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睡意全无,她手脚并用地后退着,直到后背撞上布匹山。
站在裁缝室中央的肥尾沙鼠面无表情,但气场似乎化成实质,要把视线范围内所有的生物都结成冰。
“大人,刚刚大家……是在找我?”
她苦着脸,感觉苏醒后的世界都变得陌生。
这年头稍微起迟一点都犯法吗?
“嗯。”
墨琛无奈地应了声——他也没什么立场去指责白羽,管家找她帮忙裁布料这事儿,他是默许的。
裁布裁累了,直接睡着也是情有可原。
“刚刚裁缝都急疯了,你这回怕是哄不好人家。”墨琛走到布匹前,把布丁鼠扶起来,顺手按了按对方脑袋上翘起的呆毛。
依旧按不下去。
白羽一怔。
这个世界果然陌生,墨琛居然这么温柔地说话?这太惊悚了……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对不起,我一定多帮她裁几件衣服!”
“嗯。”
墨琛看了眼时钟,稍微交代几句,便转身离开。
迈出门槛前,他又转头说了句:“不能吃炸鸡,会秃头。”
“哈?”
白羽摸不着头脑,但下一秒,她就被一个湿漉漉的怀抱死死地禁锢住了!
“你是白痴吗!居然睡在布料里面!要是一个角度不对,那些东西砸下来,你就上西天了知不知道!”
夏侯嫣然数落着,整个地扒在布丁鼠身上,就不撒手。
“唔唔唔,闷死了!”
有惊无险。
夏侯嫣然虚虚地望着墨琛离开的方向,刚刚她要是没看错的话,那只鼠离开的时候,走路好像顺拐了。
真是不坦率的家伙。
想着,她终于松开触手,还布丁鼠一个自由呼吸的空间,“你以后要好好表达自己的情绪哦,不要让亲近的人去猜测你在想什么,因为大概率会有偏差,而且大家都很累。”
“你一副知心大姐的样子有点恐怖哎……明明自己是母胎solo的孤寡天尊。”
白羽摸了摸脑袋,她刚刚好像是从高处坠落的,肚皮有点疼。
还有,谁没事会在意一个无名小卒的情绪啊。
“哎哟!你干什么!你说的,要直接表达自己的情绪啊!”
夏侯嫣然冷漠地收回触手,她慢慢爬回鱼缸,“没礼貌的家伙。”
而狸花猫在这场闹剧中成功地完成了一天的训练量,因为“捕捉”到白羽,它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对研究测验的配合度也大大提高。
研究小组竟成最大受益者。
……
生活区里终于再次飘起牛肉面的香气,几场浩劫后的人们重拾生活的信心,他们决定带着亲人的那份希望,好好地活下去。
宁玲挺着孕肚,慢吞吞地走在D区的小道上。
现在是上课时间,路边几乎没有青少年,她听说寒粟和基地摊牌,退出补课的阵营了,于是带了礼物来讨教。
叩叩叩。
“我没有按报警器,不需要救援,也没有订牛奶!”
屋里传来一个暴躁的回应。
宁玲被逗笑,她摸了摸肚子,整个人都被楼道里的光线镀上一层温柔的光环,“小桃,你看这个姐姐,都被大家烦怕了。”
说罢,她提高嗓音,“是我宁玲,粟粟,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酥饼,快点开门吧~”
里边传来一阵拖鞋踢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