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没有使用系统给的丸药,相比起它本身带的功效,周楠更想分解这些丸药的成分。
“楠丫,乖哦,喝了这碗鸡汤,才能恢复元气。”
柔婆婆瞧着一脸抗拒的周楠,柔声哄着。
“婆婆,你好歹放点盐,我虽不挑食,但我喝不了油腻且无味的汤汤水水。”
周楠虽然抗拒,却还是端过汤,仰头就干。
如今她如同发面馒头一般,白嫩胖乎,喝完汤后,倚在柔婆婆的肩头撒娇卖痴,“婆婆,明日我想吃两块卤牛肉下汤。”
柔婆婆点她额头,“卤牛肉里全是调料,出月子之前不能吃。”
周楠满脸失落,“有了崽崽,婆婆和叔公爷爷都不疼我了,只当我是给崽崽供奶的容器。”
柔婆婆心软酸涩,终于松口,“那我晚上偷偷带给你,莫让叔公他们发现。”
周楠用小胖脸蹭了蹭柔婆婆,“婆婆你最疼我。”
老太太高兴极了,只觉得她娇憨可人,没有发现孩儿她妈眼中的一抹狡黠。
朱博文进来医院的时候,瞧见的正是这一幕。
“恭喜啊。”
柔婆婆知道他们有正事儿,又想着小崽,快步的出了病房。
朱博文将礼物放下,却没看见小崽,好奇道:
“你儿子闺女呢?”
周楠道 :“被抱去做检查了。”
每天这个时间段就会抱走去称体重做纪律,四叔公和老叶头都一瞬不瞬地盯着,等到护士一弄完,就连忙抱回来。
周楠压下眼睫,再住上几天,孩子都满月了。
“姑奶奶,您这生娃喜当妈,乐呵呵的,你不知道,现在关家玲都急疯了。”
周楠诧异,“她怎么了?”
朱博文听人说过,一孕傻三年,自己几个姐姐的生子的时候,也是这样迷糊吗?
“小周同志,这个季度的货没出啊。”
庄子里从开春,无论男女都开始投入在药材上,除了上学的孩子,都成群结队上山,朝着自己划分的山头有规模的播种。
桂花嫂子有了双胞胎,徐玉英也怀孕了,叶桐桐被自己带走,工坊里只余下周婷婷带人做些收集鸭绒鹅绒,纺织的工作。
“申市国营工厂的货不够吗?”周楠有些汗颜。
朱博文抹了抹鼻子,“申市工厂的各类物品虽好,但不止我们一家子有。。。”
“你去过周家庄了吧,今年可能要缺货了。”
周楠双手摊开,颇为无奈。
四叔公几个带着夹子音哄孩子回来的时候,朱博文已经走了。
“瞧我们崽崽白白胖胖,健健康康,怎么非说要还要住院观察。”老叶头嘀咕。
柔婆婆也附和道:
“那个周清黛因为伤口,婴儿身体又弱,住院可以理解,我们楠丫生龙活虎的,怎么也得待。”
叶桐桐歪头,“我瞧隔壁病房,住了一天就回家去了。”
周楠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赵曼枝了,取而代之的护士面色冰冷,偶尔闪过一抹怜悯。
给周楠做的检查项目越来越多了。
“要抽血的原因是什么?”周楠盯着新护士露在外面的双眼,开口问。
新护士的心理十分过硬,“我们察觉婴儿身上带有一种不知名的病毒,想排除一下是不是母体携带的。”
周楠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杀意,“你们给我的孩子抽血了?”
护士心惊肉跳,“没、还没有。”
周楠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你们最好没有动我的崽子。。。不然。。。”
周楠从来没有这样的憋屈过,看着鲜血从自己的体内流走,她眼神晦暗。
人一旦有了牵绊,真的会畏首畏尾,但人一旦有了自己拼命想要保护的东西,也会不一样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周楠看了一眼睡在旁边的叶桐桐,吞下了系统的恢复如初丸。
她分析过现在的情况,邱将军在战场上前途未明,她认识的人里,哪有人能和江家、凌家抗衡的。
即便是上面那位,也有亲疏远近。
何况,他们也没有干什么,只是将她困在医院,好吃好喝的养着。
周楠本觉得,他们只是一时好奇,等发现自己和别人没有两样后,就会不再关注。
但没承想,他们竟然开始抽血了,这是要做人体实验?
一想到自己软萌可爱的崽崽还没满月,就会被抽血,周楠心中许久没有出现的怒火熊熊燃烧。
丸药入口即化,身体里的热流和拉扯,周楠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细胞在撕裂重组。
第二日,周楠再次被抽血后,她状似无意出门,就被门口的一个护士给叫住了。
“你可还没出月子,不能乱走,病人家属呢?”
周楠被刚巧回来的三位老人给批评了一顿。
入夜,周楠换了叶桐桐的衣服,出门时候,看着远处守着的护士正在打盹。
她朝着白日抽血护士行走的方向悄然而去。
这些天,她也弄明白了好多事情。
这一楼全是单独的病房,最里头的是两间豪华病房,衣吃住行全部在里面都无碍,有医院最顶尖的大夫护士随时待命。
周楠细嗅白日那护士的味道,到了配药房,除了浓郁的药草味道外,竟听见有人说话。
“今天事情可还顺利。”问话的是个男人,声音带着关心。
“还好,比第一天好,她很乖巧的配合抽血了。”护士的声音不似白日面对周楠时候冷傲,而是带着一丝娇嗔。
“你说这样诡异的方子,真的能有效果吗?我们可都是唯物主义啊。”
护士似乎在操作什么东西,语气不满。
男人声音变冷,“上面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们拿了这样的方子,就说明是斟酌过的。”
护士被训,也不高兴,“我从未听过,人血能入药,她只是剖腹产后伤口感染,为什么不能正确对待,要相信这种封建迷信。。。”
“慎言!”男人几乎是低吼说出这句话。
“江同志和孩子都不能有闪失,这是我们的职责。若不然,你觉得我们会有好下场。”
护士可能也觉得害怕了,声音低了几分,带着哀怨道:
“可他们明日让我去给三胞胎抽血,还没满月的婴儿,每天要抽100cc鲜血,他们会死的。”
护士的声音里带着不忍,最后带着哭腔道:“那三个孩子可可爱爱的,我、我下不了手。”
男人听她这么说,心也软了几分,安慰道:
“那位是江凌两家的心尖上的人物,生下的孩子是联系两家的重要纽带,别说三个婴儿,就是三百个,该动手也得动手。”
护士心中信仰有些崩溃,她带着哽咽道:
“那和当年的军阀用婴儿的心脏炼丹,处子血美容有什么区别?我们是有信仰的同志啊。我们学的是救死扶伤,怎么能草菅人命啊。”
护士说完跑开了,那医生也追了过去。
周楠盯着架在炉子上的药罐子,又看向旁边写着自己名字抽血袋,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