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
大家还在等王琛一起吃饭。
刚刚收拾了徐都指挥使、马副帅和步副帅三个人的王琛心情大好,可算是出了一口气了,要当时不是自己奋不顾身闯进龙潭虎穴绑了赵光义,说不定现在倒霉的是他。
吃饭中。
在王继恩这边规矩比较严,不像王琛在通州那么随意,下人们可以一起上桌吃饭,在这里,只有王云仓有点优点,就连芸儿都没法一起上桌,没办法,王云仓这老小子把王继恩马屁拍的好。
王继恩问,“你进宫干嘛去了?”
王琛笑道:“把徐都指挥使、马副帅和步副帅安排去打扫净房了。”
“咦,你进宫就为这事?”王继恩有点哭笑不得道。
“可不是么,之前我送他们三人从龙之功不要,非要跟我对着干,不收拾一下以后怎么服众?好歹我要掌管天下兵权。”王琛心情极高,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吃了进去。
柳琦红也不吃了,“掌管天下兵权?官人,难道你当了枢密使?”
“只是枢密副使。”王琛随口来了句。
王继恩嘿地一声解释道:“说是说枢密副使,不过曹相不久要带兵去攻打太原,以后啊,枢密院就归琛哥儿管了,等曹相平等太原回来,整个枢密院上上下下肯定都是咱们的人了,你觉得曹相还有心思当个有名无实的枢密使?况且啊,殿前司、侍卫亲军司现在都在琛哥儿麾下,可比光秃秃当个枢密使威风多了。”
“哎哟,琛哥儿这么厉害啊。”王云仓眼前一亮,眼巴巴忙讨好道:“能给我封个官吗?咱们家八代没有出过一个官了,琛哥儿,给我封个官吧。”
王琛眨眼道:“让你当个大内总管怎么样?”
王云仓不太懂,问道:“大内总管威风吗?”
“威风八面。”王琛道。
王云仓大喜道:“当,当,当。”
王继恩和一旁站着伺候他们的芸儿憋着笑。
反倒是柳琦红笑盈盈道:“官人,你就别戏耍他了。”
“戏耍?什么意思?”王云仓没反应过来。
王继恩嘿地笑了声,“咱们大宋朝呢,没有大内总管那个说法,不过宦官的都都知是最高品级,也就是咱家那个品级,俗称大内总管,你要当不?只需要咔嚓一刀。”
王云仓听得浑身一哆嗦,急忙摆着手道:“不要不要。”
大家被他逗比的样子弄得哈哈大笑。
王琛随即认真问道:“真想当官?”
“嗯!”王云仓用力点点头,“我就想威风一点。”
说起来自个儿来到北宋后,第一个跟随者就是王云仓,王琛自然得照顾一点,况且这老小子不仅识字,还做的一笔好账,他琢磨了一番,觉得可以安排去户部,正好暂时性自己手头也没人,于是王琛便道:“行,我先安排你去尚书省户部当个令史,以后再想办法转成户部事。”
宋朝有两个户部,一个是有名无实的户部,另一个则是尚书省的户部,实际上真正掌权的是尚书省那个户部。
王云仓激动道:“好,好,多谢琛哥儿。”
……
次日。
凌晨六点不到。
垂拱殿视朝,王琛早早地站在最前排,在他的身旁还有薛居正、沈义伦、晋王、武功郡王、曹彬等一系列大佬。
从名义上讲,王琛的品级已经是宋朝实职的最巅峰,再往上都是贴职了,暂且不谈。
今日的他有些兴奋。
为什么?
因为能够收拾政敌了啊!
最关键一点,收拾这些人,都不用王琛主动,那些人会自己送上门来。
有些人可能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一般而言,新皇登基后,老臣会意思意思主动请辞,然后新皇会挽留,最后老臣说一些表忠心的话继续履行职务,大家皆大欢喜。
不过嘛,王琛和赵德芳已经通过气,某些人请辞,会直接允许,而不是挽留。
鸿胪寺刚刚主持好礼仪。
一身龙袍坐在龙椅上的赵德芳显得无比隆重,开口道:“朕刚刚登基,自然要大赦天下,薛相,你把我昨晚写的诏书念一遍给大家听听,有没有什么问题。”
“喏。”薛居正站出身。
鸿胪寺的官员把圣旨捧了下来,两人展开。
薛居正站在圣旨面前抑扬顿挫念道:“皇帝臣芳,敢用玄牡,昭告于皇皇后帝:宋历世一十有六,践年九百七十有六,四海生平,王纲当立,五纬有行,灵祥并见,推术数者,虑之古道,咸以为天之历数,运盛兹世,凡诸嘉祥民神之意,乃赵家受命之符……兆民之望,祚于有宋世享。”
一些很常规的话。
王琛知道这玩意肯定不是赵德芳自己写的,估摸是中书省或者谁代笔。
念完后,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于是这道告诏天下的圣旨便确定了。
接下来又进行了一些常规流程,例如汇报哪里有什么情况之类,那个司衙出了什么事。
大概上午八点左右。
朝会已经接近尾声。
王琛却一下子振作了精神,自己期待许久收拾人的时机来了!
