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媒人没说清楚。”
傅夫人叹口气，“妈等会儿叮嘱一下媒人，把咱们家的情况跟女方家说一声，人家要接受不了，就不来相看浪费彼此时间了。”
“嗯。”
傅行司点点头，眼前却阵阵发黑。
他没有管那阵眩晕感，揉了揉太阳穴跟傅夫人说，“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处理。”
“好，晚上早点回来。”
“嗯。”
傅行司猛地转身。
剧烈的动作让眩晕感更加明显，傅行司脚步一顿，黑暗瞬间笼罩下来，他只觉得头重脚轻，下一秒，就彻底失去知觉。
“行司！”
傅夫人眼睁睁地看着傅行司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她肝胆欲裂，飞身就扑了过去，“行司，行司你怎么了，你别吓妈……保安呢！赶紧叫保安过来，送行司去医院，赶紧去医院！”
女佣赶紧去喊人。
老宅里乱成一团。
傅夫人把傅行司的上半身扶起来抱在怀里，想起四年前儿子就是一场车祸之后无声无息地躺了四年，她浑身都开始发抖。
“行司，行司你醒醒，你快醒醒……”
“……”
实际上。
傅行司只晕了十几秒。
他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睛，就看到傅夫人正在流眼泪，“妈……”
“你醒了？”
傅夫人一愣，赶紧擦掉眼泪，她抱着傅行司，“你吓死妈了。”
“我没事。”
傅行司挣扎着坐起来，他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扶着傅夫人的胳膊站起来，“公司里还有事，我先去处理。”
“你都这样了，还管什么工作！”傅夫人拉住他，“跟妈去医院，我们去医院检查，现在就去。”
“妈……”
“天大的工作也没你身体重要！”
“……”
傅行司叹口气，只好妥协。
司机开车带两人去了医院，到医院后，傅行司去检查，傅夫人直接找到了傅行司的主治医生问情况。
主治医生也很奇怪，“傅先生有段时间没来医院检查了，他的头疼症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复发了。”
“我也不知道，他这两天脸色就很难看……”傅夫人自责，“我早该发现的……我看他脸色难看，还以为他是工作累着了，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他的头疼症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叹气，“傅先生来查过很多次了，但一直查不出问题……希望这次能查出原因吧。”
但是医生注定要失望了。
等磁共振的片子拿出来，医生摇摇头，“片子显示一切正常。”
“……”
医生看着傅行司青白的脸色，问他，“几天没睡着觉了？”
傅行司闭着眼，忍耐而克制，“三天。”
“三天？”
医生吓了一跳，脸色严肃下来，“傅先生，你这个情况是非常危险的，严重的睡眠不足会出现神经系统症状，对肝脏，心血管系统造成伤害，严重的话甚至会威胁到生命。”
傅夫人脸色煞白。
傅行司疲惫地闭上眼睛，“给我开点止疼药吧。”
“您之前已经把药效加了好几倍，这样吃药也损害身体，而且还治标不治本。”医生皱着眉头，“我记得上次给傅先生打电话，您说已经找到治疗头疼的方法了，那方法失效了吗？”
“没有。”
医生一愣，厉喝一声，“胡闹！有治疗方法怎么不用，还把身体折腾成这个样子，这样下去会要命的知不知道。”
傅行司抿了抿唇，“那方法现在不能用了。”
“为什么？”
傅行司没有解释，“您只管给我开止疼药就行了。”
“……”
医生没有办法，只能给他开些止疼药。
回去的路上，傅夫人一直问傅行司有治病的方法为什么不用，傅行司一言不发，回到家，傅行司当着傅夫人的面吃了一把止疼药，头疼勉强止住之后，他就回房睡觉了。
傅夫人在客厅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
她想到了沈妄川。
行司醒来之后，沈妄川一直跟他形影不离，行司的事情他一定知道。
傅夫人赶紧拨通了沈妄川的电话。
“伯母，您找我？”
“阿川，行司刚才晕倒了。”
“什么？老大前两天回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傅夫人把傅行司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然后她问沈妄川，“我怎么问行司，他都不肯说为什么不接受治疗了，阿川，你和行司关系最好，你告诉伯母，他之前是靠什么方法止疼的。”
“这……”
“医生说再这样下去，行司会有性命之忧，阿川，你跟行司是好兄弟，这个时候就别瞒着我了。”
沈妄川犹豫片刻后才开口，“伯母，您知道慕晚晚吗？”
傅夫人心头一跳，“知道，前段时间跟行司谈恋爱的那个姑娘，他们两个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对。”
沈妄川说，“就是因为分手了，所以老大头疼症才复发的。”
“……”
傅夫人听不懂了，“这跟他分不分手有什么关系？”
“老大的头疼就是慕晚晚治好的。”
“什么？”傅夫人觉得荒谬，“慕晚晚又不是医生。”
“伯母您怎么知道？”
“……”
好在沈妄川也没纠结答案，见傅夫人不说话，就主动说了起来，“慕晚晚确实不是医生，但她姥姥是一个老中医，她从小就接触草药，身上有一股药草的香味。您说稀奇不稀奇，老大的头疼找遍了名医和按摩师都没有效果，就闻着慕晚晚身上的药草香，能止住头疼。”
“慕晚晚还会按摩，她每次给老大按摩，老大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沈妄川按照傅行司的叮嘱胡说八道，“本来老大想聘请慕晚晚做他的按摩师，但慕晚晚没同意。老大实在被头疼折磨得受不了，这才牺牲色相追求慕晚晚……您不会以为老大喜欢慕晚晚吧，老大才没这么肤浅呢。”
傅夫人，“……”
沈妄川叹口气，“老大本来就不太喜欢慕晚晚，您又逼着慕晚晚跟他分手，您知道的，老大这人最好面子，他当然拉不下脸跟慕晚晚求和，所以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
傅夫人万万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一茬。
慕晚晚身上有药草香味她是知道的，以前她还嫌弃来着……
傅夫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妄川安慰她，“伯母您别担心，老大意志力强着呢，就算没有慕晚晚，他肯定也能撑过这一关的。”
“……”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医生说再这样下去会要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