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长简俊叫到了金豆的名字。
金豆背着二胡,吭哧吭哧跑过去表演。
拉了一段华国经典二胡曲《二泉映月》。
唐糖坐在角落里倾听,修长手指轻轻敲打节拍,眼里露出亮光,好有灵气的音乐。
《二泉映月》是瞎子阿炳的代表作,盲人流浪街头拉二胡,这首乐曲充满了伤感和辛酸,十分考验演奏者的水平和人生阅历。
没想到这个金豆的二胡水平极高,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能参透《二泉映月》中的沧桑归寂感。
再成长个十来年,肯定能成为世界级的二胡大师。
唐糖手痒痒,有点想把金豆拐进自己的乐团。
她的乐团全都是“拐”进来的天才,比如酒吧里弹吉他的小哥、比如巴黎街头卖唱的ji女、比如沙滩上冲浪吹口哨的壮汉...艺术无国界,音乐人不问出处,只要天赋异禀,唐糖都会想方设法拐进乐团里。
正想着,那头传来简俊恼怒的暴喝:“你拉的是什么鬼?难听至级,你的手是用来擦屁股的吧,怎么能拉出这种狗屎一样的音乐!”
“浪费我一分钟的时间,听这种垃圾音乐!”
金豆小脸瞬间苍白,不可思议地问:“我...我拉得挺好听的呀,村长爷爷都说我再过十多年会成为二胡大师——”
“放狗屁!我看你是走后门才进的学院。”简俊怒骂,“滚远点,浪费我的耳朵!老张,学院分配的时候把他扔进普通班,我不想见到他。还染了一头红发,你以为自己是哪吒?”
后面几个狗腿子立刻点头,记录下金豆的名字。
音乐学院分为精英班和普通班,精英班接受导师1V1授课,普通班全都是没用的女学生和被驱逐的男生,没有任何接触顶级导师的机会。
金豆瞬间怀疑人生。
真、真有这么难听吗?
可是村子里的老爷爷老奶奶们,都说他是天才少年呀...
二胡不算是主流乐器,其他新生没法评价金豆的水平,纷纷朝他投来怜悯的目光。
金豆如霜打的茄子,焉兮兮回到座位。
唐糖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你二胡拉得不错,改天我教你点技巧,保证你更上一层楼。”
金豆勉强一笑,满头红发似乎都焉了:“谢谢你,对了,我都不知道你带的乐器是什么?就只背了个小包。”
其他学生都带了乐器,只有唐糖背了个小黑书包,难道她是走声乐路线的?
唐糖没回答,目光沉沉望向简俊。
狂妄自大、嫉妒他人、颠倒黑白——这个简俊,实在是令人讨厌。
只有简俊暗中松了口气,他听出这个金豆的水平,很强!这种强大的新生必须扼杀在摇篮里,他要保住自己学生会长的位置。
简俊翻翻名单,懒洋洋道:“最后一个新生——顾名非,你要表演什么?”
唐糖缓缓站起来,拉开背包拉链,从中取出一个小小的乐器:
“我给学长表演个吹唢呐吧。我们老家办丧事,经常请我去吹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