果然,此时薛居正站出身道:“陛下,老臣年事已高,神不能力行,恳请让我告老还乡。”
闻言,赵德芳站起身,快步走到下面,拉着薛居正的手劝说道:“我刚刚登基,我大宋百废待兴,正需薛相指引方向,您如何能够辞任?”
薛居正坚持道:“老臣今年已经六十有四,早该享天伦之乐,还请陛下允许。”
赵德芳又说了一些劝慰的话。
可是薛居正就是坚持要辞任。
王琛听得心中一愣,心说什么情况,劝一次就行了,为何老薛都连续三番五次坚持要辞任?难道真的不想当宰相了?
赵德芳还在劝,“薛相,您若是辞任,中书省谁还能服众?”
薛居正笑吟吟道:“自然有能人居之,若是陛下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询问下王都点检,他位列仙班,非凡人也,想必看人目光犀利无比,还请陛下允许我告老还乡。”
让我提议?
这回王琛懂了,薛居正是真的准备辞职不干了,很明显,这老家伙看的非常明白,如今新皇登基,晋王、武功郡王二人又多有不服,政治风暴即将诞生,薛居正可不想夹在中间,站对了队伍没什么,要是站错队伍,弄个晚节不保那乐子可就大了。
而老薛现在辞任的话,不仅能够明哲保身,还能卖个人情给大家,因为他一旦辞职了,中书省肯定会经历大清洗,到时不论是赵德芳的人进入,还是赵光义、赵德昭的人进入,都承了薛居正的情。
不过嘛,王琛只准备自己承薛居正的情,没准备让其他人。
赵德芳眼看实在劝不住薛居正,只好道:“那我先问问王都点检,若是他有合适人员,我允许您告老还乡,若是他没有,只能请薛相再辛苦几年了。”
“善。”薛居正道。
赵德芳看向王琛,“王都点检,你觉得谁为首相较好?”
王琛当然想说自己了,不过暂时性不行,要真的这么干了,回头恐怕整个朝廷都会闹腾起来,自己虽然名义上掌握了天下兵权,可实际上真正意义上只掌握了一半,枢密院那边的人还没接触过,还是低调点比较好,等真正掌握了所有兵权后再飞扬跋扈也不迟。
他想了想,决定按照赵匡胤死之前说的那样,把那个人弄回来牵制赵光义,于是道:“赵普。”
赵光义一听,立马坐不住了,开口道:“赵普乃是先皇所贬,如今先皇驾崩不久就把他召回来,是否不太好?”
赵二派系的人也一个个站出来发声,什么王佑、卢多逊和潘美等人。
“万万不可啊。”
“晋王言之有理。”
“先皇贬了赵普,陛下,咱们不能复用他啊,否则不孝也。”
一帮人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甚至连不孝两个字都搬了出来。
要知道古代人最重视孝道,哪怕赵德芳当了皇帝,不孝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他还真吃不住。
幸好王琛据理力争道:“非常时期非常用人,薛相辞任,熟悉中书门下的只剩下赵普,为何不能复用?中书门下两省乃是政权执政中枢,若是换个不熟悉的人上去,耽误了国之大事怎么办?先皇用一十六年的时间把我大宋发展到国力鼎盛,想必也不想驾崩后见到因为中书门下的问题,导致国力发展难以为继,我认为陛下复启赵普乃是为了保大宋世代江山之繁华,若是先皇泉下有知,定当欣慰,此乃孝道也。”
当初赵普是卢多逊搞下去的,他肯定不想赵普回来啊,大声道:“陛下请勿听王都点检所言,赵普贪财,先皇才驱除出京,若是陛下当真要服用赵普,臣宁愿辞官不做!”
是的,卢多逊在用辞官威胁。
一般而言,新皇登基,老臣辞官的话都不会允许,哪怕是在威胁,不然会给人留下话柄啊,卢多逊就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他觉得赵德芳必须挽留,然后嘛,赵普也回不来了。
站在前排的王琛却笑了,本以为要处理好首相这件事才能收拾,没想到卢多逊自己先跳出来了。
当初王琛找卢多逊投靠赵德芳,这货拒绝的比谁都快,再加上当初赵匡胤活着的时候,还口口声声骂他,要说王琛对此人不记仇才怪。
现在还敢用辞官威胁,不让赵普回京?
行啊!
那你就辞官呗。
王琛嘴角微微勾起,对着赵德芳使了个眼色。
赵德芳会意,叹了一口气道:“卢侍郎你这是何必呢?”
