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内所有人小心翼翼,呼吸都不敢发出声响。
钟将军半个月没有好好休息,谁敢打扰刚刚睡下的他?
诊脉结束,周老的眉头皱的更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突然看到钟老左腿之上一条长长的红印,知道这是刚刚那个护工按摩造成的,难道这样就能让老将军舒服?周老疑『惑』的伸手顺着这条红印缓慢的按摩下去。
按照林毅晨留下的印记,周老轻轻到查了一番,却是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眼前也是一亮。
对着钟振国点了点头,十几人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厚重的房门刚刚关闭,林毅晨就感觉到了不妙。
在客厅之中,两名军人笔直的站立在房门的两侧,他们的目光如刀一般『射』向了林毅晨。
林毅晨明显感觉出两名军人身上的血腥气息,这二人定然是手上见过血。
不自觉的,林毅晨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做好了防备,却也不敢『乱』动,他清楚自己胡『乱』走动,惹出了麻烦。
呼啦啦!
此时门口也涌进来十几个保安,为首的一个近一米九的狗熊一样的壮汉,看向林毅晨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愤恨。
“大赵,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的安保是干什么吃的?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溜进来,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医院的副院长是一个体重过两百斤的矮胖子,看到大门关闭,他首先用那擀面杖一般粗的指头指着大汉训斥起来。
“钱院长,我这就处理。”大汉低着头,有些惶恐。
“这可不是小事,我要知道他什么目的。”钱副院长眯着眼睛,『逼』迫着大汉说道。
“是!”大赵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手下围了过来。
其余人有的皱眉,有的幸灾乐祸,只有院长紧皱着眉头,小心的瞄了钟振国一眼。
这安保队长可是他亲自任命的,安保出现失误,这本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可钟老爷子的身份超然,如果闹了起来,他这个院长就不用干了,这也是一直想要抢位子的钱副院长有意为之。
钟振国哪里会理会这些小事,对于他来说,这些家伙根本没在他的眼中,没有必要关注。
没有理会这些,钟振国父子随着周老坐到了沙发之上,期盼的看着周老。
完了!
看到保安已经将林毅晨包围了起来,院长的心彻底的沉了下去,追查下去,这个民工不会好受,而他自己,这院长是不用干了。
“等一下!”就在此时,周老突然开口,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看向林毅晨,问道:“小伙子,你一定也学过中医吧!不知你这个按摩手段学自哪里,知道原理吗?”
林毅晨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按摩手法,而是顺脉而行,随意而为,至于原理,周老认为呢?”
林毅晨的话不卑不亢,甚至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的神『色』,这让周老与钟振国父子都感到惊奇。
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少年,在两名职业军人的『逼』视之下,在七八米彪形大汉的包围之下,居然没有一丝慌『乱』,不是吓傻了,就是怡然不惧,而听到林毅晨清晰的话,谁也不认为他是被吓傻了。
一时间几个人对林毅晨都感到好奇起来。
“小伙子,过来,过来。”周老招了招手。
院长此时心中不由得长出了口气,趁着这个机会,悄悄的挥了挥手,大赵微微点头,随即带着保安快速退了出去。
林毅晨也长出了口气,虽然对上这几个保安,他并不惧,两名军人可不是他能够轻易对付的了。
别墅的大门打开,保安离开,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人手捧着一摞文件快步的走了进来,恭敬的向着周老打了个招呼,将文件放在了茶几之上。
“小伙子,对于钟老的病,你有什么看法?”周老原本是想问林毅晨是哪一个医学院毕业,不过看到林毅晨一身衣服,还有脚上那满是泥土鞋,硬生生将自己的话憋了回去。
林毅晨犹豫了一下,说道:“很奇怪,有些地方还没有弄明白。”
“嗯!不管怎么说,你的按摩让钟老减缓了疼痛,这就是好现象啊!”周老呵呵一笑,他也没有想过一个民工就能够治病,他不过是对那个手法好奇而已,不过林毅晨的实话被他当做了敷衍,或许是不想泄『露』,周老也就不多说什么。
周老随手翻开了几个检查单据,随即又丢到了桌子上,问道:“说一说吧!大家怎么判定这个病症?”
