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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展览厅。

找到梅姐等人,王琛看见他们正站在先前那块毛料不远处指指点点。

同样,这块毛料面前围满了人。

王琛还看见了嘴角包扎好的曹丁,他眼睛一冷,走了过去。

或许是心有灵犀吧,梅姐本能地转过头来,第一个发现了王琛,挥挥手道:“小琛。”

许少爷等人也回过头来。

“王生,组委会叫你去干嘛?”

“诶,我们在这里看到一块不错的料子,你也来看看吧。”

“小王,没什么事吧?”

说什么的都有。

王琛瞥了一眼曹丁,见到其目光闪烁还带着点幸灾乐祸,好像确定自己遭殃了一样,他故意笑着说道:“没事,玛尔部长叫我过去谈点好事。”

一旁听到的曹丁心中暗暗偷笑,还好事?估计你马上要被赶出公盘现场咯。

许少爷眨眼道:“什么好事?”

王琛笑呵呵道:“和我商量合作翡翠矿开采的细节呢。”

啊?

翡翠矿开采?

曹丁瞬间愕然,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王琛,随即他便哑然失笑,觉得王琛在打肿脸充胖子,肯定是以这个理由为借口离开,肯定是这样,他非常确信。

然而接下来一幕亮瞎了曹丁的钛合金狗眼。

只见玛尔部长从里面追了出来,来到王琛面前,“王先生,不好意思,刚您的入场证忘记在我办公室,我给您送来了。”

本来在看翡翠的王琛一摸脖子,还真少了入场证,道谢道:“谢谢。”

曹丁一脸懵逼,沃日,入场证忘了玛尔部长亲自送过来?看错了吧?

“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您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玛尔态度非常好。

王琛笑着摆摆手,“言重了言重了,你先忙你的去,我要看毛料了。”

“好,不打扰您。”玛尔转身离开。

曹丁已经彻底看傻眼,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尊贵的客人?尼玛,不把人赶出去?王琛这货昨天绝逼使用监视装置了啊,还有可能找人入侵了公盘明标竞价系统,不然怎么可能每块料子都比他曹丁多一千欧元?

可现实情况确实玛尔部长对王琛尊敬有加!

本来心情大好的曹丁,此刻像吃了半只苍蝇一样恶心。

更让他恶心的事情来了。

玛尔走到曹丁身旁的时候招了招手,“曹先生,你跟我过来一下。”

曹丁不明所以,还是跟了过去。

两人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角落。

玛尔眯着眼睛道:“曹先生,虽然您贵为西方银玉的董事长,但是我警告你,再无凭无据挑拨我们组委会和客户之间的关系,我一定会把你赶出公盘现场,并且拉入黑名单,至少十年不接受贵方的人进入缅甸!”

听到这么严厉的警告,曹丁坐蜡了,有些不解问道:“玛尔女士,你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玛尔冷笑一声,“记住了,王先生是我们缅甸最尊敬的客户,知道吗?”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曹丁脸色瞬间变得特别难看起来,卧槽,王琛这小子给玛尔部长灌了什么迷魂药啊,那么明显使用监视装置竟然还包庇?

而且还让玛尔严重警告曹丁?

本来是他举报王琛啊!

情况却反转了过来。

这一刻曹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

另一边。

王琛和玛尔结束交谈后便饶有兴致观看起眼前这块2661号毛料。

这是块半赌的料子,重量三十点五千克,底价四百八十万欧元,可以算得上准标王之一了。

陈老点评道:“这是一块紫罗兰料子,质地细腻,水头足,颜色漂亮,可以说是紫罗兰里的上品了,但是它有一个缺点,裂纹较多,四百八十万欧元底价有点高,我估计流拍的可能性非常大。”

