上高坐于龙椅之上,一手执起茶杯,一手将杯盖不停地摩擦在杯沿之上。
一声一声,像是敲打在满殿大臣的心口之上。
“众位爱卿,以为如何?”皇上将杯盖完全盖上,抬了抬眸,看着下面,说道。
以为如何,他们还能以为如何?
若是顺着那石老的意思,得罪了皇上以后,他们的官途也就到头了。
可若是顺着皇上的意思,这老臣在当朝口碑势力都非同一般,得罪了他同样没果子吃,说不定还会背上一个“佞臣”的骂名。
所以,每个人都当作没听到。
伏着身子垂着脑袋,如鹌鹑般缩着不说话。
倒是童丞相,惯会左右逢源见风使舵,从前滑得跟只老狐狸似的人,此时竟然在这个风口上站出来了。
只见童丞相上前一步,然后对着皇上拜了拜,捋着自己的胡须,眯了眯眼睛,道:“臣以为,石大人此言差矣。”
说着,童丞相转身,与石大人面对面,微笑道:“石大人口口声声说皇家尊严,不容亵渎。那么堂堂三皇子,享燕地十六州赋税的燕王殿下,他要做什么,喜欢什么,又是你能干涉的?知道的说你石大人顽固迂腐,不知道的还当你石大人妄图凌驾皇家之上,事事要管啊……”
童丞相这话说得实在诛心。
但却实实在在地将石老的话给堵住了。
石大人乃三朝元老,辈分极高,被人捧惯了,又有着一股文人的清高酸腐气,向来以本朝第一清廉直臣自居,万万不能让自己的名声背上污名。
是以,他此时只能憋红了脸,死死地瞪着童丞相,张了张嘴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童丞相却还不打算放过他。
“而且,石大人,您的夫人,你府上的诸位千金,还有您媳妇,您孙女儿,可都是每日流连这三教九流之地。石大人家教这么严,不如回家管教一下?”
“你,你,你……”石大人伸手颤抖着指向童丞相,然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