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明司沉这才离去，脚步很轻很轻。
唐糖继续装睡。
心里咂摸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
第二天，唐糖“病”得更重了。
咳嗽连天，病容苍白，气息奄奄，脆弱得仿佛随时随地就要上西天。明司沉守着她吃完早餐，这才驱车，将唐糖带进深山老林的洞穴里。
刚靠近洞穴门口，铺天盖地的冷气袭来，冻得唐糖打了个哆嗦。心里暗暗嘀咕，这明家祖祠可真冷啊，简直像个大型冷库。
“这里是哪里？”唐糖歪头询问。
明司沉没说话，褪下身上的黑色大衣披在唐糖身上，温声说：“里面很冷，先忍一忍。”
黑色大衣有点沉，携带着明司沉的体温，裹在唐糖身上热乎乎，一下子驱散了外界的冰冷刺骨。
唐糖垂眸：“嗯。”
明司沉带了十个精锐的保镖护航，他牵着唐糖的手走进明家祖祠深处。洞穴内部空间极大，冰冷的水滴从两侧钟乳石低落，一路亮着灯，将这条路映照地阴沉沉格外诡谲。
逐渐走进洞穴深处，温度越来越低。
空气弥散着潮湿、阴冷，夹杂着淡淡的腥味。唐糖听见清凌凌的水声，洞穴深处出现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周围温度骤减，白雾蒸腾。
水潭中央有一座带红苔的大石头，仿佛心脏似，吸收着泉水的养分。最终在石头中汇聚出一小碗的灵泉。
“主人，灵泉即将成熟。”穿黑袍的老者从阴影里走出来，恭恭敬敬地朝明司沉鞠躬。
明司沉轻颔首，将唐糖带到旁边的石凳等待。
石凳铺上厚厚的毛毡。
唐糖冻得发抖，咳嗽两声，嗓音沙哑地问：“什么灵泉？什么成熟？我不太懂这个...”
明司沉极有耐心，将热水杯递给唐糖，他道：“糖糖，这里的灵泉能治好你的病。”
唐糖眼睛微亮：“真的？”
明司沉轻点头，深蓝眼眸注视着唐糖：“等你病好了，我们——”
唐糖捧着热水杯喝两口，温热的柠檬水渗入喉咙，酸甜酸甜的，带来阵阵暖意。唐糖抱着热水杯，一脸“疑惑”地问：“等我病好了，我们怎么了？你继续说下去呀。”
她这模样，俨然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
明司沉温和地笑了笑，指尖触碰唐糖略微冰凉的脸，轻摩挲：“等你病好了再说。”
唐糖似懂非懂地点头，低头又喝了几口热乎乎的柠檬水。
明司沉注视着她低头喝水的可爱模样，几缕发丝散在耳边，脸蛋冻得通红，热水杯散出来的白色热气熏蒸，唐糖漂亮的侧脸几分模糊。
喝水的模样很好看。
明司沉眉眼柔软，心仿佛被羽毛轻轻一戳。
他喜欢的是鲜活的、充满生命力的唐糖，不是冰冷的玩具。他无法想象唐糖变成冰冷死尸的模样，仅仅是联想到那个画面，他便心梗难受。
他想要唐糖活得长长久久，平安活到老，这一世，明司沉想陪在唐糖身边，陪着她一起变老。
“主人，灵泉已经成熟。”又过了一会儿，穿黑袍的老者走过来，手里托着一个黑漆漆的盘子。
盘子里盛放着一小截骨头、一顶璀璨的王冠、一瓶鲜血、一把银色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