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的一个吻,落在唐糖的手指头上,痒酥酥的。
唐糖像触电似,忙收回手指头,瞪了眼耍流氓的傅景安,却发现看自己的眼神,罕见的情深。
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唐糖一个人。
时间悄然凝滞在这里,唐糖想要离开,被傅景安抓住手腕。天快黑了,金色夕阳洒进小小的宿舍里,傅景安神情是如此认真,一双漆黑眼眸藏满星光。
傅景安问:“唐糖,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个季节吗?”
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作为死对头,唐糖了解他很多喜好。
前世傅景安不止一次提过他最喜欢春天,每当春天来临,傅景安总要在唐糖面前重复一遍《动物世界》的经典台词: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繁殖的季节,山林的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唐糖犹豫地试图抽回手腕,回答说:“春天。你是不是又发烧了?问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傅景安笑了,他拉住唐糖的手:“我最喜欢春天,蔷薇花开,天气晴暖,世界生机勃勃,这是个美好的季节——”
顿了顿。
傅景安说:“唐糖,你比春天还美好。”
这番告白,前世今生傅景安想了无数遍,在脑海里重复了无数次,终于有机会可以完完整整告诉她。
四目相对,目光相接。
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唐糖无法形容弥散在她心里的那种滋味,大概是蜜罐子被打碎了,甜滋滋的蜂蜜散在她心里每处角落,甜地她耳根子发红。
让她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傅景安小心翼翼观察着唐糖的神情,悬挂在心里几十年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就知道,唐小二绝对也喜欢他。
只不过这份感情深深埋在土里,傅景安像个勤劳的园丁一直挖掘挖掘,总算把她的感情挖出来了。
他可太难了。
在一种强烈的情感驱使之下,傅景安撑着发烧的身躯坐起来,微微颔首:“我想亲你。”
唐糖耳根子泛红:“...随、随便。”
傅景安身残志坚地靠过来,靠近,犹有病容,他此刻看上去俨然是娇弱的病美人,俊脸苍白,黑色发梢散了几根遮在他眼前,遮不住他眼里的热意。
他想要亲一亲肖想了两辈子的唐糖。
氛围悄然暧昧。
宿舍窗户敞开缝隙,微凉的风卷起破旧的窗帘,撩起唐糖额前的头发,吹拂傅景安苍白的眉眼——
然后,冷风中,傅景安打了个喷嚏。
唐糖:...
傅景安:...
还好傅景安关键时候转移了方向,否则唐糖将要直面可怕的感冒冲击。
好好的暧昧氛围,被一个搅局的喷嚏生生给破坏个彻底。
傅景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严重怀疑唐小二会因为这个喷嚏把他给甩了。
他前世今生的暗恋,居然要被一个喷嚏给毁了!
唐糖憋着笑,一把将胡思乱想的傅景安摁回被窝里,潦草地替他盖好被子,又顺便摸了摸他还在发烧的额头:“赶紧休息吧,我下楼拿盒饭。”
傅景安默默用被子盖住脑袋,下定决心好好养病:
“等我病好了,一定要天天亲你,把以前你欠我的都亲回来,亲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