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郁眠晚上凌晨五点出的费绪野房间,没有再回去,免得又打扰到郁爷爷,而是在隔壁的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费绪野再没被安抚好,她也要因为睡眠不够情绪暴躁起来了。
尽管它这些天搬出了舅舅家,去和郁爷爷住在了一起,可她曾经的房间仍旧一尘不染。所有家具摆放和从前一样,摆饰也仍未有任何变化。
好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郁眠连睡衣都没换,盖了被子倒头就睡,没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小夜灯在辛勤的工作着。
天色渐亮,街上慢慢的有行人出现。两个多小时后,一片寂静的房间里,床头柜的手机嗡嗡震动作响。
被窝里的人动了动,露出一个脑袋。郁眠迷糊的睁开眼睛,把闹钟给关掉了。
感觉还没太睡熟,就又被吵醒了。
好困。
叩叩叩。
这时,门外有人轻轻敲了三下门。
郁眠挠了挠头发,打着哈欠,抬高了声音:“请进。”
楼下做饭的阿姨端着一碗粥推开了门,温柔的笑了笑道:“果然和夫人猜的没差,小姐真的自己定了闹钟,醒了过来。夫人让我上来和小姐说一声,今天已经给你请好假了,理由是身体不太舒服。如果小姐还想继续睡的话,可以睡到自然醒。”
郁眠:身体不太舒服,当事人并不知情的那种不太舒服。
“当然了,如果小姐想要去上课的话也不影响,还会让王权老师觉得你热爱学习,对学习的态度很认真。”
热爱学习?她是不可能热爱学习的。但她这几个月对待学习的态度倒是很认真。
不过她现在那么困,就算去了状态也不会好的。郁眠心道,不如多睡一会把状态养好了再去学校吧。
郁眠干笑,弱弱的问了一句:“阿姨,那阿野他怎么样了?”
“少爷他比你先起床,猜到你会继续睡觉,这会已经在去学校的路上了。”
“这么自觉?他比我睡的还少一点吧?”
不止一点,认真算来,费绪野已经好几天没有正常睡过一个觉了才是。
郁眠记得费绪野成绩很好,和沈知谨一个级别的,常年第一。只要保持这个状态顺利读完高中,京市大学也不在话下。
怎么突然对学习这么上心了?
阿姨不太了解内情,只猜测道:“大概是今天的课程重要吧?”
她走进屋,把粥碗放在一旁的矮桌上,仔细叮嘱道:“不吃早餐还是对身体不太好,小姐这会醒了,正好把粥喝了再睡。”
郁眠应下:“谢谢阿姨。”
“不用谢我。”她摆了摆手道:“那小姐我就先出去了,把门给你掩上。。”
等阿姨出去后,郁眠下床简单洗漱了下,又把粥喝完。
觉得自己困意也差不多跑没了。
开了手机后,发现时间已经显示到了八点半。
这会上课已经半小时了。
郁眠点开聊天软件,有不少人问她怎么没来上课。她顿了顿,统一回复:今天不太舒服,请的病假,会晚点回校。
而沈知谨问的是:“哪里不舒服?买了药吗?现在是住在哪里的家?”
郁眠回复:“昨天阿野情况不太好,就来舅舅这边了,睡得晚,所以就请的假哈哈哈。”
沈知谨秒回:“那你现在要接着睡觉吗?”
郁眠犹豫着打字:“本来是想接着睡觉的,但刚刚洗漱完又吃了早餐,又不困了。”
“你想吃糖炒栗子吗?”
软软香香的糖炒栗子,剥开后裹着甜味的香气会扑面而来。含在嘴里会有软软糯糯的沁甜口感,回味无穷,连带着心情都仿佛会被治愈了一样。
郁眠感觉自己又精神了一点。
她伸着指尖慢慢打字:“一点点。”
说是一点点想吃,心里却已经想好要去哪里、和谁一起买来吃了。
正是越来越冷的季节,学校外的行人街上,卖糖炒栗子的店家也越来越多了。
等了一分钟沈知谨还没回,郁眠就退出了这个界面。往下划,看到了安然回复的消息。
“希望你好好的。”
郁眠没忍住,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没响几声,电话就被接听了。
郁眠能听见那边清晰可闻的呼吸声,她听了几秒,主动喊她:“然然。”
“……嗯。”
郁眠想了想,主动开口说费绪野的情况:“他昨晚回来的时候一声不吭在家门口坐到半夜,被舅舅发现的时候已经快烧迷糊了。问他也什么都不答,舅妈着急,就半夜把我喊了过来。聊了几句,今早正常去上课了。”
安然顿了顿,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习惯了照顾人,明明自己也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但更怕费绪野会因为自己受到影响而难过。这么久了,对自己如今的境况却只字不提。
郁眠很心疼:“然然,你和陆知焕……怎么样了?”
“就那样。本来也只是走个形式,订婚宴一结束他就去机场了,我也还是和从前一样住我自己家,只不过多了个陆家未婚妻的头衔而已。”
“除了……以后会和他结婚,其余的,也没有什么变化。”
郁眠道:“我的礼物你收到了吗?”
订婚宴,就设在了安然生日这天。
安然嗯了一声:“是项链,很好看。”
郁眠纠正:“还是闺蜜项链。”
她的语气暴躁起来,道:“你说生日和这个万恶的订婚宴弄在了一起,所以不让我去。每次发消息打电话也是三句不离阿野,现在我送的生日礼物你也不知道是闺蜜专属了。”
郁眠语气幽怨:“我感觉你已经不爱我了,是不是出轨了安小然。”
她刻意不愿多谈有关陆知焕的事,只了解近况后就点到即止,用轻松的语气挑起另一个话题来嘻嘻哈哈。
她们彼此都知道,目前这样的结果,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既然现在改变不了,不如就顺其自然的,先过好目前的生活。
安然也知道这个意思,笑了下,出口否定道:“没有不爱你,项链我很喜欢,已经带上了。”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