卢多逊一乐,心说就知道你不会让我辞官,他道:“臣决意如此,为了先皇,为了大宋江山,决不能复启赵普,哪怕我这个吏部侍郎不当也罢!”
“那好吧。”赵德芳语气颇为无奈道:“既然卢侍郎决意如此,朕也不好拂了你的意,准辞。”
赵光义一愣!
王佑等赵二派系的人也一愣!
剩下的大臣们全都懵逼了,谁都没想到赵德芳居然准辞!
尤其是卢多逊,他满脸错愕,尼玛,什么情况?不应该挽留吗?怎么允许了?他彻底懵逼了,靠,自己这一张嘴,官丢了?
“不是。”卢多逊急了,忙道:“那个陛下……”
赵德芳摆摆手道:“行了,朕知道卢侍郎的心思,不用说了,既然你请辞了,那不便再参与国之大事,先行告下吧。”
卢多逊:“……”
他脸都绿了啊,不带这么玩的啊。
可辞官的话是卢多逊自己说出来的,哪怕他不要脸皮说不辞了都不行,因为皇帝金口玉言批准了!
这一刻,卢多逊想死的心情都有了,尤其是看见王琛扭头看过来似笑非笑的神情,他懂了,这分明是被算计了,如果没猜错,恐怕王琛和赵德芳早就等着他主动辞任呢!
卢多逊气得肺都要炸了,他觉得赵德芳年幼,又刚刚登基,做不出来这种事,绝逼是王琛这个缺德鬼的主意,但偏偏,现在他不仅拿王琛没办法,还要担心辞官以后被各种政敌报复,一时间整个人都凌乱了。
王琛还火上浇油道:“诶,卢侍郎,陛下让你先行下去,你还站在这边干嘛?是要违抗圣命吗?”
违抗你妹!
你个臭流氓!
卢多逊眼睛都红了,杀了王琛的心都有了,可现实逼迫他现在脸上还得挤出一抹难看到极点的笑容,“那什么……臣先行告退了。”说完,他哭丧着脸转身出了垂拱殿。
眼看卢多逊真的被准许辞任了。
一时间,原本好多准备玩一套君臣有礼的官员们,都心惊肉跳起来,谁都不吭声了。
他们不吭声,王琛却朗声道:“复用赵普为相此乃我一家之言,谁还有意见都提出来,说给陛下听听。”
说你妈!
学卢多逊辞官威胁,然后真的被允许吗?
一群有意见的大臣心中破口大骂,全都捏着鼻子认了这件事。
“没,没意见。”
“哈哈,王都点检说笑了。”
“是啊,你提出来的人选再合适不过了,我们怎么会有意见呢?”
最后这事就这么定了,服用赵普为相。
王琛微微一笑,知道这群人认命了,赵普是自己提议复用为相,如今他又执掌天下兵权,赵普回来后一定会感激不尽,中书门下算是被自己渗透了一些势力了。
不过嘛,事情还没完。
随后沈义伦、曹彬等人都没有心怀不轨的人,全按照流程主动请辞。
这些人赵德芳不可能像对待卢多逊那样直接允许,开口挽留了下来。
王琛一直没说话。
一些之前中立的官员见到沈义伦等人都没事,胆子大了起来,也按照流程做了做样子,结果卢多逊类似的事情没有再发生,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可还有几个人没开口。
基本上都是赵光义的人,例如王佑,他装聋作哑,根本不准备请辞,毕竟卢多逊前车之鉴在呢。
王佑是没声音,可不代表有人就这么放过。
王琛眨眼道:“王佑王司马,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靠!
你还主动找上来?
王佑是赵光义的人,当然明白王琛什么意思,强笑着摆摆手道:“没,没什么好说,陛下做什么决定做臣的都支持。”
王琛见到这货不接招,于是主动道:“嗯,王司马果然忠心耿耿。”停顿了一句,朝着赵德芳说下去,“陛下,臣以为,像王司马这样忠心的大臣,应该多多加官进爵。”
嘛意思?
加官进爵?
不止是王佑愣住了,赵光义、潘美等其他官员们也是如此,他们甚至都怀疑王琛是不是吃错药了,谁不知道王佑是赵光义的人,现在加官进爵,不等于在削弱赵德芳的势力么。
然而,下一刻他们就知道王琛为什么这么说了。
赵德芳询问道:“那依王都点检的意思,我应该给王司马加个什么官呢?”