王琛没说话,用时间洪流和明察秋毫看了看。

确实如同陈老所说,这块料子表现很一般,里面的玉肉还行,如果挖出来的话,王琛估计价值在四百五十万欧元到五百万欧元之间,也就是说存在亏本的可能性,不值得赌。

不过他准备拿下来。

或者说,只要任何不是亏本太多的毛料,这次王琛都会拿下来,他要足够的数量来遮掩自己翡翠来源,而本次缅甸公盘除去明标还剩下六千块左右毛料,能赌涨的概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三十,要是自己挑挑拣拣,根本不够遮掩翡翠数量的毛料。

当然了,大好的料子,王琛准备走高档路线,专门给超级富豪们准备,或者放在今年天宇轩秋拍上,比如说之前看到的那块玻璃种帝王绿。

随后他们又观看了一些候选标王毛料。

例如6948号八十千克重的毛料,底价八十八万欧元,王琛看到这块原石的第一眼就被它的绿吸引了,阳绿,色辣,还是一大片,而且种水也不差,也确实,里面一大块冰糯种阳绿的料子,大涨是一定的,王琛看见投标箱里已经不少人出价,暂时最高价出到了一百五十万欧元左右。

另外还有2664、2665、2672的等等毛料表现都非常不错。

这时,众人来到2689号毛料面前。

许少爷一看,笑着说道:“这哪是毛料,分明是大理石么。”

王琛看了过去,也被逗笑了,眼前的2689号是两块毛料,买一送一那种,总共重量六十七公斤,底价不贵,八万八千欧元,要不是上面有一条深绿色,恐怕真会被人当成大理石。

陈老诶了一声,“小许,你这就不懂了,这叫一线天,抱了绿色的大腿,有可能开出好玉肉。”

王琛看了看,还别说,这块料子里面的玉肉表现非常完美,冰种苹果绿,能挖出来的玉肉最起码在十斤左右,八万八千欧元底价太值了,他一看投标箱吓了一跳,卧槽,里面全是投标单,最高价已经出到了五十七万欧元,而且这个最高价正是西方银玉出的!

“小王,你觉得怎么样?”云老问道。

王琛嗯了声,“不错,我准备出个价。”说着,他抽出投标单,填写了一个五十八万欧元的价格扔了进去。

许少爷一听王琛说不错,来劲了,“我也投着玩玩。”他拿起投标单刷刷的填写,然后放了进去。

王琛没看对方价格。

反正要是后面觉得价格不合适,只要在开标前还可以再投,他暂时只是觉得无聊,先投投看。

随后,王琛在展览厅里扫荡起来,每一块毛料都仔仔细细观看,并且只要发现曹丁入场编号的投标箱,他都会以高出一千到一万欧元的价格投注。

下午的时候,王琛再次去参加了明标竞拍。

和之前一样,他再一次让曹丁半块毛料都没拿到。

晚上离开的时候,王琛瞅到曹丁看自己的眼神都快喷火了,嗯,曹丁同样知道王琛的入场编号,不过可惜的是,曹丁没有时光倒流和时间静止,只能节节败退。

……

当天夜里。

酒店里,王琛刚刚洗完澡。

房间门铃被按响了,他凑到猫眼一眼,来人居然是曹丁。

想了想还是开门了。

“曹总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王琛穿着浴袍,手里拿着干毛巾擦头发。

曹丁脸色阴沉跟了进来,随手关上门,语气里带着求饶的性质,“王大师,给条活路吧。”

王琛扭头看过去,笑道:“什么给条活路,我听不懂。”

曹丁苦笑着说道:“我知道您听得懂,两天明标竞标您都把我的料子抢了。”

王琛坐到床上继续擦头发,“大家都公平竞价,怎么叫抢呢?可能你出的价格太低了,要是再出高点或许就拿下了。”

曹丁一脸无语道:“每次每块毛料你都比我多出一千欧元,有那么巧的事情吗?王大师,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我曹丁有哪里对不住你的地方,我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嘛?”王琛笑吟吟地反问,“你背后搞小动作的时候,有想过今天吗?”

