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琛低头看了眼白羽的笔记,摇摇头,“如果硬要往这个模式上套,可以换一种解释——喝酒会让机体血管扩张,伤口局部渗出液增多,影响愈合,而换皮术的施术者,本身的皮已经丢失,他需要不断地治疗、消除排异反应,浑身都是伤口。
巧克力含糖量高,多吃易发胖,会撑裂人皮;而梳头会让头部血液流动加快,也容易把人皮的边角掀起来,增加伤口;至于雷雨天……”
白羽听得头皮发麻,但她顺着这种思路说下去:“雷雨天,伤口进水,会感染?”
“也可以这么说,如果这种野蛮的文化真的是从原始部落传到今天的,还可以认为他是继承了先祖的狩猎本能,在雷雨天,有躲在洞穴——也就是现在的房子里,这样的习性。”
墨琛找了根红绳子,系在放着鼠笼的置物架的铁杆上。
他手指上下翻了一翻,完美复刻出白羽的蝴蝶结。
男人扯了扯,检查一番,觉得没问题,便站在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白羽放下笔,看着对方芝兰玉树般颀长的身影,只觉得墨琛从头到脚,甚至那件西装外套上都写满“嘚瑟”两个字。
接触久了,她真觉得这人就是个幼稚小气又记仇的小男孩。
甚至,还是楼下那个小丧尸成熟一点。
而她也停止了所谓的推理,这种生搬硬套下得出的结论,并不真实。
用“对方是换皮后的人”这个结论去逆推各种蛛丝马迹,给它们附上可能并不存在的意义,从而确定自己的猜测……
这个过程中,极易出现过度解读的情况。
见白羽主动停止了臆测,墨琛勾唇,淡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其实你的方向没错。”
“真哒?”
白羽眼神亮了亮。
墨琛能预知未来,所以他说的,她都信。
“嗯,类似,但不相同。”
他打开鼠笼的门,将手伸过去,想要摸一下鼠脑袋。
正在进食的沙鼠无声地龇着几颗小牙,试图吓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墨琛的手停在半空,也不收回,他用眼神威胁着沙鼠,企图让这个小生灵意识到这是谁的地盘,谁,才是话语权享有者。
白羽又翻开笔记本,决定换个方向继续找线索——墨琛预测到的事情也不是每个细节都完备,收集信息这一步,必不可少。
但一抬头。
男人蹲在鼠笼边,越发幼稚地学着沙鼠龇牙。
白羽嘴角一抽,“大人,您在做什么?”
“提升自己驯兽的能力。”
墨琛理直气壮道。
……
夜晚。
别墅群外围。
冷月如钩,惨淡月色下,树根在地下肆意伸长,不断地汲取水分向上输送,树干不停地生长,干枯的树皮跟不上节奏,裂出一道道“生长纹”。
在枝头休息的松鼠被这点声响吵醒,它所在的树枝不停地随着树干的成长往上升高,但树枝反倒没有变粗,而是逐渐枯萎缩小,最后脱落!
小松鼠瞄准另一棵树的树干,在掉落的那一刻跳了过去!
但随即,那一根栖身的树枝也脱落了!
它爬到树干上,随着疯狂生长、树皮树枝不断脱落的树干一起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