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走后,白羽捧着小餐盘,倒也不算太饿,她从行李箱的最底下翻出几个有自封口的保鲜袋,将小块的存起来,留着以后吃。
一番操作后,餐盘里剩下不少新鲜的果蔬。
白羽拨弄着一颗蓝莓,它表面一层白霜,像是蛋糕表面撒的一层糖霜,嗅着有一股甜味。
她突然想起之前分到白霜很重的蓝莓时,以为是除虫药残余过多,想去后厨换一颗干净点的,然后……
被主厨先生科普了十分钟,诸如“那是果糖液凝结生成的!”“可以防止滋生真菌,避免变质!”“白霜越重越新鲜”之类的。
白羽小口小口地啃着蓝莓,耳畔仿佛又响起豚鼠气急败坏的解释声。
啊,果然和小菜市场买的不一样呢。
她以前出租屋边的小菜市场买的水果,总担心农药过多,洗也洗不干净。
白羽用纸巾擦干爪子,走到挂在书架二层的日历边,又撕去一页。
9.15,周三,忌嫁娶。
丧尸病毒蔓延,已经过去小半年了,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无论是作为仓鼠小白还是人类白羽,她都没死。
是件好事。
素食动物开始食肉,疑难杂症逐渐痊愈,而健康的人类患上无解的精神疾病——一切的一切,更像是地星的自我修复。
人类对于地星来说,从来都不是不可或缺的部分,更像是难缠又容易突变的病毒,怎么都治不好。
而他们出事后,地星逐渐恢复生机。
白羽扶着一叠书,笑眯眯地长舒一口气。
地星按下暂停键,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为她这样的人提供一个机会,一个跳出现有圈层,走到远方的机会。
或许,等社会秩序恢复了,人类社会的层层等级,会有一次洗牌。
……
夜深时分。
狸花猫的麻药劲儿总算过去,身上有很多地方凉凉的,带着细微的疼痛。伤口处敷了一层东西,黏腻、不透气,可以算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不舒服。
小帽子挣动几下,脚并没有挠到瘙痒的部位,只是徒劳地在空中晃了几下。它脑袋上套了个很大的伊丽莎白圈,根本舔不到什么,真是让猫恼火。
“喵……呜~”
“喵呜!”
“汪!”
小帽子气出一声狗叫,但病房里并没有人管它,安安静静的,只有猫叫的回声。
【你,大爷的,有本事关着爷,没种单挑吗!】
【蠢鼠呢!傻狗呢!铲屎官滚哪里去了?弃猫了?】
狸花猫徒劳地叫嚷着,将体内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能量消耗完,也顾不上手术伤口疼不疼的,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而被这一阵骂街吵醒的白羽,她披着和云朵一样柔软的斗篷,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走到病床边,抬爪推了一下,“喂,什么事啊!”
见没反应,她拉着猫胡须又问了几声,然后……
一根胡须就卡在爪子里了。
糟糕,猫口拔须?
白羽猛然清醒,她踮起脚尖准备离开时,正对上狸花猫泛红的眼睛!
“那个,你这是自然的毛发脱落,它以后会长出来的,信我。”
她义正言辞,然后把那根猫须插在狸花猫的脑门上,因为毛发比较密集,银白色的胡须屹然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