随着周老的问话,所有人全部紧紧的闭上嘴巴,他们不是不想在周老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说不定就能够一飞冲天,而是他们根本就无法确定钟老到底是什么病症。
而林毅晨,站在一群一声的身后,右手轻柔眉头,刚刚按『揉』钟老之际,他将气流运到双眼,透视了钟老的身体,找到了所需要的经脉,而只不过是短距离坚持一两分钟,他就感觉到精神有些不济了。
“周老,你怎么看?”钟振国有些急切的问道。
别人可以不说话,但这是钟家的顶梁柱,钟振国当然无法沉住气,如果连周老都没有办法……
微微的摇了摇头,周老低沉着说道:“有了个大概,但正如刚刚那个小伙子说的一样,有些地方还没有弄明白。”
“需要我们做什么?”听到周老的话,钟振国的心中不由得一沉。
周老没有说话,他所不明白的地方钟振国根本帮不了,瞬间,整个大厅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钟振国脸上也微微变『色』。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那个,能不能告诉我钟老是在哪里摔倒的?”林毅晨走了出来,询问道。
林毅晨也看出来了,这钟老绝对不是简单人物,他的儿子与孙子也绝对不一般,一旦钟老无法治愈,这里所有人都逃不了责罚,而他看到那个副院长阴森森的眼神直向自己身上扫,显然这胖子准备让自己背黑锅了。
胡『乱』碰触病患,导致医况复杂!
林毅晨甚至能够想出这个胖子编排出来的罪名,这样至少他们的责任会轻一些,如今他只有挺身而出了,再说,对于他来说,这钟老的病症根本称不上是大病。
“胡闹,你一个矿工,这里那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年纪不大,『毛』都没有长齐,稍稍懂得一点东西就敢出手治病,如今导致医况复杂,你还想怎么样?你就老实的想一想自己该负什么责任吧!”林毅晨刚刚出头,副院长就跳了出来,不管不顾的先将罪名扣在林毅晨的头上。
“是啊!是啊!现在年轻人的胆子可真够大的,什么都不懂就敢动手。”
“庸医害人啊!会个三脚猫的中医就敢出手,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看是另有所图吧!应该搜一搜身上,说不定能够弄出一些大力丸之类的东西。”
“这些保安也真的胡闹,将这样的骗子放了进来,看来应该整治一下了。”
有了副院长挑头,其余副院长加上各个科室的主任也纷纷跳了出来,有这个好的推卸责任的机会,他们哪里会放过,出头他们不敢,落井下石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时间房间内满是斥责林毅晨的声音。
看清了这些医生的丑恶一面,周老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还没有等到周老几人出言呵斥,林毅晨已然冷冷一笑,说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病症,半个月都没有查出病因,确实是庸医害人啊!”
一句话,将所有人打回了原形,一群人更是气的满脸通红。
“混蛋,你真是大言不惭,小小病症?钟老的样子大家都看到了,小小的病症就如此?”
呯!
钟承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目瞪着这些人,低声吼道:“吵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让你们探讨医案,你们在干什么?告诉你们,如果我爷爷治不好,谁也别想推卸责任,小爷让你们也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钟承军发狠话,没有人会认为这是玩笑,顿时所有人缩了缩脖子,后背冷汗将衣衫都打湿,想一想后果,哭的心都有了。
看到安静了下来,周老这才转头看向林毅晨,问道:“小伙子,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看看钟老跌倒的地方?”
林毅晨沉『吟』了一下,说道:“钟老脉象有力,中脉平和,无大病之症,胃部虽有小疾,也是这些日子用『药』所遗,并无大碍,让钟老胃痛的主因在经脉。
我刚刚把脉,钟老左下通脉稍有迟滞,本无大碍,可其中一条胃藏经偶有怪异划动,这应该是罪魁祸首,经过我刚刚的按摩,不过是暂时缓解,但经脉之上有硬块,我怀疑是异物刺入,我不解的是钟老腿上并无伤痕,而且即使异物刺中经脉,也只会造成短暂的不适,并不会延迟如此长时间。”
噌!
看着林毅晨,周老猛然站了起来,惊喜的问道:“你……你真的能够探寻到隐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