曹丁急了,“你想怎样?”

王琛把毛巾往椅子上一扔,打着哈欠道:“不想怎样,就是不准备让你拿到半块毛料,我说的!”

嘿,你先主动让人抢我毛料。

然后我反击,你还跟组委会举报?

呸,要是不给点颜色你看看,你曹丁怕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既然对方已经过来摊牌,王琛索性也撕破脸皮了,根本不和对方废话,直接亮招子了。

曹丁眯着眼睛,“你确定?”

王琛微笑道:“我确定。”

曹丁气极反笑,“好好好,明标你能搞鬼我奈何不了你,但我要看看暗标你怎么狙击我!告辞!”他一甩袖子,直接转身摔门而出。

看样子老曹气得不清啊。

坐在房间里的王琛摸着下巴想到。

暗标?

嘿,这玩意比明标还简单。

怎么狙击你?哥们儿用明察秋毫直接看你底价,每块都比你高一千或者一万欧元,气不死你!

王琛撇撇嘴,没放在心上,忽然,他想到一件事,曹丁会不会拜托别人竞标?

还真有可能。

不然对方今天不会找上门。

王琛觉得曹丁是在故意迷惑自己的视线,他思考了一小会儿,摸出手机拨打了庞明的电话。

一会儿工夫就接通了。

“王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庞明问道。

王琛舒舒服服靠在床头,咂咂嘴道:“小庞,你和曹丁关系不错吧?”

庞明讨好道:“再不错也不能跟您王哥比啊。”

王琛很满意对方的态度,“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肯定会关照关照你,让你发财。”

庞明大喜,“谢谢王哥,谢谢。”

王琛进入主题,“我要你给我办件事。”

“什么?您说,只要我能办到,赴汤蹈火都全力完成。”

“没那么言重,我呢,要你帮我把曹丁的人每一个入场编号都弄到手,我记得他一行有十一个人,估计有六个入场编号。”

“您要其他人入场编号没用啊,大公司采购原石都是以主要负责人的入场编号投标,因为他们和组委会有协议,以这个编号拿下来的原石会有适当的优惠,一般而言,没人会傻到用别的入场编号投标,比如说西方银玉,每年采购翡翠原石要花十几亿,组委会给予百分之十的优惠,一年两场公盘下来就能省了一亿多,他们怎么可能用别的入场编号?况且西方银玉近两年财政状况也不太好。”

说是这么说。

可以防万一,王琛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意见。

庞明想巴结王琛的不得了,最后当然答应了下来。

还别说,庞明效率挺高。

当天夜里就把跟随曹丁来的人所有入场编号弄了过来。

王琛又翻看了一下这两天竞标记录,确实如同庞明所说,曹丁没有让人用其他入场编号竞价过。

……

第三天的时候。

情况出现了一点意外,明标竞拍的时候,曹丁果然用其他入场编号竞价了。

不过很可惜,王琛跟对方玩了一出“无间道”,直接破解了。

至于暗标,王琛利用开启时间洪流时间静止后仔细检查了一遍,曹丁并没有利用别的入场编号投标,或许就像庞明所说,为了那百分之十的优惠吧。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这些日子里,王琛每天都在看毛料,并且观察投标箱里最高金额数字,然后投下了大概近五千张投标单。

……

第七天。

今天下午暗标要开标了。

王琛一大早就来到会展中心,开始仔仔细细检查自己的投标金额有没有被人超过,然后补填投标单。

其他基本都没什么问题。

但是来到4996号标面前,王琛真的吓了一跳。

这标两块毛料,总共重一千三百六十公斤,底价却非常低,只有八万欧元,之前他观察过,里面的玉肉足足七八百斤呢,虽然不是什么高档翡翠,里面玉肉是糯种、冰糯种掺杂,但是数量太多了,价值十来个亿没问题。

王琛昨天投标单上填的是五百六十六万欧元,这已经高出底价八万欧元一大截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今天,里面投标单最高已经投到了一千零五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欧元,折合RMB八千多万啊!

