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该来的一切都会到来。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为你准备好了,如果你还不能给我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后果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很喜欢你这个人才,但是呢,如果你不能好好地给我办事,那我就只能毁掉你这个人才了。”
“不清楚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食龙兽,你完全可以……”
“闭嘴!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关心,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一通火气之后,电话中的声音渐渐变得温和,就和之前威胁崔晟时的声音一样平和。
“好的,我明白了。”崔晟不得不低头,因为他知道对方并不好惹,即使是亲兄弟也从未从他那里得到过好处。
“听话,才能得到你想要的好处。”
“是。”
“哎,总是一个应声虫,没劲。今晚努力吧。”
说完,电话挂断。
崔晟放下电话,出神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掌从下巴处滑过,感受到那刺人的胡茬儿在掌心划过,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该刮胡子了。”
崔晟把手机放好,有条不紊地摆好自己需要做的一切准备,然后开始刷牙、刮胡、洗脸、洗澡。最后又回到镜子前,看着里面干净的脸,崔晟满意地点了点头。
归整好东西,放回原先放置的位置,然后崔晟来到卧室,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嘴中默念着稀奇古怪的发音,感受到心渐渐地平静下来,浑身的血『液』也缓缓流动着,脑海中的思绪逐渐排空,崔晟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
此时房间里已经变了样子,一只巨大的投影出现在房屋的墙壁上,崔晟对着墙壁上的投影跪拜,而后虔诚地从手腕上取下一根红绳,仔细地摆放在窗户的位置上,原本红绳缠绕的手臂上留下一截白印,就好像强烈的阳光下,取下手表的人发现手腕上比全身的皮肤都要白一样。
“求福得福,求运得运,心至灵升,月满星河。”崔晟没有再念古怪的音节,而是说出一段普通话。
诚心念过之后,他起身将窗台上的一截红绳取回来,放入一个火盆中点燃,看着红绳慢慢地被烧成灰烬,崔晟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看着外边灯火辉煌的夜景,他转身进屋,然后离开了房间。
……
运字当头,谁也挡不住。
今天林毅晨的运气就很不好,他躺在实验室的休息床上静静地躺着,心气有些不顺。
原先想用灵气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没想到接连不断地有人进来汇报情况,林毅晨先后被打断数次,虽然身体感觉好了一些,可是心里却一直都觉得有些不完满,节奏被打断后人的情绪就会受到影响。
于是林毅晨心里赌气地停下来了。来吧,你们都来吧,我就等你们都来过一遍了,我再开始调理状态。
没想到他赌气地这么一来,反而没有人进来了。林毅晨心里又乐又气,心说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玩我呢?又等了十分钟,见还没有人进来,林毅晨就开始『操』控灵气开始调理身体。
结果还没过五分钟,牛大壮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气得林毅晨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心里一股郁气久久盘绕着,他神『色』不善地看着面『露』无辜的牛大壮。
“干什么?!”林毅晨的语气有些不太好,任谁想做一件事的时候所有人都来打扰,不做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想做的时候又被打扰,有过这种经历的人,心情都不会好。
牛大壮看到林毅晨烦躁的表情,说话都不敢大声,很小心地对他说道:“刚刚有兄弟去给仓库里那小子送饭,发现那小子中午的午饭没有吃。”
林毅晨深吸一口气,牛大壮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他在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就好像火山爆发前的酝酿。来之前,他就听兄弟们说,林毅晨的情绪好像不大对,牛大壮想了半天的办法,终于想到了这个理由,却不料自己进来竟然成为了点燃火山爆发的导线。
“连这也要向我汇报吗?!”林毅晨强压着怒火,看着牛大壮那畏缩的神『色』,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块头这么大的人,办事却不想他的身材一样强势,总是一副装憨卖傻的模样,平时看着还不觉得怎么样,今天看到牛大壮这个样子,林毅晨就很生气。
“大壮哥,你怎么说也是老侦察兵,经历的世面要远比我们多,可你怎么总是一副犹豫不决不爽利的样子?就像今天这样,那家伙不吃饭就不吃饭,这种小事你也来跟我说,以后怎么能独当一面,难道你要一直给别人当助手吗?”林毅晨感觉自己不像是弟弟,倒像是哥哥,什么路都要教弟弟走。
“我,我只是听说……”牛大壮支支吾吾地为自己辩解。
看到这一幕的林毅晨心里的火气更盛:“你好好说!你这样子出去让兄弟们看到,以后谁还会在心里服你?”
当弟弟地正在教训哥哥,房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谁?!”林毅晨再一次被打断说话,再也不愿意强忍着怒火,冲着房门就大吼道。
“是我。”面无表情的青皮走了进来,看到林毅晨坐在床上对着站在地上的牛大壮,心里能够想象地到刚才的场景。
“你又有什么事?”林毅晨皱起眉头,对青皮的语气要缓和了许多,毕竟他也跟青皮相处过几日,虽然他平时不太喜欢说话,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待在一边,可是林毅晨知道青皮的本领很大,也很有自己的主见,所以他对青皮还是很客气地。
青皮看向牛大壮,牛大壮看着脚前的地面,一语不发,好像受气的小孩子一样,充满了委屈。
“你有什么事,青皮?”林毅晨皱着眉头,他见青皮只顾着牛大壮,进来了却不说话,心里就有些不爽。
“毅晨,你不觉得今天你的火气有点旺吗?”青皮听到林毅晨的呵斥,也没有什么顾虑,直接就把话挑明了,直来直去才是他的风格。
林毅晨听到青皮的话,有些不解也有些不耐烦。不解地是听到青皮说他的火气有点儿旺盛,他突然也察觉到了。不耐烦则是觉得青皮说教的口气让他很不爽。
没有人喜欢别人指出自己的错误,也没有人喜欢别人对自己说教。
“你什么意思?”林毅晨看着青皮,表情不善地看着他,语气依旧是咄咄『逼』人。
青皮一点儿也不畏惧林毅晨的『逼』视,他直视着林毅晨的双眼,语气依旧平静地说道:“我知道大战在即,你心里很紧张,不过你这反应紧张过度了。”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就一定很紧张了?”林毅晨很不屑地看着他,讥讽地说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青皮平静地摇摇头,他指着房门对林毅晨说道:“你的紧张不仅我看见了,所有的兄弟们都看见了。也是因为他们都看见了,所以才请跟你关系最好的大壮来劝劝你,没想到适得其反。”
林毅晨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牛大壮,心里明白自己是误会他了,可是他就是看到牛大壮这副样子很不爽利。
“我知道了,你们都出去吧。”林毅晨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出现了问题,他挥挥手赶两人出去。
牛大壮抬起脚步想要离开,可是青皮却一把拉住了他,让他跟自己站在一起,两人一起面对着林毅晨。