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电话那边的人是主谋地话,很有可能我们抓到的这个人就不是蛊师,只是他的一个手下而已。”
林毅晨把自己一路上都在怀疑的疑问全盘托出,他看向旁边若有所思的青皮:“当时我看你的神色似乎也在怀疑他,你当时是怎么想地?”
青皮吸了一口气,他捋顺了思路说道:“其实在抬这家伙上车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了。”
所有人一惊,那么早?就连林毅晨也有些惊讶,青皮不声不响地就弄个大新闻。
“只是我不确定,所以没有说出来。”青皮有条不紊地说道:“当时我在抬他的时候,忽然发现他手掌上的老茧非常多,而且很厚。当时我有种感觉,这是个经常干粗活或者经常锻炼的人,跟我一般印象里的蛊师形象不太一样,但是因为我并不了解蛊师具体情况,想着可能另有例外,想着回来以后问一问毅晨,到时候再把这个疑惑提出来。”
“结果在半路上接到了那个电话,当时我的疑惑更加强烈了,想法基本上跟林毅晨一致。所以,一回到这里,我就马上检查这个家伙的身体,结果也证实了我的疑惑,这家伙九成以上的可能不是蛊师,因为我看他更像是退伍兵,还可能是个很不错的兵。”
林毅晨马上接话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曾经说过,那个蛊师身后很有可能有专业人士在替他扫尾,摆脱追踪,你怀疑就是这个人?”
青皮重重地点头,他看向几个部队的士兵说道:“现在能拥有这种专业技能的人才,基本上只有部队这种地方了。”
部队的士兵们这才明白青皮为什么看着自己,他们连忙摆手说道:“我们部队没听说有这样的部门,我们也没有学过这种技能。”
“一般人当然接触不到这种专业。”青皮无意间嘲讽了一波面前的这几个士兵,他接着对林毅晨等人说道:“这也能解释他之前为什么那么有骨气的原因了。”
“他其实是真地不知道该怎么收回蛊虫,不仅仅是因为嘴硬不肯透露口风。”林毅晨哭笑不得地摇头,他当时还特别生气,一拳打昏了这个家伙,没想到打错了对象。
“这么说,现在那个蛊师还逍遥法外呢,对吧?”钟承军和浮青骆的表情都不太好看,本来以为抓到了罪魁祸首自己就有希望了,没想到还是个冒牌货,自己到底中没中蛊还是不清楚。
林毅晨和青皮同时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
浮青骆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力地拍打着墙壁,心里忍不住的失落,还有些畏惧。这个蛊师这么狡猾阴毒,恐怕自己是十有八九中蛊了。
“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狡猾,竟然一切行动都让手下人行动,咱们也追踪错了对象,还被他耍的团团转!”钟承军恨得咬牙切齿,现在他更恨那个在暗中操控一切的家伙了。
浮青骆一直对着墙壁拍打,忽然他停下了手,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急急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会不会有这种可能,这家伙就是蛊师,他的同伴接应的时候没有找到他,故意打电话来确认他是否安全,什么都不说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暴露身份,有没有这种可能?”
林毅晨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之前我跟青皮的推测,也只是建立在对蛊师不善搏斗的印象上进行推理地,如果他原本就学习过蛊术,然后去当兵、退伍,回到家之后又继续学习蛊术,有现在的成就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能把蛊术练到如此高度,连食龙兽都练成了蛊,本身就是天才,天才做事,凡事都不能以常理推理,我们普通人也都很难理解。”
林毅晨本身就个很明显的例子,他拥有了灵气,某种程度上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天才。当初他口称不知道秦湖得了什么病却能缓解病情,在别人眼里就很难理解他的行为。
“没错。”青皮附和林毅晨一声,但是紧跟着又泼了冷水说道:“不过我还是更倾向于以逻辑来推测,相比较之下,他是蛊师的可能性太低了,我还是倾向前一种推测,他不是蛊师,蛊师另有其人。”
争论来争论去,大家的脑子里都是一片混乱,林毅晨牛大壮去安排让几个士兵和擎天安保的保安先去休息,他们几个人本来就是借调过来帮忙的人手,劳碌之后理应让他们得到好的休息,况且他们继续待在这里,一些隐秘的谈话也不好说,这也是为了方便自己谈话。
牛大壮带着人离开了,浮青骆双臂抱胸地靠在墙上,面无表情地思考着,青皮找了个凳子坐下,而钟承军则是走来走去地,从刚才就没有发表意见,一直在听其他人谈论,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屋内的人少了,屋门敞开着,一阵夜风吹进来,屋内的几个人感到一阵自然的清爽,脑袋也稍稍清醒了一些。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确认这个家伙的身份?”浮青骆使劲挠挠头,如果他现在确认自己没有中蛊的话,他还能平静下情绪认真思考,可是他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中蛊,性命是否无忧,这让他心里压制不住地烦躁。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林毅晨心中忽然一动,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冲着旁边的浮青骆使了个眼色,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青皮和钟承军也看了过来,林毅晨对他们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他指了指浮青骆,然后抓着自己的头做出抓狂的表情,又指着自己用口型告诉他“配合我”。
浮青骆精神一振,林毅晨似乎是有什么计划,这样也好,不管有没有用,起码不用像现在一眼毫无头绪,那样太折磨人了。
林毅晨冲其他三人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装出一副烦躁不安的声音说道:“现在我们只能靠食龙兽了,他们费了这么打的精力来布置这么大一个局,无非就是为了偷回食龙兽,现在没别的办法,只能靠食龙兽等那家伙自投罗网了。”
浮青骆非常不耐烦的说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这样太被动了,完全被那个下蛊的家伙牵着鼻子走,很容易被他钻了空子。”
“那我们也没有办法,要不你说个办法来听听?”林毅晨语气不善的反问道。
浮青骆怒道:“不是你说的你的计划能抓得到那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还是让人溜了,谁知道以后他会怎么报复我们呢?!”
“怪我咯?”林毅晨同样发怒道:“看看你们跟踪的什么玩意儿,肯定早就被人发现了,谁跟你们去追踪,谁就中蛊发病了,我估计要不是那家伙顾忌你跟钟承军的身份,说不定你俩现在也躺在医院了。”
林毅晨说出这一句话,钟承军和浮青骆全都眼睛一亮,表情瞬间光荣焕发,一瞬间变得兴奋起来。林毅晨话赶话说出来的话,无意中让他们找到了答案——为什么跟钟承军一起去追踪的士兵中蛊发病了,钟承军却还一直好好地没有发病,这个答案或许能解释这个问题。
钟承军和浮青骆高举起拳头,无声地仰头挥舞着拳头庆祝。
林毅晨立即竖起指头示意他们噤声,然后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