靠!

谁出价这么高?

王琛仔细一瞅,尼玛,居然是西方银玉。

得,哥们儿肯定得拿下来,王琛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填写了个一千零五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欧元,是的,他就是要恶心曹丁,让对方难受。

检查了一整天。

特别到最后时刻,王琛为了保证自己的投标都能中,特地又花费大量精力利用时间静止检查了好久,确定投标的五千零二十块毛料都能够中,他才松了一口气。

……

下午三点。

暗标即将开标!

大厅里,四千多人都翘首以盼盯着大屏幕,所有人都很紧张。

周先生、郑先生这样的大佬额头都冒汗了。

许少爷、陈老、云老和梅姐等人都分别投了标,同样紧张地盯着大屏幕。

唯独王琛打着哈欠,似乎一点都不关心。

这时,伤口已经愈合的曹丁走了过来,他带着一丝冷笑打招呼道:“王大师,要开标了。”

王琛拉拢着眼皮子犯困,“嗯。”

曹丁又道:“我记得你说过要让我一块标都中不到,对吧?”

王琛揉了揉惺忪的眼神,“嗯。”

曹丁伸出大拇指道:“明标你确实做到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办到,我很佩服。”随即他手一收,颇为傲然地说了一句,“但是这暗标嘛,呵呵,王大师,恐怕你要失望咯。”

王琛又打了个哈欠,“希望吧。”

曹丁还以为王琛得意不起来了,一脸不屑。

正在此时,大屏幕突然一闪。

原本安静不已的四千多人,一下子喧嚣起来!

“来了来了!”

“开标了!终于开标了!”

“中了吗?我中了吗?”

所有人都非常激动,齐齐朝着大屏幕上看了过去。

曹丁也是如此,他还笑吟吟地伸了伸手,“王大师,一起看……”话没说完,他眼睛已经瞥到大屏幕上,然后一脸惊愕地爆了句,“卧槽!”

不止是曹丁。

现场几乎每个人都傻眼了!

他们盯着大屏幕,几乎是异口同声。

“卧槽!”

“谢特!”

“我的天啊!我眼睛花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怎么可能啊?”

“尼玛,肯定是大屏幕显示错误,绝逼是的,不然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靠!密密麻麻中标的都是一个编号?不要这么假吧?”

是的,大屏幕上一眼望去,几乎中标的都是一个编号——5288!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谁都不敢相信啊!

“5288号是谁?”

“沃日,我绝对不相信有人能中这么多标,这个5288号和组委会是亲戚吗?”

“这个入场编号到底是谁啊?”

所有人都在追问。

包括许少爷、周先生他们等人都没有注意过王琛的入场编号情况。

但是,在场有两个人知道,没错,正是曹丁和梅姐,第一天明标竞拍的时候,他们和王琛一起,开标的时候,曹丁就是因为知道王琛的入场编号而气得出了大丑,他自然对王琛的入场编号烂熟于心啊!

大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王琛中标的信息?

梅姐第一反应就是愣住了,有些诧异地看向王琛。

曹丁更是错愕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甚至怀疑看错了,不信邪地揉了揉眼睛,最后确定确实没看错,这才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猛地侧头看向王琛,爆粗口道:“你他妈这是把整个缅甸公盘买下来了!?”

把整个缅甸公盘买下来了?

嗯,还稍微差了一丁点儿,不过也相差不远了。

王琛看向曹丁,笑眯眯地眨眨眼,“没有,五千九百多块暗标,我估计我就中了五千出头点吧。”

曹丁:“……”

梅姐:“……”

许少爷和周先生等人:“……”

我特么,暗标总共才五千九百多块,你一个人买下了五千块出头?你这他妈和把整个缅甸公盘买下来有什么区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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