王佑的官职左司员外郎只有从六品,之所以称之为王司马,是因为他还有个官职是镇国军行军司马,像左司员外郎官不大,但实际权力非常大,隶省,与左司郎中同为尚书左丞副贰,监管吏、户、礼部诸司政务,举稽违、署符目、知宿直,位在诸司员外郎上。
可以说,在这个位置上油水非常多。
王琛慢悠悠道:“我殿前司诸班直当中钧容直还缺少一名指挥使,虽然只是从五品,可总比王司马当左司员外郎从六品来好。”
听到这话,王佑差点一头栽倒,急忙大声道:“陛下,臣觉得这些年身体有些不适,刚准备请辞,至于殿前司钧容直指挥使的美差还是留给别人吧。”
为什么他一听到王琛的提议就要请辞?
很简单啊,殿前司的大权都在王琛手里,要是进了殿前司,那王琛不是想怎么整王佑就怎么整么!
况且,钧容直说是说殿前司诸班直其中一个班,实际上负责歌舞表演的,王佑当左司员外郎小日子不要太美滋滋,去当歌舞表演团队的头头?那还混个毛线啊!
自然,王佑宁愿辞职,都不愿送到殿前司被王琛整。
可王琛怎么可能放过对方,义正言辞道:“王司马年轻力壮,正是为我大宋效力的时候,怎么能辞任呢?”
你见过五十来岁的人年轻力壮?王佑鼻子都要气歪了,在宋朝五十岁已经属于老年人了,他急忙道:“我……”
刚说了一个字,赵德芳便打断道:“嗯,王都点检言之有理,行,就调王司马去殿前司钧容直当指挥使。”
王佑都要吐血了,可是皇帝都这么说了,而且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名义上是给他升官,要是再拒绝,那就是不识抬举,只好无奈道:“多谢陛下。”
宋偓这人挺坏,笑呵呵道:“不谢谢王都点检吗?他主动要你去的哦。”
王佑两眼泛黑,涨红着脸心不甘情不愿,道:“谢谢王都点检。”
王琛皮笑肉不笑道:“不用谢,既然你是我主动要过去的人,回头我肯定多多关照。”
王佑心中哀嚎,完了,要被整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王琛,还以为站错了队被整,他黑着脸一阵闹心,是不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怎么这么走背运?之前知道赵德芳继位已经心情不怎么好了,毕竟站错队了,这下还被王琛调过去要开整,别提多难受了!靠,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嗯,之前王琛使用了时光倒流,王佑压根不知道是因为他拒绝了王琛的拉拢才被算计。
其他赵光义派系的人也脸黑得可怕,他们还以为赵德芳和王琛两个今天要把他们都扳倒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乎意料。
王琛和赵德芳压根没有继续整赵光义的人,像潘美等人,一点事情都没有,尤其是潘美请辞,赵德芳还主动挽留了。
这让大家很摸不着头脑。
有几个之前拒绝过王琛的中立官员权当看笑话,也没联系到自己身上,按照流程主动请辞,结果赵德芳都同意了!
比如说之前拒绝王琛拉拢的侯陟请辞被允许后,“呃……陛下,你真的允许老臣请辞了?”
赵德芳点头道:“对啊!”
侯陟内心大喊MMP。
还有之前一个拒绝过王琛的官员一脸目瞪口呆道:“啊?我也允许请辞了?”
一下子收拾了五六个人,都是之前王琛拉拢没答应的,不时主动请辞被允许了,就是被王琛安排到殿前司或者侍卫亲军司,然后接下来随时可以开整的!
朝会结束。
很多人边走边小声议论。
“王都点检不得了了!”
“嘘,声音小点,你没看见卢多逊他们的下场吗?”
“怕什么,虽然不知道今天那些人怎么得罪了王都点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这是在秋后算账,如今啊,他已经成了气候,可以把很多人不放在眼里了!”
“你也知道他成了气候啊?”
“快闭嘴什么都别说了,要一个不小心我们聊点什么被有心人听去告到他面前,回头可没好日子过。”
大家心中一凛。
哪怕是晋王派系的人,此刻都沉默了下来,最起码明面上,已经没有人再敢对王琛说什么了,谁都知道王琛如今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又权势滔天,还是老实点好。
哪怕有人对王琛有意见也敢怒不敢言!
这就是绝对权力带来的影响,这就是王琛现在在朝堂之中的地位!
……
殿前司。
王琛看着面前站了一个多小时两腿都在发抖的王佑,靠在椅子上,慢悠悠道:“来,给爷唱个小曲。”
王佑紧巴巴道:“属……属下不会唱小曲啊。”
“不会?”王琛一拍桌子道:“不会你怎么统领钧容直?你是要辜负我和陛下对你一片信任吗?啊?”
王佑都快哭了,连忙道:“我唱,我唱。”然后他讨好似得唱起了王琛抄的《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那破铜嗓音唱的贼难听。
可是王琛却听得心中一乐,这笔账啊,总算跟他们算清了,瞅瞅,王佑为了保命讨好到这种地步,权利啊,这玩意给人带来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他都有点迷恋上这种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